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凄惨的父子俩
好你个谢氏！
这话他们要如何应！刑部众人心中暗恨，只后悔之前还是他们太善良了，不该看她是个女人就放过的。
而围观的人群也沸腾了，“这竟是许大人的父亲和弟弟，天啊，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是啊，许薪父子虽是纨绔，但也从不欺压百姓，之前何等的光鲜亮丽，如今竟这般模样。”
“哎呀，那小子胸口都没起伏，该不会死了吧？”
“许大人在外拼命，他的家人却遭受如此对待，刑部必须给个说法！”
“南阳伯府犯的可是冒充皇室血脉的欺君之罪，就算砍了他们也是应该！”
“呸，那你怎么不砍了他们？国有国法，就算他们有罪，也不该是你等私刑处决！再说了，许大人何时冒充过皇室血脉，不过是几个刁奴的胡言乱语罢了！”
人群中有国子监的学生站出来质问道。
“李侍郎，是否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陈着也不再沉默。
正要趁乱离开的周森，也不知被谁踩住了衣摆，差点摔倒。
“咦，这不是周大人吗？”
“不是被罢官了吗，怎么还在刑部大牢？”
“都说刑部是周森的一言堂，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啊！”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刑部众人脸色越发难看。
“快，大夫来了……”
牛大夫适时上场，好似怕众人看不到许薪夫子的惨状，一来便将两人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只剩了一条底裤。
背上鞭痕交错，胸前皮肉焦黑，显然是受了烙刑，就连双手的指甲也被拔了个干净，全身上下估计也就脚底板是好的！
“就算刑讯逼供也没有这样的，刑部也太没有人性了！”
众人纷纷侧目，不敢直视，但不妨碍他们讨伐刑部。
“大夫，我儿和丈夫如何了？”谢氏颤抖着声音问道。
“还剩一口气，再不救治，神仙难治！”
“求大夫救救他们！”
牛大夫叹口气，“不是我不救，就怕我这才上药，下一刻又上刑，那不是让他们再遭一回罪吗？”
“他们敢！李侍郎，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只是要刑部收押南阳伯府，你却将人打成这样，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有将陛下放在眼里！”
牛御史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不仅有他，御史台半数御史，还有朝中各部门，来的可真不少。
看着这些大人们，李侍郎冷汗直流，“牛御史好本事，大半夜的竟找来这么多大人。”
“李侍郎可冤枉牛御史了，听说刑部大牢走水，我们恰好住在附近，自是要过来帮忙救火。谁知，竟看到刑部如此肆意妄为！”
我信你个鬼，隔着两条街也叫附近，李侍郎忍着即将出口的粗口！
“刑部等着我御史台的弹劾吧！”
“老夫可做人证！”
“本官亦可证明！”
“还有我们，我们虽是普通百姓，但不是有句话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对对对，咱们都可以证明，刑部滥用私权，罔顾人命！”
“大人，这人还救吗？”牛大夫好似看不到李侍郎难看的脸色，很认真的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李思年紧握着拳头，咬牙答道，“救，自然是要救！”
“这刑部的大牢怕是关不住人了，李侍郎你看怎么办？”牛御史问道。
看个屁，他能怎么看！李思年忍不住看向周森。
“哼！这刑部到底是你做主还是这位周尚书做主？”
任谁都听得出牛御史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御史大人总不成是想直接放了南阳伯府众人吧？”
“我敢说你就敢放？”
李思年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如将犯人移送到大理寺？”李思年说完，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果然发现了藏在人后的大理寺少卿。
余光瞅到一旁的周森，见他嘴角勾起，他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大理寺少卿是个老头，他早就不管事了，今晚来此纯属老了觉少睡不着，还有他是真的住附近。
李思年的提议，于公于私他好像都无法拒绝，正要答应，袖子被人从一旁扯住。
“李侍郎打得好算盘！许薪父子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等进了我大理寺，死了责任是不是就该我们担着了？”
“还有，进了大理寺，这案子可就得归我们管了。刑部之前的调查结果，我们可就得推翻了重来！李侍郎，你可问过陛下的意思！”
柳丁的话虽不中听，但却将局面剖析的很清楚。
南阳伯府众人不能进大理寺，否则以后无论好坏，担任过大理寺卿的许大人都落不下好。
李思年也拿不定主意了，他只考虑到了其一，却没想到这还有其二！陛下绝不会希望大理寺重查这个案子！
“苏相，你也来……救火了？”牛御史眼尖嘴毒，看到了从黑暗中走来的苏青禾。
“苏相！”众人虽看不惯他这个天子近臣，但谁让人家官大呢，面上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苏青禾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刑部众人，看不出喜怒。
“南阳伯府众人移交到京兆府，其余人送到大理寺。”
无人有异议。
“丞相大人这主意好，我们大理寺也同意，不过，遭受刑部私刑的不止许薪父子，只不过没他们严重而已。这受伤情况还需大夫一一验证，记录清楚，到时若有什么问题，也好追根究底！”
随着柳丁话落，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牢里有不少犯人都受了刑。
这牢里的人可不都是平民百姓，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大族的人。
众人看向刑部官吏的目光变了又变，这是没给牢里的人留情面，也没给自己人留退路啊！
李思年被盯得头皮发麻，面上虽极力维持着镇定，可内里早已慌了神。
“受伤不轻，都是往死里打的。新伤盖旧伤，毫无人性！不好治啊……”
牛大夫摇着头，一个接一个的检查。
“这办案效率应该挺高啊，就是不知冤案多不多！”
这话就差把屈打成招四个字念出来了！
“住嘴，治伤便治伤，哪来的废话！庸医都喜欢夸大病情，不行就换个能治的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