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阵前,战鼓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龙渊一身黑甲,单膝跪地:
“王妃,大军已整备完毕!请王妃示下,带多少兵马?多少粮草?”
楚星瑶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玄衣白发在猎猎风中狂舞,黄金面具反射着冷硬的光。
她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清晰地压过了震天的鼓声,
带着一种冰冷的、斩尽杀绝的意志:
“八千璇玑营,足矣。目标,皇城。为摄政王——雪恨!”
素手挥落!
轰隆隆——!
大地震颤!三十架钢铁巨鸟(直升机)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螺旋桨卷起漫天烟尘。
五十辆钢铁巨兽(坦克)碾过地面,履带发出沉重的碾压声。
一百辆喷着黑烟的军用卡车紧随其后,载满杀气腾腾的璇玑营精锐和龙影卫。
这支由冷兵器精锐与异世钢铁洪流组成的死亡军团,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扑向大梁的心脏!
朔方城,扼守京畿咽喉,城高池深。
城楼上,守将看着远处烟尘中出现的钢铁洪流和低空盘旋的巨鸟,
脸上写满了惊骇与茫然。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楚星瑶站在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玄衣白发在朔风中烈烈作响。
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个奇特的单筒器物),声音透过空间里带出的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目标,朔方城防。火力——覆盖!”
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判!
盘旋的直升机如同猎食的猛禽,机腹下弹舱打开,密集的炸弹如同黑色的雨点倾泻而下!
同时,两百多门迫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炮弹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砸向城墙、城楼、瓮城!
轰!轰!轰隆——!
朔方城坚固的城墙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剧烈摇晃!
砖石横飞,烟尘冲天!
守城士兵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撕碎、掀飞!惨叫声被更猛烈的爆炸声吞没。
混乱中,楚星瑶端起一支造型奇特的长管武器(狙击枪),
冰冷的黄金面具紧贴枪托,仅存的右眼透过瞄准镜,
牢牢锁定了城楼上那个正挥舞佩剑、嘶声力竭指挥的守城主将。
她扣动扳机。
砰!
一声清脆而致命的枪响,淹没在震天的炮火中。
城楼上,主将的眉心陡然爆开一团血雾,身体猛地向后栽倒,佩剑脱手飞出。
“主将死了!” “妖法!是妖法!” 城头瞬间大乱。
楚星瑶收枪,对龙渊冷冷道:“开城门。”
一架直升机轰鸣着,载着楚星瑶和龙渊,在城头守军惊恐绝望的目光中,直接降落在混乱的城楼之上。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抵抗迅速瓦解。沉重的城门在绝望的吱嘎声中被缓缓推开。
两个时辰。
仅仅两个时辰。
扼守京畿的雄城朔方,宣告易主!
后续赶来的七十万大军在闻时晏和军师的指挥下,迅速接管了这座残破的要塞。
君九霄的魂体飘荡在硝烟弥漫的城头,
看着下方玄衣白发的女子指挥若定,眼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欣慰与蚀骨的心疼。
他的瑶儿如此聪慧,如此强大……
可这份强大,却是用最深的绝望和最烈的恨意浇灌而成。
她不该是这样的。
兵锋直指皇城!
然而,皇城之下,景象却让所有璇玑营将士目眦欲裂!
城墙之外,密密麻麻跪伏着数万衣衫褴褛的平民。
男女老少,哭声震天!
他们被绳索串联着,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驱赶到最前沿。
成了君玄澈和楚星澜最后、最卑劣的人肉盾牌!
城楼上,楚星澜扶着面色惨白、双腿筛糠般抖动的君玄澈。
君玄澈强作镇定,对着下方嘶喊,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楚星瑶!你看看!这都是你的子民!你忍心让他们为你陪葬吗?”
“放下武器!朕……朕可以既往不咎!”
楚星瑶站在阵前,玄衣白发在数万百姓绝望的哭嚎声中纹丝不动。
黄金面具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只露出的右眼,冰冷地扫过城楼。
最终锁定在君玄澈和他身边几个明显是心腹太监的身上。
她缓缓抬起手,对着身后挥了挥。璇玑营和钢铁军团无声后撤。
然后,她再次端起了那支带来死亡的长管武器(狙击枪)。
砰!砰!砰!砰!
四声清脆的枪响,几乎连成一线。
君玄澈身旁,四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太监。
几乎在同一瞬间,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红的白的溅了君玄澈和楚星澜满头满脸!
“啊——!!!”
君玄澈发出女人般凄厉的尖叫,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浓重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再也不敢靠近城垛半步。
一连数日,楚星瑶按兵不动。
她回到了空间,回到那具冰冷的冰棺旁。
所有的冷酷杀伐瞬间褪去,她像个迷路的孩子。
趴在棺沿,对着那具毫无生息的躯体,委屈地、断断续续地抽泣:
“曜宸哥哥……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他们弄脏了你瑶儿买的衣裙……”
“他们挖了瑶儿的眼睛……瑶儿好痛……好怕……”
她伸出手,隔着透明的棺盖,虚虚地描摹他的轮廓,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
“瑶儿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闹了……你起来……起来看看瑶儿好不好?”
“曜宸哥哥……曜宸哥哥……我错了……对不起”
“……你起来……起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你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和自残般的决绝。
“你生气了……是不是?生瑶儿的气了?”
她喃喃着,猛地直起身,目光在空间里疯狂搜寻,
最终定格在角落里一个玉枕上——那是他生前惯用的物件。
她走过去,吃力地抱起沉重的玉枕。
没有丝毫犹豫,她高高举起,然后对着自己的额头,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就像……就像她曾经无数次在暴怒中,用玉枕砸向他那样。
砰!
玉枕应声碎裂!
尖锐的碎片四溅!
殷红的鲜血瞬间从她光洁的额头涌出,顺着黄金面具的边缘、
苍白的脸颊蜿蜒流下,染红了雪白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