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黑斗篷,将全身上下都遮得很严实的人站在门口,身后站着那两个跟班。
两个跟班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张文益,惊叫一声,忙上去查看他的情况。
一搭脉他们就发现张文益受了极重的内伤,身体各处经脉全都断了,骨头也有不同程度的断裂,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挪动一步,稍一挪动就疼得撕心裂肺。
简而言之,张文益已经变成个废人了。
二人面色发白。
他可是张老唯一的儿子,龙湖山唯一的继承人啊,他变成了废人,他们俩作为一直跟在他左右的人,岂能有好?
二人额角冷汗不停下落,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惧。
祁缈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口,“怪不得警方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是有人庇护你,不过你这副打扮是干嘛,角色扮演啊?”
“呵呵~”黑斗篷下传来娇柔的轻笑声,“祁缈啊祁缈,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话音刚落,黑斗篷下伸出一双白内的手,缓缓将斗篷拉下,没了遮挡,祁听雨整个暴露在祁缈面前。
祁缈微微眯眼,眼底有惊讶。
最后一次听说祁听雨的消息,是她被蛊虫寄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此时面前的祁听雨肤如凝脂,眼神魅惑,一举一动都透漏着风情,性感的红唇和波浪卷发更是将她全身的女人味衬托得淋漓尽致。
祁缈低头看看自己略显平坦的前胸,又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心想大家分明同岁,怎么气质相差如此悬殊,她是不是也该往成熟方向打扮一下。
“你变化如此之大,看来这段时间死在你手里的人不少啊。”祁缈冷冷道。
“那又如何,能为了帮我变美去死,是他们的荣幸。”祁听雨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她怨毒地看向祁缈,“不,应该说他们全都是因为你死的。”
祁缈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人是你杀的,孽是你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听雨死死瞪着她,“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眼牙切齿,眼底尽是恨意,“你为什么要回祁家,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位置?宴会那天你为什么没从楼梯上摔死?你为什么不平平庸庸的过的一辈子?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他们也不用死,都是你的错!”
“你不会到今天还如此偏执吧?”祁缈冷了脸,“我回祁家是因为那里本就是我的家,当初如果你不选择陷害我,挑拨我和祁家人的关系,冲你被祁家夫妻养了那么多年的恩情,他们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我本可以相安无事,是你非要来招惹。”
“呵,”祁缈轻蔑一笑,“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赝品见到真品,总会自残形愧,更何况你不仅抢了我的家庭,还抢了我的气运,我不死,你迟早都走回自己的路,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哦”了一声,半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了。”
成天东躲西藏,只能藏在斗篷下不见天日,不是老鼠是什么。
“你!”祁听雨恼羞成怒,抬手就朝祁缈攻去,十根手指在半空中迅速长出长长的指甲,尖利异常。
她笑声癫狂,“我要亲手把你的脸皮撕下来待在我的脸上,只要成为你,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
剥皮?
祁缈眼神一闪,轻巧躲过,与祁听雨擦肩而过时,大拇指重重按了下她的肩头。
祁听雨只感觉肩头一麻,一股强横灵力在她体内快速流窜,所到之处,那些蛊虫皆是四处逃窜,让她一阵又一阵的难受。
祁缈眼帘微垂,如她所猜想的那样,祁听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她的五脏六腑乃至血管中全部被蛊虫寄生,说她是个“虫人”都不为过,那些虫子为她提供活下去的能量和非同常人的能力,她不断蚕食他人精气为蛊虫提供养分,一体共生,似人非人,似虫非虫,实乃异类也。
若让她继续活下去,迟早她要犯下更大的罪孽。
祁缈眼中起了杀意,也不再留手,召唤出降魔杵,招招狠戾。
祁听雨一边费力抵抗,一边不甘心地咬牙。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依旧不是这个贱人的对手,老天爷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平!
一个晃神,肚子上挨了祁缈一脚,祁听雨身子飞起,撞烂了窗户,在玻璃碎裂声中摔出了房外。
祁缈追出去,屋外竟已没了她的身影,只残留了一地的碎玻璃。
她立刻调动天眼通查看,眉头顿时蹙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房子四周竟然起雾了,雾很浓,像一道白墙,阻隔了她的视线,天眼通也起不了作用,并且还越来越浓。
一开始祁缈还能听见些虫鸣鸟叫,渐渐地,不仅声音全都消失,四周的树木、杂草、台阶也全部被掩盖,可视范围竟然只剩下了脚下这一小块。
“阵法?”祁缈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具体是什么阵法,她现在也给不出答案。
她尝试着在雾里走了一段,虽然看不清周围,但她还是发现自己一直在原路转圈,这种转圈和之前遇到的鬼打墙有些像,但此时她没有感觉到阴气,显然是阵法的缘故,和阴魂无关。
一个名字浮现在祁缈脑海里。
九宫八卦阵。
此阵无甚杀伤力,只是内部结构十分复杂,若不得其法,入其内者会被生生困死其中,不得出。
曾有传言三国时期孔明先生在战场上仅凭此阵单靠此阵便困顿十万敌军,此事是否真实现不可考,但也足以验证此阵的可怕。
只是祁缈却是笑了。
恰巧,她对九宫八卦阵有些了解。
再厉害的阵法都要遵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门,只要找到生门,就能离阵而去,虽然天眼通用不了,但她是玩转八卦的行家里手,这点事还难不住她。
她掐手一算便锁定了生门的位置,抬脚便朝生门走去,就在她即将踏入生门时,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丝机扩运转的“啪嗒”声。
她停下脚步,下一秒,眼前生门竟发生了变化,眨眼间变成了死门!
一步之遥,祁缈能清楚察觉到死门里的凶煞之气,一旦她踏进去,必定凶煞缠身,不死也要受伤。
“当真是好算计啊。”祁缈扫视四周白雾,她知道,祁听雨此时就埋伏在某处,“这手笔可不是你能弄出来的,你和别人联手了?不妨我来猜猜和你联手的人是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