沙胆雄这个傻仔,来香港第一天就给我惹出了事情来,气到我七窍生烟。
这边在给他解决事情,那边让阿豪把他给送去了九龙城寨先避风头去,等事情处理完了再看看把他丢哪里去。
这车哪儿还敢让他开?
我跟阿豪说,算了,我给他一个月三百,他就在城寨里蹲着吧,我身边实在找不到合适他做的事。
“不能留他在城寨啊,不合适,城寨有城寨的规矩,这傻仔大陆来的,头脑一根筋,万一在里面又惹出事情来怎么办?”阿豪觉得不合适。
这城寨里的规矩是所有字头定下来的,这大陆来的傻仔他懂什么啊,别特么的到时候再给我惹麻烦。
最终,我决定先把他丢到西洋菜街旁边,跟斗门仔和越南仔他们行动组先住一起。
这群人是我一直养着的,特别行动组,专门做事的,平时也不怎么出来,就让他跟他们住一起去吧,反正现在太平盛世,也不怎么用得到他们。
解决了这个土包子,我心里算是安定了点,下午欧文叔那边派人过来找我,旺角尖沙咀宝勒巷,有一班人踩线,是港岛过来的,开了两间赌档,一家粉档。
“钟馗仔,这班人有无跟你讲过?”欧文叔问我。
我说阿公,前两天有人跟我讲过,我问过他们话,让他们过路拜神,这两天他们没动静,我正好要问您呢,要怎么办?
我是打算直接做事的,毕竟尖沙咀宝勒巷是我管,不过欧文叔现在是三军司令,我没直接做事。
“你吾乱动,人是港岛那边过来的,查清楚跟他们讲,先礼后兵吧。”欧文叔指示道。
“行,我懂了阿公。”我说道,挂断了电话。
“阿权,判官,你们去宝勒巷看看,那班人什么来头,吗的来我地盘开档口也没跟我讲,雷老虎和猪油仔也不知道,当宝勒巷是自由市场啊。”我说道。
阿权和判官立马回头去做事,到了那边,发现对方是港岛“和字头”的人。
档主叫“阿隼”,和洪胜的一个小红棍,在宝勒巷开了一家舞厅,下面是舞厅,上面是粉档和赌档。
阿权和判官带人找过去,问他在这里开档口,有无跟钟馗哥讲?
阿隼态度嚣张,表示我有老板支持,过来开舞厅,做正行,交税给差佬,还要和你们十四号讲么?
阿权那边问他,你楼下开舞厅,上面开赌档粉档,有无跟雷老虎那边拿牌?
对方也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自己叔叔和雷老虎之间的事情,自己只管开档口,有无牌自己不知。
阿权和判官二话不说,准备拆他档口,对方楼下冲下来十几个人,嚣张表示,你们条四别动手,我是烂命华的侄子,你们谁动一下试试?
阿权冷笑了一声:“侄子?侄子也这么嚣张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老子呢!”
说完指着对方鼻子:“今日我大佬放话,夜里十二点之前给我收档,过一秒钟,如果这档口的门还开着,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你说什么你,十四了不起吗,尖沙咀本来就是我们和字头水房罩,你们还不是一样趁人之危踩进来?”阿隼当仁不让。
“出来混不是和你讲道理,是讲实力,傻仔,你是不是要动手啊?”判官骂道,随即条四这边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围了过来。
阿隼一看这边情况不对,也没敢叫嚣,只是一个劲的表明自己是烂命华侄子这个身份。
最后和洪胜的话事人“英飞”下来,连忙喝止阿隼,让人全部撤走。
然后发烟给阿权和判官,说道:“条四兄弟,莫冲动,他真是烂命华的侄子,大家有话好讲别动手啊。”
“英飞叔,今日给你面子我不踢他落海,我大佬说了,夜里十二点之前熄灯打样,如果这里过了十二点还有一盏灯亮着,别怪我们做事了!”阿权对英飞叔说道。
说完大手一挥,布置好兄弟在宝勒巷备好架撑守着,随即走人。
阿权他们走了之后,英飞叔叫来阿隼谈。
“阿隼啊,谁让你来这里开档的,这里是条四罩,你晚上搬走吧!”英飞叔说道。
“凭什么,英飞叔,我上午开档下午就撤档,我怎么跟那些老板交代?”阿隼不服。
“那能怎么办,你不撤档,你等着钟馗把你头拧下来吗,别人说弄死你是放狠话,钟馗说弄死你,你绝对活不成!”英飞说道。
“你听我的,你把档口熄灯,搬去旺角花园街,那边胜和的兄弟拿了牌的,你去那边他管不了,何必多事呢。”英飞叮嘱道。
“英飞叔,华叔让我来这里开档口,说了要罩我的,再说宝勒巷这么好,放弃多不甘心?”阿隼依旧是心里不舒服。
“尖沙咀是好你也得有命呆啊,左边是条四,右边是敬义,你夹中间等死啊?”
“华叔罩你?华叔只能在港岛罩你,这里是九龙啊,条四话事!”英飞斥责道。
“有什么牛的,在九龙大晒又怎样,不一样到港岛被我们和字头斩到魂飞魄散!”阿隼不满的说道。
话说归说,夜里十二点之前,他那边还是搬了,档口熄灯,所有的舞女,小姐,全部撤离,包括档口都转移到了旺角花园街。
旺角花园街那边一栋唐楼,是胜和拿了牌的档口,他们回到那里,我管不着。
当时他们夜里撤离的时候,条四一百多号兄弟站在马路两侧吹口哨,发出一阵嘘声!
“滚啦,快滚,已经十一点五十了,再过十分钟一条腿留在宝勒巷,就斩哪条腿!”条四的兄弟架撑敲着栏杆,在那催促骂道。
阿隼气的紧咬牙关,退出了宝勒巷。
有个胖子小弟,搬着张赌档鱼虾蟹的桌子,累的呼哧呼哧,跟在大部队后面。
“肥仔,还有十秒钟!”阿权抽出了刀。
“十,九,八...”
那肥仔吓得扛着桌子奔到飞起,终于在最后一秒前冲出了宝勒巷,那满头大汗的样子逗得成班兄弟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