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丝鸢在他颈窝处蹭了又蹭,“ 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总是说要等婚礼那天再标记我,刚开始我是开心的,我知道你是想要尊重我,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说到这里,严寒搂着他更紧了,“要是觉得难受,就别回忆了。”
左丝鸢从他怀里起身,看着躺靠在床上的严寒,“ 不,我想告诉你,那时候的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好,我听着。”
“我很后悔,很生气,很委屈,还很难过。”
严寒的眼一酸,“对不起。”
左丝鸢的眼眶一酸,很快就红了,“你就是对不起我,为什么不早点标记我?”
“自从遇上你,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的发情期就越来越频繁了,我又害羞又期待,好多回,我都有设法想让你给我一个终身标记。”
“可是每次,你陪我度过热潮之后,我从床上清醒过来,看到你给我的,又只是临时标记,我就很失落;为什么还是不能完全属于你呢?我又不好意思求你给我,一次又一次,全都是临时标记。”
很快他的脸上就挂满了泪,“ 不是都说,Sigma可以迷惑任何人吗?为什么我就是迷惑不了你?我真的很气,很气,怎么会有你这么死板的人呢?”
说到这里,他就真的握拳捶在严寒的胸口,“我想,要是你早点标记我,关辛炎是不是就不会抓我了,他也不会那么有恃无恐。”
严寒有些错愕,还有惊讶,更多的是心疼,他把人重新搂进怀里,“ 所以,当时你不愿意见到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丝鸢摸着他的脸,点头,“ 那时候真的魔怔了,你把我救回去之后,我就想着你应该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才会不肯标记我。就算你说,你信我没有被那些人...我以为你是在哄我,再加上我害得你的试炼也失败了,怎么还会要我呢?”
“我当时有些自暴自弃,你不给我标记也就算了,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再也不要伴侣了。”
当年,左丝鸢求严寒放离开,可严寒挽留无果,又不放心他,直脑筋的他就想着把所有能拿的积蓄全都拿出来了,就怕左丝鸢在外过的不好。
结果,这一举动,把当时悲观的左丝鸢激发的更加恼火了。他就觉着严寒早就在等这一天,以为严寒早就嫌弃他了,恨不得立刻将他出清掉,好让他离开的越远越好。
左丝鸢愤恨的拿了严寒的钱,离开了二人的小窝。
“你知道你这个大笨蛋把所有的钱,所有的卡通通交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严寒愣了一下,低头,也有些好奇,“怎么想的?”
左丝鸢掐住他的耳朵,咬牙道,“去你的, 我要把你的钱全部花光光。”
“我在也不要你了,我要自己当大爷,我要养一楼的像你这样的,斯斯文文,戴个眼镜,穿着黑色制服也很好看,很乖的男人。”
“你不陪我,我让一堆人的都陪我。”
严寒震惊的瞪大了眼眸,难怪富洪楼的下人全都是统一的黑色制服,连打手也是。
左丝鸢离开了严寒之后,就去了西门,用了严寒给的钱建富洪。
好在以前他就喜欢听严寒说话,也喜欢听他讲课,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把他身上那股领导劲儿模仿的极像;于是,他从严寒身上学来的那点皮毛用在了经营富洪楼,起先的两年他从中获得了一点重生的愉悦。
只是,他也知道,这些都是男人赋予他一切成长的可能。
随着富洪的壮大,西门盘踞已久,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势力试图将富洪吞并。
左丝鸢冷笑了一声,“ 我曾经恨自己是sigma,又庆幸自己是。”
当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堆来路不明的人来找富洪楼的麻烦,他让人把这些人全都引进了门,每一个进楼里的人,丝鸢都会躲在暗处,利用幻术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一个不能磨灭的心理暗示。
一个接一个,随着时间推移,西门街自发以富洪为主。
严寒听的出神,很是安静,只是躺在那儿。
左丝鸢歪着头,有些担忧,“怎么不说话了?觉得我很可恶吗?”
严寒低眸,摇了摇头,视线定在他的脸上,“ 我只想知道,没有我陪在你身边的这几十年,你的发情期是怎么度过的?以前你根本离不了我。”
左丝鸢僵了一下,别过脸,严寒紧张的扶着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告诉我?你不可能找别人?你到底找了什么法子?”
左丝鸢瞪着他,“你不是让韦厌关注我的行踪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 严寒的眸色微闪,有些心虚,“你知道了?”
左丝鸢把脸颊重新靠在他的胸口,“不知道都不行,韦厌动静太大了,每次给你传消息的时候 ,我都是偷偷看着的。”
“那你...”
左丝鸢怒锤了他一拳,“ 笨蛋,你才是我的解药,不是你,我谁都不要;我除了打针,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在西门最不缺的就是药剂,我找人买了加强的omega抑制剂。”
“可你不是omega。”
左丝鸢咬着唇,“ 是啊,我不是omega,所以我买的药剂并不符合我的体质,我只能一周打一针,后来我们楼里来了一个研究院的药剂院;她调制的药效果特别好,我一个月只要打一针就好了,降低了我发情的频率。”
严寒听后,脸色却并不好;一周打一针,一个月就得四针,一年十二个月,他们分开了六十多年,就算后头针剂缩减了,那也近两千针了。
两千针,这数量大得让他心惊。
严寒深吸了口气,这些针剂堆积起来,是不是能堆成一面墙了。
他有点喘不过气。
以前丝鸢的发热期都是他陪着的,他一想到因为他的放行,就让丝鸢打了这么多针剂,要是他一直徘徊下去,不敢来见他,这家伙还会打更多,还会一直打下去。
一想到这儿,心疼和自责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在他心口翻滚着。
他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脸埋在左丝鸢的脖颈处,力度很大,身体都有些抖,哑声道,“对不起, 我该早点来找你的,早点来,你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
左丝鸢伸手攀住男的肩头,眼眶湿润,鼻尖酸涩,“ 我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你,我以为我再也不用需要你了,一个人过的也很好。”
“每一次难受打针的时候,我对自己都是这么喊的;可是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我需要你,我真的很需要你。”
他瘪着嘴,“ 严先生,我这么需要你,你呢?有我这么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