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炎烈低低唤她,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琥珀色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她,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猫。
白弯弯终究还是心软了,轻叹一声,朝尹泽道:“天还早,你也过来陪我躺会儿吧。”
炎烈眼睛一亮,哪里听不出这是弯弯在帮他。
当即挣开尹泽的钳制,“嗖”地一下窜出房间,溜得比受惊的兔兽还快。
尹泽望着那道迅速消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有被弯弯宠着的炎烈,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如果换成是他……弯弯也会这样包容吗?
见尹泽仍站在原地没动,白弯弯掀开薄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地上,一步步朝他走去。
纤细的手臂从他腰侧环过,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腹肌上,脸颊轻轻靠上他的背脊。
“怎么了?”她问。
尹泽低头,看着腰间那双白皙如玉的手,缓缓覆了上去。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弯弯……”
“嗯?”她贴着他,声音轻软,“你在生气?”
尹泽转过身,张开手臂将她搂进怀里。
他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闷闷道:“我只是在想……炎烈敢这样闹你,是因为你宠他。如果换成是我,你也会纵容吗?”
白弯弯仰起脸,指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戳了戳,笑道:“我不生气,不是因为他是炎烈,而是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换作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会生气。”
尹泽定定地望着她,眸色渐深。
是啊,弯弯和他见过的所有雌性都不同。
她从不随意责骂雄性,也不立那些繁琐的规矩。
在他们身边,他感受到的……始终是自由。
察觉到环住自己的手臂收紧,白弯弯微微仰头,雄性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发间。
“时间还早,再陪我躺一会儿。”她朝尹泽发出邀请。
尹泽眉梢松泛,眼底漾开笑意:“好。”
说完,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回石床上。
等他也躺进薄被时,白弯弯忽然一个翻身,直接趴到他身上,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画圈。
尹泽呼吸一滞,迅速捉住她作乱的手腕,嗓音暗哑:“弯弯,不睡了?”
“你呢?真想睡?”她凑近他唇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带着淡淡的甜香。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明显收紧,可下一秒,尹泽却翻身将她轻轻放回床上,自己则侧身将她搂进怀里。
“嗯?”白弯弯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这要是换作其他几个兽夫,早就像饿狼似的扑上来了。
尹泽是戒过毒吗?这么能忍……
似是怕她误会,尹泽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嗓音低柔:“弯弯,我很想……但你刚生产完,还需要休养。”
他宽厚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幼崽般耐心:**“我抱着你睡,等你养好了……你想怎样,都随你。”
说这话时,他耳根微微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
白弯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指尖缓缓下移,故意逗他:“真的……怎样都可以?”
尹泽呼吸骤然一滞,喉结滚动,嗓音哑得不像话:“弯弯……”
“好好,不闹你了……”她笑着收回手,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她这几个兽夫,个个如狼似虎,偏就尹泽最实心眼。
这样下去……他会一直吃亏。
以后,她得多主动些才行。
打了个哈欠,在雄性轻柔的拍抚下,白弯弯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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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夏的烈日炙烤着大地。
兽夫们担心她受不住酷暑,便轮流守着她,不让她去正在修建的新房那边。
她整日就在比较破旧的老屋子里带着崽子研究食物。
“弯弯,我真的怀上了!”尹美推门而出,惊喜莫名。
美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她从未想过自己真有做雌母的一天。
白弯弯本就在想,看尹美姐什么时候发现。
没想到她和孔莱竟然过了十天才发现。
“尹美姐,恭喜你了!”白弯弯也被她的开心所感染,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
尹美扑过来,伸手将她抱住,“是弯弯你帮了我,多谢你,圆了我做雌母的梦,弯弯……我真的好开心!”
“尹美姐,你还会有很多崽子的,你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兽神可是给我托过梦的!”白弯弯微微扬着头颅故意做出一副傲娇模样。
“是是,”尹美看向她的眼里饱含宠溺,“弯弯说可以,那一定可以。”
“等孔莱回来,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一定高兴极了。”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忽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从门外传来:“妈妈......”
尹美先是一愣,警觉地环顾四周:“奇怪,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白弯弯心头一紧,那分明是自家幼崽的呼唤声。
她立即起身:“尹美姐,你先坐,我进屋看看。”
屋内光线昏暗,辛丰正轻拍着几个年幼的崽子入睡。见白弯弯推门进来,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刚睡着......”
白弯弯扫视了一圈熟睡的幼崽们,眉头微蹙:“刚才有谁叫我吗?”
辛丰摇头,牵起她的手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刚走到门外,白弯弯就忍不住低声道:“奇怪,我明明听见......”
“妈妈......”
那声呼唤再次响起,这次虚弱得几乎微不可闻。
辛丰瞳孔骤然收缩,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在门外!”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院门。
白弯弯和尹美紧随其后,却在看清门外景象的瞬间如遭雷击。
“天啊!”尹美失声惊呼。
白弯弯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的狼崽!
那个总爱蹭着她手心撒娇的小家伙,此刻正躺在血泊中,银灰色的皮毛被鲜血浸透,泛着骇人的暗红。
小狼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看到父母的身影后,终于支撑不住歪头昏了过去。
它身下的血迹蜿蜒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显然是一路挣扎着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