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大明京师,正被阴霾笼罩。
紫禁城乾清宫内,崇祯帝朱由检斜倚在龙榻之上,面容憔悴。
他的发丝已然半白,面庞消瘦,深陷的眼窝中,目光透着疲惫与焦虑,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如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夏国……鞑子……江南世家……”,崇祯帝低声呢喃,每一个词都似从牙缝中挤出,满是无奈与愤懑。
夏国在西南日渐崛起,不断蚕食着明朝的边境,已经对大明构成致命威胁,让大明如芒在背。
后金皇太极野心勃勃,屡屡犯边,今年居然兵分四路进犯宣府、大同,烧杀抢掠,致使边境百姓生灵涂炭,也让京师震动,而朝中将领却畏敌如虎,不敢全力抵抗。
江南世家则在背后操纵着朝堂经济命脉,表面上对朝廷恭顺有加,实则阳奉阴违,暗中与各方势力勾结,偷税漏税,致使国库空虚,难以支撑前线战事。
这时,司礼监太监王承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份加急军报,声音微微颤抖:“陛下,陈奇瑜奏报,围剿李自成之事,恐有变数……”。
崇祯帝猛地坐起,一把夺过军报,快速扫视着,脸上的神情愈发阴沉。
“无能!皆是无能之辈!”他怒不可遏,将军报狠狠摔在地上,“朕拨了那么多粮草军饷,陈奇瑜却连个李自成也剿不灭!”。
王承恩扑通一声跪下,不敢言语,崇祯帝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声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这摇摇欲坠的大明江山之上。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反贼屡剿不灭,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崇祯帝咬着牙,“还有夏国、后金皇太极,这两方势力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挥师南下,我大明,难道真的要毁在朕的手中?”。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才是”,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劝道。
崇祯帝停下脚步,望向窗外阴霾密布的天空,长叹一声:“朕又怎能息怒?内忧外患,朕即便殚精竭虑,却始终看不到这局面的转机”。
恰在此时,内阁首辅温体仁匆匆入宫求见,崇祯帝眉头紧皱,不耐烦道:“又有何事?”。
温体仁进殿后,行过礼,忧心忡忡道:“陛下,臣听闻后金近日在盛京有诸多动作,似在筹备新的战事,还有江南那边,盐税收入再度锐减,怕是世家又在暗中捣鬼”。
崇祯帝的拳头狠狠砸在案几上,震得笔墨滚落:“这帮蛀虫!国难当头,他们却只顾中饱私囊,温爱卿,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温体仁沉默片刻,道:“陛下,当务之急,一是要督促陈奇瑜尽快剿灭李自成,稳定内部,二是需加强边防,抵御后金。至于江南世家,可派得力官员前去整顿盐税,杀一儆百”。
崇祯帝冷笑一声:“谈何容易?派去的官员,若不是被世家拉拢腐蚀,便是畏惧他们的势力,不敢有所作为。朕能信得过谁?”。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崇祯帝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崇祯帝缓缓开口:“朕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一心想要中兴大明。可为何这天下,却越来越乱?”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温体仁和王承恩皆跪地不语,他们明白,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崇祯深吸一口气,指关节捏得发白,努力平复怒意:“温体仁,你再说说,川蜀叛贼当真最近有什么动静?”。
对于崇祯把夏国叫做川蜀叛贼,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敢出声纠正。
温体仁额头紧贴地砖,声音发颤:“回陛下,川蜀近日确无异动,据密报,他们正忙于修路建城、开垦荒地,似无举兵之意”。
“荒地?”,崇祯突然冷笑,抓起案上奏折狠狠甩在地上,“云南巡抚奏报,夏贼在边境屯集粮草,足够十万大军三月之用!贵州总兵急报,其境内出现大批操川蜀口音的流民,实则是伪装的细作!你还敢说他们在开荒?”。
温体仁浑身颤抖,冷汗浸透官服:“陛下明鉴,或许是……”。
“或许?”崇祯猛地拍案,震得砚台翻倒,墨汁在龙纹案几上肆意流淌,“夏贼私铸火器,组建新军,把全川的土地全部收在自己手里,你身为内阁首辅,却如此昏聩!”。
温体仁连连叩首,额头已渗出鲜血:“臣罪该万死!但如今陈奇瑜剿流寇未竟,后金又在辽东蠢蠢欲动,若贸然对川蜀用兵……”。
“所以就坐视不理?”崇祯气得浑身发抖,“等夏贼羽翼丰满,与后金、流寇南北呼应,朕拿什么抵挡?”。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血迹,“你且听好,即刻命云贵总督整军备战,川陕三边即刻增派三万兵力。若夏贼敢越雷池一步,朕要他们有来无回!”。
温体仁不敢抬头,颤声道:“遵旨!臣定当全力督办……”。
“下去吧。”崇祯挥了挥手,望着窗外翻滚的乌云,声音疲惫而森冷,“记住,若有闪失,你我都将成为大明的罪人。”
温体仁一脸无奈地叹息着,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的朝廷中枢,简直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各种资源匮乏,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都极度短缺。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皇帝竟然还异想天开地想要对夏国发动战争!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完全不切实际啊!
温体仁越想越觉得绝望,他深知这样的计划无异于镜花水月,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力和迷茫。
到了此时此刻,温体仁终于深刻地认识到,大明朝已经步入了穷途末路。
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王朝,如今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而他们这些依附于大明的官员们,也到了该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按照规矩行礼后,缓缓的退出了大殿,崇祯的吩咐还是要去办的,只不过有没有用就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