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房间外小雨绵绵密密的，虽然她们还未去过王庭的首都灵薄，但是仅仅是周边地区，就好像一直在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人们习惯了穿着黑衣出门，虽然这里的衣着以及建筑设计给了克洛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是这里多样的美食文化还是让克洛感到惊艳。
或许是习惯了这份压抑的人们将自己对色彩的追求全都灌注在了食物和吞咽时的美好感受上，克洛不是很理解，但是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王庭作家笔下世界虽然往往都很压抑，但是最温馨的剧情都是发生在餐桌上的。
王庭的政府没有要求平民身着深色服装，这只是一种延续了很久的潮流，一直在深黑，深红以及深蓝之间徘徊。
这里是紧靠着王庭首都灵薄的城市，名字叫儒来，这里的教廷势力似乎比较统一，但是似乎又和死亡有些区别，又有种阳奉阴违的奇怪感觉，不过这都不是克洛主要考虑到东西。
为什么来这里，因为这里的教会可以治疗璃玥的疯狂，至少在克洛的听闻里是这样的，虽然璃玥每次听到都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致，看起来兴致缺缺的。
西大陆的院长和她说，这里的教会可以治愈人灵魂上的疾病，如果这里的人都做不到，那就没有魔法使可以做到了。
虽然克洛隐隐觉得这位院长在说的时候似乎另有所图，不过她也没有心力去猜忌了，即便发生什么又如何，自己就算没有法杖也是天灾法师。
不过听说他最近辞去了职务，似乎是革职还乡了，好像说是要回去推动家乡魔法事业的发展，也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或者说，有什么魔法是需要推动发展的。
她的思绪有一点乱，但是似乎又很清晰，她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位少女，她机械的进食着，瞳孔中没有什么光亮，似乎是在思考，但是又好像只是在发呆，什么都不思考，又好像什么都想好了，只是慢慢的等待着。
如果她想的都是我..........就好了.........克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这里的鱼生？”克洛夹起了一片鱼肉，粉白色又带着几分的晶莹剔透，克洛对这种食物说不上很喜欢，她接触的食物不多，大多是甜品一类的。
虽然璃玥身上的锁链外人不可见，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把璃玥锁在了家里，独自出去买了两份还算丰盛的晚餐回来，每每到这时候，她开门都能看见身上新添了几道伤痕的璃玥。
她似乎还是很痛苦，只是习惯了，她曾经是神明，现在是人类，人类这种卑鄙的生物，什么都会习惯的。
只是偶尔，她需要小小的发泄一下那股小情绪，她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什么感受，似乎是有种叛逆心理，又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趣感受，克洛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她就是要自己伤害自己来达到一种诡异的报复感和幸福感。
但这些情绪都是极其淡薄的，对于璃玥来说，如果肉体上剧烈的疼痛可以麻木一下她的精神痛苦，那无论是多么的剧痛她几乎都能忍受。
在从前，她可是浑身的器官和骸骨都被一件件的拆下来过的，一下外伤，又算得了什么。
“没什么味道，没什么感觉。”璃玥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在我的家乡，人们大多会清蒸或者将鱼炖到汤里，有时候，好的鱼头会比鱼都贵，但是我看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生食，或者烤，或者炸。”
“不过现在想想，味道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有一种感觉，一种淡淡的回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乡愁？”璃玥皱眉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家乡？”克洛愣了愣，似乎好久，她都没有在璃玥的口中听到这个词语了，璃玥偶尔在信中会提到那里，不过自从见了面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听璃玥提到过。
“不过.........”璃玥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丝的追忆，那些模糊的记忆在她的感觉上是如此的虚幻和不真实“那只是一个梦罢了，我的家乡已经不存在了，它被.............毁灭了...........”
“..........”克洛张了张口，不知道现在的璃玥在思考一些什么，她前后话语有着强烈的矛盾性，但是似乎都是现实，她不知道该去接哪一个话题。
“是我亲手毁了它，但是却也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还记得.......那里有过我一段美好的记忆。”璃玥嘴巴还在咀嚼着，嘴中的鱼肉被她已经嚼成了肉沫，她仍然在咀嚼着“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什么呢，现在？”克洛皱了皱眉头，她的锁链还缠在了璃玥的手上，无论如何，她都想将自己的命运与璃玥捆绑在一起，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毁灭。
反正........她对这场生命本来就看做了一场意外，人类史上哪怕是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影响到她的降世，也许她的父母会诞生下别人，也是有可能的。
“重要的现在也不重要，现在什么都不重要。”璃玥突然笑了一下，她手震了震，锁链的声音很清脆，“叮，叮。”的响声在房间里很清晰。
“嗯？”克洛不能从璃玥的脸上读出任何的信息，她皱了皱眉头，心里的不安似乎又被放大了，她恰好已经吃完了她的那份晚餐，这是第一份她们下了火车之后，到了住房之中的正式晚餐，似乎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
她朝着璃玥的位置坐的近了一些，亲自开始喂璃玥吃着她还没吃完的食物，她将锁链的长度减短了一些，好让璃玥活动的自由再次减少，用这种方式来填补她已经有些畸形的占有欲。
“我不会逃的，再也不会了。”璃玥没有抵抗，而是轻轻的靠在克洛的肩膀上，她轻轻的咬了一口克洛的肩膀“也不用这么的小心，再疼一点，我也是可以忍受的。”
璃玥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任由有些被激怒和偏执的克洛把她粗暴的推倒在了地上，她的四肢上布满了伤痕，而感受这些疼痛感，似乎又成了她减少自己罪恶感的方式。
这都是对我的惩罚呐，谁叫我这么爱她……..有这么的…….想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