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之怀一手拿着纸杯子。
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那里不断上下套弄。
嗓子里不时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喉头一阵剧烈地收缩蠕动。
像吐痰似的。
连汤带水。
裹在口中。
随后低头。
将嘴里一大坨叼不拉几且拉丝儿带泡的透明液体吐进纸杯子里。
看得顾衍是既膈应又恶心。
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地铁老人的嫌弃脸。
“咦……你吐痰就吐痰呗，还拿个杯子装起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爱干净呢，还是说你变态？咋滴？这不会就是你用来救人的偏方吧，一口浓痰？”
张之怀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肯定道：
“本来应该是用尿的，只是贫道不太方便展示，所以就用这个代替了。”
说完，他低头瞅了眼里面东西。
许是觉得融合的不好。
又伸出手指在杯子里搅了搅。
搅拌均匀后。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紧接着。
张之怀竟然将刚伸进杯子里的手放到嘴里嗦了一口。
细细品味一番后，这才端着纸杯子来到柳生竹葵身边。
顾衍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的邋遢程度。
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的话说小道士这位师弟到底什么来路。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没想到竟然如此恶心。
搅和完，竟然还嗦一下！
“别这样看贫道，搞得像是你没吃过自己的鼻涕一样，都是自己身上的东西，有什么好忌讳的？”
张之怀这番话。
虽然话糙理不糙。
可这也是太糙了点吧。
总不能连自己拉的粑粑也吃吧……
顾衍忙抽回手。
生怕这哥们儿手不稳。
到时候把杯子里的东西洒在他手上。
“既然你不嫌弃，那还是你自己来吧，也不知道你这偏方从哪找来的……”
顾衍揣着手，站在一旁。
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说什么也不干。
至于张之怀的偏方到底管不管用。
柳生竹葵喝完这一剂浓痰泡水能不能醒。
只有天知道。
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呗。
张之怀见顾衍嫌弃他。
心中顿生不悦。
兀自翻了个白眼。
抬手一戳柳生竹葵的咽喉处。
柳生竹葵立马张开了嘴。
张之怀眼疾手快。
赶紧往里倒了点杯子里的液体。
说来也奇怪。
顾衍明明看到他往杯子里吐的痰是无色的。
可现在杯子里的液体却变成了淡淡的乳白色，就像是纯牛奶。
张之怀放下杯子。
朝门外喊道：
“可以进来了。”
从白色液体入口。
到门外两人进来。
不过几息的时间。
病床上的柳生竹葵呻吟一声。
缓缓睁开了眼睛。
惊得在场三人全都目瞪口呆。
“师……道长真是好手段，不愧是乾鼎真人的高徒啊。”
崔去疾赶紧拍起了张之怀的把戏。
同时还朝姜爱国使了使眼色。
示意他也说两句。
姜爱国撇撇嘴。
他是个军人。
正所谓好人不交僧道。
他对张之怀这样的人。
并不太感冒。
可碍于崔老的面子。
他还是朝张之怀点了点头。
张之怀把手一揣。
对着桌上的杯子努努嘴。
“里面的东西，不用多，每人喂一小口就行。”
“我来，我来！”
崔去疾自告奋勇。
屁颠屁颠捧起纸杯朝隔壁房间小跑而去。
一路上还用手护着。
生怕洒出去一丁点。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柳生竹葵茫然地看向一脸严肃的姜爱国问道。
她说的是东岛语。
姜爱国听不懂。
还没等他开口。
一旁看戏的张之怀率先开口道：
“这里是华夏，你最好还是说华夏语。”
姜爱国略感惊讶地看向张之怀。
因为张之怀说的也是东岛语。
柳生竹葵微微皱眉。
刚想坐起身。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拷在了床沿的铁管上。
手铐和铁管不断摩擦。
发出阵阵金属碰撞声。
“放开我，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
柳生竹葵面露怒容，瞪着身穿军装的姜爱国，用不太熟练的华夏语吼道。
“为什么抓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少装蒜了。”
柳生竹葵一愣。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循着声音的来源。
柳生竹葵放弃了挣脱手铐的想法。
扭头朝另一侧看去。
当看清顾衍的脸后。
她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像！
太像了！
眼前这人。
简直和柳生龙一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尤其是眼神。
和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柳生龙一时一样。
同样的桀骜不驯。
“顾……衍……”
柳生竹葵哽咽着嗓音，喃喃道。
“我们去隔壁看看吧。”
张之怀干咳一声。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没多少关系了。
他冲姜爱国歪了歪脑袋。
示意把空间留给两人。
姜爱国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
破案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小队成员的安危远比眼前这几个东岛人要重要的多。
凡事有警察。
加上这几个人都被拷着。
也跑不掉。
索性就跟着张之怀一起去了隔壁。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顾衍和柳生竹葵还有其余几个等着喂药的人。
啪嗒。
顾衍点上根烟。
倚靠在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用来散烟味。
他也不废话。
上来就是直截了当的问题。
“柳生龙一，也就是顾迟砚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哥。”
“他是我什么人？”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怎么证明？”
“你和他……长得很像。”
顾衍吐出口烟雾。
嗤笑道：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别人还说我长得像金城武呢，照你这么说，金城武难不成是我孪生兄弟？”
柳生竹葵浅笑一声。
摇摇头道：
“这种事，你不该来问我，你的父亲，几乎没怎么和我提起关于你的事。”
顾衍沉默了。
又是这样。
他本以为柳生竹葵能知道些什么。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对了，你应该见过纯子小姐了吧？”
顾衍点点头。
“她是你父亲为你挑选的妻子，只要你跟我一起回东岛，和纯子小姐完婚后，柳生家以及池川家的产业将会全部由你来继承。”
“有多少钱？”
柳生竹葵想了想。
“我们家家产大概在一万万亿左右吧。”
顾衍被自己一口烟给呛住了。
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夺少？”
“一万万亿。”
“冥币啊！”
说实在的。
也不怪顾衍能说出这话来。
一万万亿！
那就是一兆。
就算是天地银行也只不过是一百亿一张的面额。
顾衍这辈子摸过的，见过的钱。
加起来估计都不够人家零头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冥币是什么。”
柳生竹葵面露疑惑。
“我说的是东岛币，要是折合成华夏币大概在500亿左右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