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府的苏颜和陈楚河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苏家的墓地。
苏颜将终于是抢回来回来的老师的头颅用一个紫檀木盒子装着,然后郑重的埋在了在自己两个哥哥的旁边。
陈楚河找了一块上好的大理石,然后以手指为笔,亲自为苏颜的老师雕刻墓碑。
摆上一些果盘、三杯酒水,苏颜郑重的给自己老师磕了几个头。
看着面前的墓碑,苏颜眼眶红润,一度哽咽道:“老师,您先委屈一下,在这里住着,等有了更好的墓地,或者是您想住哪了,您给我托个梦,我再亲自给您搬到您想住的地方去。”
终于是将这位对自己有着授业之恩,还把自己视如己出的恩师给找了回来,并且入土为安了,苏颜跪在她的墓前,说了很多很多话。
有说这两年的成长,经历的各种事情,也有说自己这两年对恩师的思念。
而陈楚河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关于苏颜的这位授业恩师,陈楚河早就听苏颜说过了,她是上一任的审判者,也是很早的一批“各国造神计划”的参与者。
只不过相对苏颜而言,她是一批“失败品”。
她早就已经无亲无故,无所依靠,所以苏颜这才决定把她先暂时安葬在这里,等以后有时间了,找一块风水宝地,再迁过去。
或者是,就这么一直安葬在苏家的墓地里。
因为苏颜内心一直都在把这位老师给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而且苏颜也想过等她老了,自己就给她养老送终。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万万没想到,苏颜的这位老师为了国家付出这么多,可以说是穷极一生的她,最后却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也正因为苏颜对自己老师这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所以陈楚河才特意设计了这么一个“龙虎山之局”。
和大天师他们心里猜测的不一样的是,他们以为陈楚河这个局,让苏颜报仇,只是最表面的几个目的之一。
是跟铲除各门各派内部卧底和叛徒一样,只是顺带的。
然而,其实这个目的,才是陈楚河布下这个局的最初目的。
其他的,才是顺带的。
为达成这个目的,陈楚河更是不惜“以身入局”,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让苏颜能够亲手给她老师报了这份仇,替她解开这份心结。
一直从艳阳高照,诉说到黄昏日落,陪着自己老师喝了三瓶酒,苏颜这才摇摇晃晃的起身。
一旁一直都在,而且从来没显露出不耐烦的陈楚河伸手搀扶住了她。
“对不起,我……”
看着一直在身边等自己的陈呆瓜,苏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刚想道一声歉,陈楚河却已经摇了摇头。
陈楚河对着墓碑再次鞠了一躬以后,然后这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双手托着她那绵软挺翘的翘臀,往上一提。
苏颜则学他平时那样,顺势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陈楚河抱着苏颜,转身走了出去。
苏颜的玉腿缠绕在他腰间,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问道:“对了呆瓜,我突然有一件事不明白。”
“嗯,你问。”陈楚河说道。
苏颜问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和那个什么教皇庭的教皇来了个生死战吗?”
“嗯,怎么了?”
“那既然是生死战,那为什么你最后没补刀啊?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还是说你当时没机会补刀?”
论会补刀,苏颜估计这世界就没一个有呆瓜那么会补刀的。
因为他懒,他怕麻烦,所以面对什么敌人,都会斩草除根,让一件事彻底的钉死在过去。
单论这一点,哪怕是把赵柳两家给灭门了的苏颜都有点自愧不如。
毕竟之前灭赵柳两家的时候,看似是苏颜动的手,可其实是陈呆瓜最后补的刀,彻底断绝了这两家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而且苏颜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她以前和呆瓜去山上摘一个叫做“捻子”的野果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来一条蛇差点把她给咬了。
然后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当时就在她旁边的呆瓜捡起一块石头,一石头把那条蛇给砸个稀巴烂以后还会找来一些枯叶,拿个打火机把它给火化了。
那时候苏颜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陈呆瓜就振振有词的说,怕那条蛇又活过来来找他报仇,蛇是记仇的,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先补刀再说。
要是换作别人听到陈呆瓜说这种话,那可能会不寒而栗。
可对于苏颜这样从小就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来说,她恰恰反而喜欢陈呆瓜这作风。
做事不彻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麻烦一辈子。
起初听陈呆瓜说起教皇的事,知道那个教皇没死,苏颜还没怎么在意,只是当听故事一样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这一趟了龙虎山之行以后,这件事又再次被辛戈提起,苏颜这才觉得蹊跷。
然而,陈呆瓜回答却出乎了苏颜的意料:“没有啊!当时在打死他的时候我就补刀了!”
“而且不止补刀,在察觉到宙斯要赶过来抢人的时候,我还把那个教皇给打成灰了,然后再扬了,还起了阵大风,把那捧灰给吹了个十万八千里远。”
“教皇留下的那个假死复活的手段压根就没用上。”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苏颜瞬间就愣住了。
她在陈楚河的怀里直起身子,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道:“可为什么那个辛戈说那个教皇又复活了?”
“而且从你回答他的话来看,你也知道那个教皇是还没死的。”
“怎么现在又……”
苏颜的话突然戛然而止,看着眼前抱着她的陈呆瓜眨着眼,露出一个看上去无辜、实则贱兮兮的笑容。
她的美眸先是一缩,然后极速放大,一脸的震惊!
一个念头,瞬间在苏颜的心里冒起,让她直接爆了国粹:
“卧槽!”
“这特么是个坑!”
……
第一海洋的西海岸,某座隐蔽性极高的军事基地内,宙斯正一脸难看的看着面前的一个将近二十米高的超大培养皿。
那个培养皿里面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正是早已经死去的教皇庭教皇!
此时此刻,培养皿里面的教皇正被泡在一些不知名的纯红色液体里面,这个巨大的培养皿,也是插着大大小小上百个管道。
那些管道正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那些纯红色、粘稠的液体,那些液体里面似乎还混着一些蓝白色、黄的、青的、紫的、白的等各色各样的奇特东西。
它们被灌入培养皿,然后再被里面的教皇给缓慢的吸收着。
而让宙斯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是因为原本本该在培养皿里面好好的教皇心脏处却有着一个大洞!
左手和右脚也都消失不见了。
从那狰狞的伤口以及那全是补丁的培养皿来看,像有什么东西拍碎了这个巨大的培养皿,然后扯断了教皇的一只手、一条脚,以及取走了他的心脏。
不仅如此,插在培养皿的很多管道也有被破坏、紧急修复的痕迹。
那些管道被破坏又被修复的地方,时不时还会冒出许许多各色各样的、像是气体,但又不是气体的东西。
身为护国者的宙斯,正运用自己的能力,将那些泄露出来的各色各样的特殊东西给汇聚在一起,再强行塞入培养皿当中。
最后宙斯还在这些管道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类似于蓝白色光芒,这才没让那些来之不易的珍贵东西再泄露出来。
做完这些以后,宙斯暴怒的声音,也让的整个秘密基地都颤抖了起来:
“谁!”
“是谁!”
“这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