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道源
庄墨羽、良桓看着田性羲，亲昵的动作，田性羲是贲剑的亲人。
猜测是贲剑消失的师傅，贲剑只有师傅是修士。
瘸腿先生瘸腿，身体特征或许会变化，但瘸腿先生最亲近张一闲，不是贲剑。
瘸腿先生消失已久，出现也是在皋城，不会出现在安海市。
只有贲剑师父，才会如此关心贲剑。
贲剑是要强的人，也只有在田性羲面前，才会像小孩子一般哭泣。
没有安慰贲剑，田性羲看向孔繁空。
孔家一直针对贲剑，必定是觊觎贲剑身体秘密。
他也没有搞清楚贲剑身体秘密，作为师父，引贲剑进入到修行之门，督促贲剑修行，不需要弄懂贲剑身体的秘密。
贲剑身体或许和瘸腿先生有关，没有见过瘸腿先生，无法窥探瘸腿先生神韵。
张一闲供奉瘸腿先生道韵，感受道韵深厚。
如海如渊，有大罗气象。
越过贲剑，田性羲走向孔繁空。
贲剑杀了孔家三人，已然结下死仇，双方没有和解可能。
孔家觊觎贲剑身体奥秘，也不会放弃抓贲剑。
既然如此，不如强势镇压，杀绝孔家人的心思。
“《大品仙诀》分天、地、人三部，日夜修炼，却不得其奥秘。”
“为师今天施展《大品仙诀》，好好看，品味其中奥秘。”
“人体三分，天地人，周身一百零八窍，对应天上七十二星，地下三十六煞。”
“天，头顶一片天，与天相连，融入天中。”
田性羲身体似真似幻，似真似假，似实似虚，神念无法查探，眼睛不可窥视。
盯着田性羲身体，贲剑若有所悟。
一直无法窥探“天”的奥秘，无法以身融入“天”中。
田性羲身体融入天中，似乎成为天的一部分，天也成为田性羲身体一部分。
“后天、先天之分，便是天堑，一步先天，是天的显化。”
“天，是名，是实，是形体，是虚空，唯独不是眼睛看到的天。”
“乾为天，坤为地，乾是天的显化象形，坤是地的显化象形。”
抬手变掌，田性羲手掌软绵绵拍向孔繁空。
孔繁空没有逃跑，正面对田性羲。
感应不出田性羲境界，孔繁空不担心田性羲超越天人。
哪怕是上域修士，也要遵循地球这片天地的规则。
天人境是绝巅，任何人都无法超越天地规则。
周身气息运转，抬起手掌，对上田性羲手掌。
“人立于天地之间，天地不可测，唯独人可测。”
“天地变化之理，不外乎大道四九之数，遁去之一，一灵孕育生机。”
“天得一以清，人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
“一灵变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相生相杀，三化为二，异化为一。”
“究天地至理，不外乎人之一灵。”
虚实相见，手掌相碰。
孔繁空身体没有后退，手掌软绵触感，开始虚化。
看向田性羲，看到的不是人，是一片无垠幽深夜空，是万里白茫茫大地枯荣，是双脚踩踏大地，双手托起天空的人。
眼神迷茫而无神，紧紧盯着眼前的田性羲。
一句话在脑海回荡，时常诵念，却不得其意。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奔腾长河流淌，从东向西，从南向北，从北向南，从西向东。
人站在悬崖之上，俯瞰着脚下奔腾长河。
左看，看不到长河源头，右看，看不到长河的终点。
长河源头不过是泉眼细细，长河终点不过是汪洋大海。
站在汪洋大海之上，看向众海归流长河的源头，孔繁空看到一个人，看到冒出水的小泉眼。
小泉眼很小，比小拇指还要小。
水从地下阴水，冒出来，缓缓汇聚成小溪，小溪汇聚成小河，小河变成大河，黄河、长江如是。
手臂消散，肩膀如飞烟飘散。
眼睛愈发明亮，孔繁空似乎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原来眼睛会骗人，看到的是世界的变化。
换一种眼光看待世界，世界变化成另外一个样子。
抬头看向天空，青气漂浮，如长河一般流动。
楼亭馆阁出现，古装人流川流不息。
原始森林古树参天，野兽穿梭其中，捕食逃窜。
湖泊波光，鱼儿欢快跳出湖面。
夕阳打在鳞片上，泛着晕黄的红光。
北国风光，号子响亮，紫色、蓝色的朝霞挂在天空。
呼吸的白气在空中结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踩踏着昨夜的雪花。
眼睛看向紫色、蓝色、红色、橘黄色的朝霞，孔繁空第一次看到如此绚烂的朝霞。
半边身躯消散，另外半边身躯快速消散。
看向眼前的田性羲，孔繁空一笑，笑声响亮而开心。
手臂消散，不能行礼。
“世界如此多彩，死前有此一见，惭愧，甚慰。”
“生而为人，不枉此行。”
“多谢，多谢！”
话音一落，孔繁空身形消散，消失在天地之间。
一股青气飘荡，缓缓飘到孔令辉身前。
天空澄明，没有因为天人死亡变天。
大地安静，没有因为天人死亡而地震。
孔令辉脸色铁青，孔家损失一位天人，只留下一团青气。
田性羲一招杀了孔繁空，他能保护这一团青气。
追杀贲剑的代价太大，损失三位炼虚合道境第三步，现在又损失一位天人境。
他怎么向孔家交代，又怎么回孔家。
看一眼青气，田性羲一笑。
“临死之前悟道，开心的死，也是死有所得。”
青气是孔繁空临死所悟，感悟青气，开启道门，更容易感悟大道。
人已死，留下的道源不能再抢。
贲剑作为他的徒弟，必定是悟道的人。
贲剑境界太快，根基不稳，需要悟道，夯实根基。
借助他人道源悟道可取，田性羲不希望贲剑借助他人道源悟道。
道是自悟，自悟得道才是他的道。
借助他人道源悟道，道源驳杂，不一定能够悟得自己的大道。
孔令辉拿着道源，缓缓后退。
见田性羲没有追他，快速离开海洋。
田性羲看向海洋，黑蛟、深海巨蟒吓得不敢动。
一掌拍死的孔繁空，也能一掌拍死他们。
鲤鱼龙没有出面，黑蛟、深海巨蟒真的担心他们被田性羲一巴掌拍死。
庄墨羽、良桓盯着田性羲，一掌，真的只出了一掌。
一掌将天人境的孔繁空拍的烟消云散，这还是他们理解的天人境？
天人境是地球绝巅，没有超越天人境的存在。
田性羲仅仅出了一掌，天人境就被拍死，田性羲是什么境界？
《大品天仙诀》、《大品人仙诀》、《大品地仙诀》是什么修行功法，从未听说过。
而且，贲剑也修行三种功法，为什么没有发挥应有的实力。
上前行礼，庄墨羽恭敬说道。
“田前辈，孔繁空是孔家天人，您出手是否过重？”
面对能拍死天人境的田性羲，庄墨羽选择维护镇国应有的尊严。
罪不至死，不至于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天人。
孔家镇压着邪物，损失一位天人，极有可能会让邪物破土而出。
任何意外引发的情况，9局都要负责清理。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孔繁空罪不至死，不应该死去。
“死都死了，你想将我抓捕归案，送到孔家，让孔家消气。”
“墨羽不敢对前辈出手，也自知不是前辈对手。”
“国家有法治，修行界也要秩序，不能乱了秩序。”
“公然杀死一位天人境，9局自是问责，墨羽作为现场人，行使职责，还请前辈见谅。”
庄墨羽义正言辞，请田性羲配合他的工作。
微微一笑，抬手一挥。
庄墨羽、良桓身体后退，直接退到海岸上。
相视一眼，震惊田性羲的手段。
田性羲面对孔繁空没有出全力，对付他们两人，不过是抬手一挥。
出现重大意外情况，必须将田性羲上报到燕京。
一掌拍死天人境，谁敢说是田性羲一招之敌，谁又敢单独面对田性羲。
好在没有得罪田性羲，田性羲不会主动单方面对付他们。
“出来吧。”
对着海面说一句，田性羲看向海面。
海面起雾，眨眼间，海雾笼罩着大海。
鲤鱼龙钻出水面，飘在田性羲对面。
“前辈，又见面，真巧啊。”
“你不是在水库中？为什么跑到安海市？”
上一次见面没过多长时间，鲤鱼龙离开水库，到大海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是针对贲剑，还是另有他因。
“贲剑燃烧我的本命精血，我以为他出事，过来查看。”
“刚刚死的人和黑蛟对战，贲剑燃烧精血，压制黑蛟。”
解释到海洋的原因，鲤鱼龙小心防备田性羲。
察觉不到田性羲境界修为，鲤鱼龙担心田性羲对他不利。
小心无大错，不能在修为境界比他高的人面前充愣，会有生命危险。
田性羲隐藏暗中，看见贲剑和黑蛟对战。
以为贲剑压制黑蛟是依靠某种手段，没有想到是鲤鱼龙的本命精血。
不对贲剑有怀疑，田性羲不会对鲤鱼龙出手。
看向黑蛟和深海巨蟒，黑蛟、深海巨蟒心里一惊，担心他们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