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洞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金翊苍白的脸庞瞬间被点亮,因为身体未康复而黯淡的眸子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结实胸膛。
“弯弯......”
他的声音沙哑却温柔,仿佛这个名字在唇齿间辗转了千百遍。
他试图掀开被子下床,动作牵动了伤口也不在意。
“你别动。”
白弯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床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身体刚恢复一点,赶紧好好养着。”
金翊凝视着她担忧的眉眼,冷峻的面容如冰雪消融,“嗯,听你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顺势捉住她正要收回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柔荑完全包裹。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像是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咳咳!”
炎烈故意发出夸张的咳嗽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石凳上,目光不那么友善地盯着金翊。
然而金翊的目光仿佛黏在白弯弯身上,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直到炎烈把石凳跺得咚咚响,金翊才勉强将视线从白弯弯脸上移开。
“听说你也受了很重的伤?”他礼貌地寒暄道。
“嗯,比你好点。”炎烈撇撇嘴,下意识抓了抓还有些发痒的手臂。
他伤得不重,但那些该死的痒痒粉简直要命,这个教训他记下了,绝对没有下次!
炎烈还想继续说,发现金翊已经转回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弯弯。
金翊目光灼灼地望着心爱的雌性。
他胸腔里翻涌着无数话语,想告诉她昏迷时他做的每个梦里都有她,想问她是否担心过自己......
但炎烈像个碍事的石像般杵在那里,让他所有私密话语都堵在喉咙里。
“少族长,你可真能瞒啊。”他故意拖长音调,“是不是兽潮那会儿,我掉进谷底的时候,你护着弯弯那几天就喜欢上她了?”
洞内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金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望进白弯弯的眼睛,那目光专注得仿佛世上只剩她一人。
“是。”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记得每一个细节:兽潮来临时她握紧骨刀的指节发白,面对猛兽袭击时她颤抖却不肯后退的脚步,夜里守夜时她强撑睡意为他披上兽皮的温柔。
起初只是欣赏,直到看见她与兽夫们相处时眼中流转的光彩,看见她踮起脚尖依偎到他们怀里的亲昵。
那时他胸口燃起的陌生灼热感让他惊慌又着迷。
再后来,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熊宗会给她下药。
她雪白柔软的肌肤,还有在他身下颤抖的睫毛,情动时无意识咬住的下唇……
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如烙印般刻在他灵魂深处,想忘都忘不掉。
从那时起,她就占满了他的心,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别的。
炎烈看着弯弯满眼关切地照顾金翊,在后面生闷气。
他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掉入山谷,白白给了金翊机会。
虽然他知道弯弯身边还会有别的兽夫,但他心里还是闷闷的。
“炎烈,你去里面坐坐等我可以吗?”
她察觉到了两个雄性之间的微妙气氛,既想和金翊说会儿话,又不想炎烈在旁边看着心里难受。
炎烈眼里露出委屈的表情,下一秒白弯弯又说:“回去奖励你。”
炎烈的表情这才转变脸色,“好,弯弯,我听你的。”
说完,仿佛十分大方一样,朝巫洞里面走去。
“突然让他们接受你,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
“我理解,换成是我,我也没法无动于衷,可是,弯弯,我不会让你反悔的。”
嘴里说得这么坚定,但抓着她的手又明显紧了几分。
她好笑地弯了弯嘴角,“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反悔。”
“那……等我恢复,你真的就和我结侣吗?”
他的瑞凤眼非常漂亮,专注看人的时候,无限深情。
“嗯,等你恢复,就和你结侣,我说话算数。”
金翊的嘴角越弯越高。
雄性们似乎都很容易满足和开心,白弯弯看着他脸上洋溢出的幸福,她也被感染,眼睛弯了起来。
然后凑过去,嘴唇贴在他唇边,“想要亲吗?”
金翊几乎立刻就用手臂抱住了她,吻也随之落下。
白弯弯还以为金翊是个含蓄的雄性,她只是想逗逗他,想看他失控的模样。
结果她玩脱了,他根本不含蓄。
手臂将她圈在怀中,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白弯弯被他亲得晕乎乎,根本忘了时间。
直到后头传来炎烈的咳嗽声。
她脑子清醒了一些,抬手推了推紧拥着她的金翊。
可金翊依旧恋恋不舍,不肯松开。
过了好一阵,金翊才喘着气拉开一些距离,“我明天就能恢复了,我……想去家里养伤。”
“好啊,”巫洞确实不方便。
幸好刚刚没其他兽人进来,虽说这种程度的亲昵,兽人们都司空见惯了。
可她是人类,还是不太习惯和自己兽夫亲热时被围观。
“我是说……去你家里。”金翊怕她没明白,刻意说得很清楚。
白弯弯捧着他的脸,笑着点头,“我知道,你要去我那里养伤也行,这样我看望照顾你也方便。”
金翊立马顺着杆子上,“那我现在跟你走……”
“不行,你伤得重,再养一天。今天外面雪也下得挺大,我怕你再受凉。”
虽然有点可惜今天不能跟着弯弯回去,但想到明天就能以弯弯兽夫的名义住进她家里,从此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像炎烈、烛修、辛丰他们一样守护她。
想想,一切他都能接受了。
“好,那我明天再回家。”
“弯弯,雪越下越大了,辛丰会担心你,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这就回去。”
白弯弯起身要站起来,将被子给他盖好,“好好养身体,明天族巫同意你离开,我才同意让你去家里。”
听她这么说,金翊立马用兽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受寒加重病情。
白弯弯见状,这才放心和他告辞。
走出巫洞,炎烈就紧紧握住她的手,颇有些委屈地控诉,“弯弯,你有了金翊,就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