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林浓也相信。
萧承宴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对,所以本宫享受陛下当下的真心,回馈他同等的情绪价值,也随时做好失去这一切特殊优待的准备,只要不失落、不伤心,就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陛下就不会让任何人,爬到本宫头上来!”
怡然道:“主子教导的,奴婢一直记在心中。这个世道,身为女子,本就艰难,不依赖男子那点所谓的感情而活,握住银子、守住本心,这辈子,就不会输。”
林浓一笑:“周程阳可与你表白过了?”
此人是周氏旁支之子。
受周世子举荐,入兵马司做了个正六品指挥使。
虽然家世一般,但绝对不是平配文学。
这少年十分上进。
宫变当日,带人救了太师一家、护了被拿来当靶子的平民,可谓英勇,后转掉禁军,做了正四品镇抚,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前途不可限量。
年上三十,起码能混成个三品大员!
人在御前当差,则少不得与椒房殿的人打交道,一来二去,这人便对皇后身边做事利落、为人清爽的女官动了爱慕之心。
“怡然,你如今是良籍,正四品女官,有本宫给你撑腰,你的底气远胜于他,你嫁他,是他高攀。”
怡然脸上有些羞意。
却眼神是清定的,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热烈主动和正气端方的模样而意乱情迷:“前儿是来问过奴婢的心思,说,想要聘奴婢为妻。”
林浓认真听她说完顾虑,温柔而笑:“那你是怎么想的?说真心话,本宫才好替你做主。”
怡然抿了抿唇,说:“周大人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奴婢倒是愿意再与他相处相处,仔细观察一下他为人处世,可奴婢担心,陛下会不会多心,以为您在监视他、窥探圣意。”
林浓让她安心:“本宫真要收买御前的人,大内总管、副总管、近身内侍功能、禁军统领、副统领,多的是选择,要窥探圣意,何至于选个镇抚?”
“陛下真若是疑心了,说明本宫与他之间已经彻底没了信任,就是什么都没做,他也会诸多怀疑。且过个几年,那时候说不定人都调去了别处当差了,放心大胆地去接触。”
怡然想想也是。
她知道主子一路走来,其实很不容易,所以不想因为自己的婚事,连累主子被帝王疑心。
本来成婚这种事,也不是她的人生必需品。
“那奴婢就放心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
林浓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隔着重重纱帘,看到有人进来,换了衣裳,又出去。
以为是做梦,就没管多想。
困劲儿更浓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挤上小榻,手臂被压到,不舒服的哼了哼。
随后,手臂被拿了出来,皮肤一凉一热。
似乎是在给她吹吹。
稍许抽离困意:“承宴?”
萧承宴将她抱在怀里:“小声些,沈仙惠在西偏殿。”
林浓眨了眨眼,思绪有些迟钝。
沈仙惠?
在西偏殿?
在就在,躲她干什么?
萧承宴的眸光在暗淡的光线里,很亮:“为什么要躲?”
林浓慢慢回过神来。
一下就清醒了。
好家伙!
替身又上场了?
让替身在眼皮子底下睡自己的女人,亲自观察监督绿帽的生产,这么刺激的吗?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在五脏六腑燃烧,促使着她挣开他的怀抱。
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热闹,可不得亲眼看看!
下了床。
鞋都没穿,踮着脚尖快速跑到窗边,打开了一点点缝隙,偷偷往西偏殿瞧去。
偏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
两人应该就在窗边的软榻上奋战。
女人带着哭泣的一声声“陛下”在寂静的深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影子朦朦胧胧映在素白的窗纱上,就跟现场直播一样,着实是冲击!
林浓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惊呼起来。
天爷唉!
从古至今,上下五千年,能跟丈夫一起围观妾室织绿帽的,她绝对能在一双手之数内!
好狂野!
一想到跟他亲热的那些夜里发出的、无法自抑的轻哼,瞬间尴尬癌都要犯了。
“臣妾……声音大吗?”
萧承宴双手忙碌,扯落她的衣裳,把人抱上了桌,两人腰身齐平:“没有,你的声音只有朕听得到,一听到就想把命都给你。”故意逗她,“顶多寝殿门口那俩丫头听得到一些动静。”
林浓蹬了他一脚:“讨不讨厌!后半句,可以不说!”
顿了顿。
“所以今日招幸她,是故意的么?”
萧承宴从身后抱住她,侧首亲吻她的脖子:“在长街上卖弄风骚,不就是为了博朕的喜欢,得到招幸的机会么?朕当然要成全她!”
林浓敏锐的捕捉到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会在不久的将来,拆穿这件事,让沈仙惠知道。
或许她对萧承宴的爱慕之中掺杂了许多利益和野心,但到底是动了情的,若是知道每次将她按在身下肆意占有的,从来都不是帝王,而是替身……绝对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足以,毁灭她!
萧承宴把窗户掩上:“你的马术比她好。”
林浓小脸一沉,不高兴地瞪他:“拿我跟她比?显得你经验多?”
“她不配!”萧承宴把人抱回了榻上,又说:“朕可没睡过她,没得比!”
林浓诧异,下意识按住了他作乱的手。
背脊微微一寒。
却有冷汗渗出。
洞房,也是替身上的吗?
萧承宴何等敏锐,立马察觉到了她的害怕。
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才得了册封侧妃的圣旨,便敢在你面前挑拨、嫉妒写在脸上,朕岂能容她!从始至终,与她们行房的都是同一个男人,只要不揭破到人前,就算不上是羞辱。”
她们?
所以,与廖元贞洞房的,也是替身?
林浓紧紧盯着,胃里隐隐翻涌:“刘莹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