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神武从怀中掏出那枚赤焰蟒王的妖丹!
什么蜕生炎湖边上再吃,等不到了!
徐神武甚至来不及细想,便一把将其塞入口中,囫囵吞了下去!
生吃蟒王的妖丹,好一种苦涩滋味在心头,但是这苦涩的感觉实在太过渺小了。
妖丹入腹,徐神武像是吞下了一块燃烧的烙铁,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狂暴的火属性能量顺着经脉横冲直撞,让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雪上加霜。
“呃啊——!赤赤你个赤赤,怪不得我觉得你的名字像个笑星,果然不靠谱!”
徐神武痛得几乎昏厥,但他牙关紧咬,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又颤抖着手摸出几颗通体赤红、宛如火焰凝结而成的枣子——火精枣,再次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不管了,要死也不能浪费了这些宝贝!至少曾经享受过它的味道!”
两股至阳至刚的火性能量在他体内汇合,非但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他体内的“战场”愈发惨烈。
妖丹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而火精枣则像是一把烈火,将这洪流彻底点燃!
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被撑爆,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下一秒就要散架。
“哇呀呀呀呀!
我要着火了!
天快下雨啊,有没有人晒衣服啊!”
“我拼了,我拼了!”
徐神武在近乎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摸索着从储物袋里又取出几枚硕大的、布满火焰纹路的蛋——火蜥蜴蛋!
没错就是徐神武珍藏的,打算回去开发蛋蛋防晒液的火蜥蜴蛋。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其高高举起,一个一个地,然后猛地往自己头顶砸下!
“啪嚓!啪嚓!啪嚓!”
蛋壳碎裂,粘稠而滚烫的蛋液劈头盖脸地淋了他一身。
那蛋液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便发出“嗤嗤”的声响,冒起阵阵白烟,好像滚油泼在了冰块上。
徐神武此刻已经痛到麻木,只剩下最原始的、想要活下去的本能驱使着他。
“嗬……嗬……哎吆喂,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徐神武闷哼声连成了一曲忐忑。
他脸色涨得紫红,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虬龙般暴起,虬结盘错,看上去异常骇人。
他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小太......同志,我的包裹......帮我保管!”徐神武扔出了一直随身背负的包裹。
他身上的衣物,迅速在高温和能量的冲击下化为飞灰,露出其下遍布细密鳞片、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皮肤。
“啊——!疼!啊!还好我扔的及时!”
他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的嘶吼,体表溢出一层细密的血珠,整个人要被这股力量撑爆开来。
“哥哥,哥哥,你好性感哦,好有型哦!”
小太妹居然还在露着那迷死人的媚笑。
“哥哥哥哥,加油加油,你最棒,你最美,你最么么哒!”
“你阿玛啊!
赤麟族,坑爹啊!
小太同志,你是人畜被害你都不知道啊!
所以你果然人畜无害!”
徐神武体内的能量已经彻底失控,妖丹、火精枣、火蜥蜴蛋液,这些原本用于修炼火属性功法的至宝,此刻却成了催命的符咒,将他推向了毁灭的边缘。
他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被一点点剥离,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而是被一股源自血脉深处、以及外界蜕鳞池传来的诡异力量所牵引。
那蜕鳞池中心的洞口,正在莫名其妙地对他发出无声的召唤。
无数岩浆毒蛇的虚影,已经不再满足于在池中盘旋,而是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岸边探来,它们的目标,赫然便是徐神武!
一股强大的、几乎无法抗拒的吸力从池中传来,拉扯着他的身体,要将他拖入那片沸腾的洞穴里面。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的终点不是赤麟族,不是赤焰峡谷,是天书崖…
不!
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我要主宰这一切,我要把给我痛苦的源头都统统埋葬……
这他妈的修仙,这他妈的修仙……”
徐神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地面,试图抵抗那股拉力。
但他此刻的状态,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条“小蛇”正在欢呼雀跃,它渴望着投入那片岩浆的怀抱,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归宿。
而徐神武的意识,摇摇欲坠。
是彻底失去自我,被这股力量同化,成为蜕鳞池中又一具“失败者残骸”,还是……
“我不甘啊……”
徐神武一咬舌头,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那片沸腾的岩浆中那若隐若现的漩涡之洞。
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念头,在他几近崩溃的脑海中滋生。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徐神武已然纵身跃入了蜕鳞池。
刹那间,预想中的灼烧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诡异的体验。
亿万条冰冷滑腻却又带着滚烫内核的“能量毒蛇”虚影,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从池水深处奔涌而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瞬间将徐神武彻底淹没。
它们无孔不入,疯狂地钻入徐神武的每一个毛孔,贪婪地啃噬着他的血肉,凶狠地剥离着他的筋骨,试图将他从内到外彻底分解。
徐神武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这不是单纯的物理痛苦,更夹杂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些能量毒蛇,每一条都蕴含着精纯而暴虐的力量,它们撕咬的不仅仅是肉体,更像是在啃噬徐神武的意志,徐神武的精神。
徐神武的皮肤,在能量毒蛇的侵蚀下,开始一寸寸地变得焦黑、碳化,随即又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强行撕裂。
紧接着是筋膜,在极致的痛苦中被拉扯、断裂,甚至部分内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揉捏、掏挖,然后又被强行塞回,试图进行某种野蛮的重塑。
“嗤嗤……嘶啦……”
腐蚀声与皮肉剥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死寂的蜕鳞池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徐神武的体表,渐渐浮现出一层层薄如蝉翼、却又坚韧异常的半透明蛇鳞状角质层虚影。
这便是他过去的“旧皮”,是他身为凡俗肉身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