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议论纷纷,外面的百姓们也交头接耳,大家都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纷纷都在猜测会怎么判罚
刘文斌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大声说道:“肃静!法庭之上,只讲律法,来人,宣读他们的罪状”。
一个文吏神色严肃的站起,手中拿着一份文书,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朗有力,在庄严肃穆的法庭内缓缓传开:
“今查明,被告秦天明及其子,罔顾国法与人伦,犯下滔天罪行。
一年前,他们开设工坊,本应在正途之上勤勉经营,为地方谋福祉,然其心被贪婪蒙蔽,行径令人发指。
在工坊运营期间,他们公然克扣工人血汗钱。
那些工人,每日在工坊中劳作,从晨曦微露到暮色沉沉,双手布满老茧,脊背因繁重的工作而弯曲,挣的不过是微薄的糊口钱。
可即便如此,秦天明等人却昧着良心,肆意削减工钱,全然不顾工人的死活。
工人们无奈之下,为求公道,结伴找秦天明理论。
他们言辞恳切,只求拿回自己应得的报酬,可换来的不是合理的回应,而是秦天明指使家丁的暴力相向。
这场暴行,致使五人当场死亡,他们有的家中尚有年迈父母,无人赡养,有的孩子尚在襁褓,从此失去依靠。
另有十余人受伤,或骨折残疾,或身体遭受重创,余生都将在痛苦中度过。
案发后,经多方缜密调查,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无疑。面对如山铁证,人犯亦已认罪。
如此恶行,严重践踏了律法尊严,破坏了社会安宁,对受害者及其家庭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天理昭昭,其罪不可恕 ,理应受到律法最严厉的制裁”。
文吏念完,整个法庭先是陷入短暂的死寂,紧接着,台下百姓的愤怒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严惩凶手!”“杀人偿命!”的怒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似要将这不公的过往彻底淹没,让正义得以伸张。
秦思源微微眯着眼睛,眼睑低垂,让人瞧不出他眼底藏着的情绪,仿若陷入了沉睡一般,对周遭的喧嚣置若罔闻。
刘文斌神色冷峻,重重敲了敲法锤,洪亮的声音穿透法庭的每一寸空气:“肃静!人犯可有什么要说的?”。
威严的声响,让原本嘈杂的法庭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被告席上。
秦天明阴沉着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他斜眼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秦思源,那眼神中满是怨怼,却始终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而秦思纯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大声叫嚷起来:“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们本来就是我秦家的佃户,给他们吃饱就不错了,还敢闹事……” 。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一股肆无忌惮的张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境地。
秦思文嗫嚅了几下嘴唇,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声响,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心里清楚,叫家丁殴打工人的事情确实不是他直接指使的,可自己又怎能完全撇清干系呢,这份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文斌闻言,眉头紧皱,再次用力敲了一下法锤,怒声道:“本院长问你是否属实?你的供词里可是承认了的!”。
“属实又怎么样!” 秦思纯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大喊一声,随后猛地转头,恶狠狠地朝着秦思源喊道,“老三,怎么的?你这是想弑父杀兄不成?难道你比李老二还狠?” 。
秦思源依然仿若未闻,眼睛已经完全闭上,那平静的模样,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对秦思纯的叫骂毫不在意,他的这份淡定从容,与秦思纯的张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文斌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继续有条不紊地审理案件。
他详细询问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关键节点,一点点地将案件的全貌还原。
随着审理的深入,案件的真相逐渐清晰,基本与文书上所记载的如出一辙。
一个小时后,案件审理得清清楚楚,三人在这起事件中的责任也都区分得明明白白。
秦思纯是罪魁祸首,指使家丁行凶的正是他,负主要责任,秦天明和秦思文虽罪责相对较小,但也逃脱不了连带责任。
刘文斌深吸一口气,再次重重地敲了敲法槌,声音坚定而有力:“本案事实清楚,现在本庭开始宣判!”。
“起立!”, 那个小吏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声音清脆响亮,在法庭中回荡。
刹那间,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唯有秦思源,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若真的沉浸在梦乡之中,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叫他站起,他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敬畏。
刘文斌双手郑重地捧着一份判决书,神色庄重,声音清晰地宣告:“本案已审结,现在宣判”。
“人犯秦思纯罪大恶极,判处绞刑,三日后执行,人犯秦天明、秦思文罪责较小,但依然触犯了律法,各判处劳役三年” 。
“且慢!” 就在这时,秦思源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高亢而洪亮,穿透了整个法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紧接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动作不紧不慢,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天云原本黯淡的脸色瞬间一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心里想着:终究是血浓于水,思源最后还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和侄子们受苦。
刘文斌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他直视着秦思源,沉稳地问道:“请问秦大人有什么吩咐,这个律法是您亲自下令制定的,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吗?” 。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同时也在提醒着秦思源律法的严肃性。
秦思源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记得宪法里有一条,我作为最高统治者,每年可以赦免一个罪行不是太重之人,是吧?”。
刘文斌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后,如实答道:“是的,有这么一条,但那是夏国律法,现在您还没有立国,这条律法您还不能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