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摆了摆手,示意关羽坐下,随即道:“云长,且听亮一言。之前斥候来报,罗彦已调兵遣将,赵云率领冀州十万大军北上对抗乌桓,徐晃率军入太行群山攻打黑山军,郭嘉和张合率领两万人马已到新野,而罗彦自己则亲率大军去了并州攻打鲜卑轲比能。如今,只有黄忠率领八万大军攻打曹魏,以曹操之能,足可应付。我们援助曹魏的目的已经达到,此时无需再强攻大新水寨,只需与他们对峙,牵制其兵力即可,何必再让将士们白白送命?”
关羽沉思良久,叹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今日战败,吾心有不甘。”
诸葛亮拍了拍关羽的肩膀道:“云长,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咱们以最小的代价达成了战略目的,这便是胜利。况且,与大新水师对峙,也可让他们无法抽身攻打曹魏,如此一来,曹魏便可度过此番危机。”
关羽点了点头:“好!就依军师所言。传令下去,水军今日休整,加强戒备,严密监视敌军动向。”
…………
大新水军营帐内,油灯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牛皮帐幔上摇曳,将甘宁与蔡瑁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连日来与荆汉水军的鏖战,在二人脸上刻下了明显的疲惫,却也难掩眼中因战斗而生的炽热。
甘宁神色凝重,剑眉紧蹙,端起案上的陶碗猛灌一口烈酒,粗粝的嗓音中满是忧虑:“关羽率领的荆汉水军攻势很猛,吾军伤亡不少。若不是咱们的连弩厉害,一直压制着荆汉水军的攻势,这水寨怕是早已被破。”说话间,他重重将碗砸在案上,溅起几滴酒液,仿佛在宣泄着心中对关羽水军的忌惮。
蔡瑁眼神中满是敬佩与赞叹,连连点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是啊!昭仪娘娘真厉害,居然能制造出如此厉害的武器。在下真是佩服!”说着,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仿佛连弩的威力还在他手中萦绕。
甘宁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弧度,眼中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何止如此,陛下身边的每一位娘娘不仅长相貌美,而且德才皆备,贵妃娘娘为陛下培养人才,淑妃娘娘为陛下赚取钱财,德妃娘娘给陛下收取情报,贤妃娘娘可领兵打仗。”话语中充满了对后宫诸位娘娘的敬重与自豪,仿佛这些功绩也有他一份荣耀。
蔡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羡慕,忍不住感叹道:“陛下当真是有福之人,能有如此贤内助。”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守卫的通报声道:“郭军师来了!”甘宁和蔡瑁两人立刻起身,快步迎出帐外。郭嘉一袭青袍,手持羽扇,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帐中。三人互相抱拳行礼,一番寒暄过后,郭嘉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莫测道:“听闻今日关羽没有前来攻营。”
甘宁微微颔首,神情中带着思索道:“不错,想必接连数日大战,荆汉水军伤亡也不少,战士们心身疲惫,今日休整吧!”
蔡瑁也随声附和,皱着眉头分析道:“这几日荆汉水军攻寨,咱们的连弩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他们的士气很受打击,需要休整。”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关羽是何等的傲气,岂会轻易休战。”
蔡瑁满脸疑惑,急忙问道:“郭军师的意思是?”
郭嘉神色沉稳,语气笃定道:“关羽和诸葛亮必然是得知陛下分兵应战鲜卑、乌桓等,没有对曹操进攻,让曹魏得到喘息的机会,他们的目的依然达到,没有必要继续攻打,增加将士伤亡,故而休战。”
甘宁和蔡瑁恍然大悟,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紧张,甘宁急忙问道:“那咱们该如何?”
郭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一脸镇定地说道:“他们不来攻,咱们主动出击,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甘宁眼睛一亮,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兴奋地说道:“立刻让麾下将士休息,今夜三更时分,突袭荆汉水军大寨。”
然而,郭嘉却轻轻摆了摆头,眼神中带着否定:“不可。”
蔡瑁一脸不解,急忙问道:“军师汝不是说让咱们袭击荆汉水军吗?为何又不?”
甘宁略一思索,试探着说道:“郭军师的意思是咱们不要在三更时分袭击,更改一下时辰?”
郭嘉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不错,诸葛亮何许人也,定然会料到汝等三更会去袭击他们水寨,若是此时去,必然被埋伏,所以,尔等入夜便去。”
甘宁和蔡瑁齐声领命,眼中闪烁着斗志。
荆汉大营内,诸葛亮正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手中的羽扇偶尔轻轻挥动。突然,营外“啪”的一声,打破了寂静。诸葛亮眉头微皱,抬头询问守卫:“发生了何事?”
守卫匆匆跑进帐中,行礼后说道:“回禀军师,刚才起大风吹断了旗杆。”
诸葛亮闻言,目光一凝,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笃定地说道:“告诉关将军,今夜新军甘宁必然会来劫营,让他做好准备。”
“诺。”守卫领命而去。
荆汉水寨内,经历连日大战的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用过晚食后便纷纷入睡。关羽手持《春秋》,在油灯下专注阅读,一脸傲气与沉稳。这时,诸葛亮的守卫前来求见,行礼后说道:“军师让小的前来告诉关将军,今夜新军必然前来袭营,让关将军做好准备。”
关羽头也不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道:“知道了。”在他心中,甘宁主动出击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因此并未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突然,水寨外鼓声大作,杀声震天。甘宁率领大新水军如鬼魅般杀来,战船如离弦之箭,迅速逼近水寨。
关羽大惊失色,手中的《春秋》差点掉落,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速速集结人马!”然而,此时大部分将士都在沉睡之中,一时间根本无法聚集太多人马。关羽无奈,只好带领数百亲卫,手持青龙偃月刀,冲向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