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刚抱拳上前，脸色沉郁：“回王爷，迫击炮的爆炸范围约莫十丈，弹片四溅，杀伤力极强。昨日一战，我军虽击退了敌军，但炮火误伤了不少自家兄弟，伤亡惨重。”
陆昭衡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城墙石砖，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既如此，迫击炮不能再用了。如今我们失去了高处的发射优势，迫击炮已无攻击之效，反倒成了累赘。”
吴斌闻言，脸色一变，急声道：“王爷，迫击炮乃我军利器，若弃之不用，敌军攻城时我们如何抵挡？”
陆昭衡侧目看向吴斌，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吴将军，利器若伤己，便不再是利器，而是祸端。如今敌军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再自损兵力。”
吴斌张了张嘴，似欲争辩，但见陆昭衡神色坚决，只得悻悻闭嘴，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魏启刚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王爷，吴将军也是忧心战事。如今我军远程兵器储备不足，箭矢和石头弹所剩无几，炸药包也仅够支撑一两场战斗。若弃用迫击炮，恐怕……”
陆昭衡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刀：“启刚，你直说便是，不必绕弯子。”
魏启刚苦笑一声，低声道：“王爷，如今我们只能依靠近身肉搏了。”
陆昭衡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转身望向城下，远处敌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如同乌云压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近身肉搏……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若再与敌军短兵相接，恐怕凶多吉少。”
吴斌忽然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末将有一计，或可解燃眉之急。”
陆昭衡侧目看他：“哦？吴将军有何高见？”
吴斌压低声音，道：“敌军擅长弓箭，我们何不以火锅计诱之？在城墙上架设火锅，燃起浓烟，诱使敌军射箭。待他们箭矢耗尽，我们再出城迎战，必能一举击溃敌军！”
魏启刚闻言，眉头紧锁，摇头道：“吴将军，此计恐怕行不通。敌军主将哈尔孜赫狡猾多端，昨日已吃过一次亏，今日岂会再上当？”
吴斌不以为然，冷笑道：“启刚，你未免太过谨慎。哈尔孜赫虽狡猾，但他手下将士未必个个精明。只要我们布置得当，未必不能成功。”
魏启刚正欲反驳，陆昭衡却抬手制止，淡淡道：“吴将军，启刚所言不无道理。哈尔孜赫非等闲之辈，此计风险太大，不可轻用。”
吴斌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王爷，如今我军已无退路，若不冒险一试，难道坐以待毙？”
陆昭衡目光一冷，直视吴斌：“吴将军，军中决策，岂能儿戏？冒险不等于鲁莽。你若再执意如此，休怪本王军法处置！”
吴斌被陆昭衡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他低头抱拳，咬牙道：“末将知错，请王爷恕罪。”
陆昭衡冷哼一声，转身继续望向城下，语气稍缓：“如今之计，唯有固守待援。我已派人向朝廷求援，若能撑到援军到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魏启刚点头附和：“王爷英明。如今我们只能加强城防，严防死守，绝不能让敌军有机可乘。”
吴斌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点头称是。
寒风呼啸，乌云压顶。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紧握兵器，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远方。营帐内，吴斌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爷，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吴斌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躁，“我们还有两枚迫击炮，只要敌人看到我们仍有威慑，未必敢轻举妄动！”
广陵王陆昭衡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如潭。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缓缓道：“吴将军，迫击炮虽强，但数量有限。若过早暴露，反而会让敌人摸清我们的底细。”
吴斌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晃动：“可若是继续等下去，敌人一旦发动总攻，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不如用迫击炮震慑他们，再通过消耗战拖到夜晚。只要暴风雪一来，敌人必定受损，我们便可趁机反击！”
副将魏启刚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点头：“吴将军所言有理。我们的士兵吃饱穿暖，体力充沛，比那些在风雪中煎熬的敌人更有优势。若能拖到夜晚，胜算更大。”
陆昭衡抬眼望向帐外阴沉的天色，眉头微蹙：“天气确实不佳，入夜后暴风雪或许会如期而至。但敌人未必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吴斌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熊熊战意：“王爷，敌人若敢进攻，我们便迎战！我吴斌不怕死，西晋的将士们也不怕死！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让敌人踏入北疆城半步！”
魏启刚也上前一步，拱手肃然道：“末将愿与吴将军同生共死！誓死守卫北疆城！”
陆昭衡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凝重。他缓缓起身，走到帐门前，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低声道：“吴将军，魏将军，你们的勇气令我钦佩。但战场之上，光有勇气还不够。我们需要谋略，需要耐心。”
吴斌握紧拳头，声音低沉却坚定：“王爷，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若我们不主动出击，恐怕会错失良机。”
陆昭衡转过身，目光如炬：“吴将军，你的提议并非不可行，但需谨慎行事。迫击炮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可轻易动用。至于消耗战……”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若能拖到暴风雪降临，确实对我们有利。”
魏启刚点头附和：“王爷英明。只要我们坚守不出，敌人久攻不下，士气必然受挫。再加上暴风雪的侵袭，他们必定难以支撑。”
吴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沉声道：“好，既然王爷也认为可行，那我们便按此计行事。不过，若敌人强行攻城，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陆昭衡微微一笑，拍了拍吴斌的肩膀：“吴将军放心，我自有安排。你与魏将军只需按计划行事，务必稳住军心。”
吴斌与魏启刚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