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脸色微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傅芷年当做没看到，还是微笑地看着念念。
念念看着傅芷年，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但还是疏远。
“情侣是什么？是好朋友的意思吗？”念念懵懂问道。
傅芷年笑出了声，“算是吧，不过比好朋友更好。”
“哦？那你和妈咪的好，比妈咪和爹地的好还要好吗？”
念念这个问题，让傅芷年的嘴角僵了下来，扯了扯，不想说了。
阮娇娇岔开话题道：“念念，你再看看你要带走你的什么东西，稍后要去坐飞机了。”
念念想起自己的小公仔，赶紧跑去收拾。
阮娇娇继续收拾，傅芷年在她旁边蹲下，沉默了一会，小声问：“刚才念念的问题，娇娇回答一下？”
阮娇娇拿手肘推了他一下，“回答什么？”
“我和他，你跟谁更好？”
阮娇娇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摆正，看了傅芷年一眼。
“没有可比性。”
说着，就拉着行李箱出去。
傅芷年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并未继续追问。
*
飞机是在隔天晚上到达的，走出机场，阮娇娇停下了脚步。
五年后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曾经的种种，又如潮水般涌来。
“走吧。”傅芷年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阮娇娇回过神来，墨镜下看不到眼神，抱着睡着的念念朝着等候的车子走去。
“二爷，要去傅家吗？”司机是傅芷年的人，但阮娇娇不认识。
傅芷年看了一眼旁边的阮娇娇，道：“去颐樾府。”
“收到！”司机启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阮娇娇抱着念念，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这里灯火通明，不像芬国，只要是晚上，几乎都是黑黑的一片，除了会出现的极光，给夜色增添了光芒。
傅芷年朝她张张手，小声道：“念念给我抱着吧，你休息一下。”
阮娇娇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看念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傅芷年眼里闪过惊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念念抱过去。
念念小小的身子趴在他怀里，呢喃了一声，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抚，念念又熟睡了。
阮娇娇看着父女两人少有的温馨画面，鼻子微酸，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要是念念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最讨厌的坏叔叔，不知道她会不会怪她。
阮娇娇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但她也很乱，纠结会让她很痛苦。
突然，手被握住。
阮娇娇转头，对上傅芷年那安抚的目光，“别想太多了，休息一下吧。”
阮娇娇沉默着看了他好一会，神色复杂地点了头，“好。”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颐樾府。
傅芷年抱着念念下车，阮娇娇也下来了，看着熟悉的地方，竟有些胆怯。
“娇娇，进来吧。”傅芷年开了门，转头看她愣在门外，温声道。
阮娇娇深呼吸一口气，才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一楼客厅里，还是一样的布局，一点都没变，鞋柜上还有她的鞋子。
“小獒呢？”阮娇娇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小獒的身影，也没有听到叫声。
“小獒在京都那里，你要是想看，我让人带它过来。”
“不用麻烦了。”阮娇娇摇摇头。
傅芷年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念念上楼去。
阮娇娇也跟了上去，到了房间，傅芷年把念念放在床上，转身又看到阮娇娇站在原地，在打量着房间。
他走过去，揽过她的腰，抱住，下巴抵着她肩膀，道：“我一点都没有动，还是之前的模样，就算我出去，也只是让人每天清扫干净。”
“娇娇，欢迎你回家。”
阮娇娇喉咙被堵住般难受，虽然她有预想到傅芷年会留着她的东西，可没想到一样都没变。
“傅芷年，你是不是傻？”
“不傻，值得。”
傅芷年抱紧了她，虽然知道阮娇娇还心有顾虑，但他等着她重新爱上他的那一刻。
“你不觉得我很坏吗？我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阮娇娇鼻音有点重，眼眶被泪水氤氲，“我都说了我喜欢张骥比你多，你不伤心吗？你应该推开我，应该骂我，然后把我狠狠推开的。”
傅芷年收紧了手臂，叹气道：“我不生气是假的，但我离不开你啊娇娇，我能怎么办呢？我不想再经历你不在的那种痛苦，你能可怜我一下吗？”
“我不介意你会喜欢别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我不像以前一样要求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了，就呆在我身边就行，我只有这个愿望了。”
阮娇娇沉默着没有说话，不过她回抱了他，手臂渐渐收紧，要把自己融入他身体里一样。
傅芷年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想起张骥说她的病，轻声安抚着她。
“没事的娇娇，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先去洗澡，再好好睡一觉。”
阮娇娇抱了好一会，才松开手，脸上挂了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抱歉。”她道。
傅芷年轻笑，弯腰低头，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没关系的。”
阮娇娇对上他那双柔情的丹凤眼，感觉自己又要陷进去了，转身，“我去洗澡了。”
傅芷年看着那进浴室的背影，温柔的眼里浮现一抹悲伤，而后又叹了口气。
是啊，自己还要奢求什么呢？
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她状态也不好，自己不能太逼迫她了。
阮娇娇走到浴室里，里面的东西是新换的，但模样跟以前的一样，就连她的牙刷，也还是跟傅芷年的是情侣款。
要不是有了念念，恐怕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出去了一天，而不是离开了五年。
躺在浴缸里，阮娇娇被温暖的水包裹着，或许是在熟悉的地方，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傅芷年在门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小时了。
他走到门口，轻敲门，“娇娇，你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傅芷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又想起了阮娇娇手腕的那道伤疤。
“娇娇！”容不得多想，他直接撞门进去。
而睡梦中的阮娇娇，被这一声惊醒，猛得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闯进来的傅芷年那一双紧张的丹凤眼。
她眨了眨眼，“怎么了？”
傅芷年看到人没事，松了口气，“我叫你你没回应，我就……”
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傅芷年挠了挠脸，轻咳一声，“你洗好了就出去吧，水凉了容易感冒。”
阮娇娇低头一看，瞬间脸红。
“你，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