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曼苦笑着摇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起来？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犯下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过，身子也残废成这样。。。。”
“是黑石蛊惑了你。”
“黑石。。？哈哈，云天你也许过愿吧，但你从未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而且，杀了人，总不能怪那把刀吧。”
听到黑石的林晓曼有些激动，她不禁驳了徐云天几句。
“只是。。。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徐云天低下头，自己许愿造成的间接破坏和死亡未必少到哪去，归根结底，还是黑石太邪恶，许愿最后付出的东西总是远大于得到的东西。
也许，林晓曼杀的人和她的受伤，也该算到自己头上。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欣悦，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想借你的徐云天一用。”
吴欣悦被林晓曼突然的要求弄得一愣，她没想到林晓曼直接踢起了直球。
尽管她已经没了脚。
“曼波，你有什么要讲的，吴欣悦也可以在场。”
徐云天听到这话，不知道林晓曼有什么图谋，当然她也不想有再能施展什么冰凌的样子。
林晓曼却坚持道：“不，云天有些话我只想单独跟你说。”
吴欣悦看了看徐云天，又看了看林晓曼，最终决定尊重林晓曼的意愿。
她轻轻拍了拍徐云天的肩膀，说：“我在下面透透气，你们聊。”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徐云天和林晓曼，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林晓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云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我还是想向你道歉。当时我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做出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徐云天看着林晓曼，心中百感交集，光向我道歉有什么用，你伤害了盼盼和鸠婆，挖眼又断臂，还杀了那么多无辜者。。。。
跟这些事比起来，你折磨我，捅伤我，已经算小事了。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曼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向前看。”
林晓曼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吴欣悦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们。但我也希望你现在能答应我一件事。”
徐云天微微皱眉：“什么事？”
“我要你先答应帮我，再告诉你。”
徐云天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
林晓曼眼神中满是祈求：“帮帮我云天，我。。。好想要，你摸摸我。”
徐云天被林晓曼这大胆而意外的请求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脸上露出震惊和困惑交织的表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曼波，你这是在说什么？你不能这么。。。” 徐云天的话语有些慌乱。
林晓曼绷带外露出的半张脸上交织着绝望和渴望，“云天，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我只是想感受一点温暖，一点真实的触碰就好了。我知道我这样很无耻，但是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徐云天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当然不是初哥，但林晓曼的请求还是过于出格。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要帮我了吗？你烫伤的那几个月里，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一次次清创换药喂饭清理你的屎尿，陪你聊天，还不都是我为你做的？现在我只是有这么一个小请求而已。。。”
林晓曼声音越来越小，开始带着哭腔。
徐云天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林晓曼确实所言非虚，他想起了林晓曼在自己受伤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没有她，自己确实不会恢复得这么好这么快。
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与吴欣悦的关系。
“曼波，我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再回到过去，而且我现在有欣悦。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徐云天声音虽然轻柔，语气却很是坚定。
林晓曼很是失望，但她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好吧，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徐云天准备离开了，他感觉自己继续待着，林晓曼情绪会更不稳定。
“下次再来看你，曼波，我先走了，项目上还有图纸要翻译。”
说罢，不待林晓曼回复，他已经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林晓曼蓄起全身的不多的力量，努力翻身，重重跌下了床。
徐云天没法对这样林晓曼视而不见，他急忙转身，快步走到林晓曼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林晓曼轻得可怕，她那双断腿裹着的绷带都因为刚才那一跌渗出了不少鲜血，可她根本感觉不到。
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徐云天抱起自己的一瞬间。
被公主抱的感觉，原来竟能如此幸福。
“别走，云天。”
林晓曼双手抓住了徐云天衬衣的一角，徐云天想要掰开她的手，但是看到那她残疾到仅剩一根大拇指的绷带球左手，又打消了念头。
就帮帮她吧，不然还有谁能帮她呢？
吴欣悦怎么办？
她早就知道自己跟林晓曼之前的关系，但她似乎并不怎么介意。
反复权衡后，徐云天终于有些僵硬地俯下身子，给了林晓曼一个吻。
林晓曼等的就是这个。
徐云天打算吻的是她的额头，林晓曼则贪婪地用嘴接住，再用嘴唇后的灵蛇予以激烈的回应。
地雷碎片夺去了她半张脸，也留下了另半张，还放过了那烈焰红唇。
林晓曼身上惯常的香水味，早已被医院的消毒水味所取代。
但这一来二去下来，徐云天竟然真的有了不少感觉。
这是跟林晓曼在阿杜别墅时发生故事时的感觉。
原来，自己并没有忘记，只是将它储存在了记忆深处。
林晓曼自不用说，她已经费力地抱住了徐云天的腰，示意他继续。
徐云天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种反应。
他的手在林晓曼满目疮痍的身体上摸索着，捏拿着，虽然隔着层层纱布块和绷带，林晓曼也感觉十分快乐和幸福。
徐云天手掌的触感和温度，直抵她日渐枯萎的内心。
即便变成了这样的身体，她也不是没人要的弃货。
徐云天证明了这一点。
正当林晓曼幸福地眯上眼睛时，一个护士闯了进来。
护士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在地。徐云天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他慌乱地站起身，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林晓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愣住了，随后脸上却露出获胜后那种得意的微笑。
她扯着徐云天衣领，让他低下了头，又吻了他一下。
“云天，我们下次见。”
回程的路上，徐云天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车开得慢极了，在宽广的路上只有70码的速度。
比起车速，吴欣悦更好奇，林晓曼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魂不守舍。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毕竟，方向盘掌握在徐云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