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和领导认识，抓着徐良的俩人也觉得有点尴尬。
不自觉的松开手，犹犹豫豫半天才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哥们，都是误会。”
实际上人家也没错，道歉完全是看领导面子，和徐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徐良点点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好汪若海给他搭了个台阶：
“挺长时间没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嗨，你看我，走走走，跟我去里边聊，等我忙完了一块吃个饭。”
汪若海拉着徐良七拐八拐，很快走进一个大院……恭王府。
院里边聚着一群人，有的扛着摄影机，有的拿着大喇叭，还有几个穿着七十年代的衣服。
看着有点眼熟，那个穿白色跨带背心的小孩长的有点像夏雨，旁边穿黄衬衫的像宁静，还有拿大喇叭的……姜文。
一群人齐刷刷看向徐良，跟看稀有动物一样。
“给你介绍一下……吧啦吧啦”
汪若海把现场众人介绍给徐良，并解释了两句。
这帮人正在拍汪若海当年投稿，被编辑损了一顿，的那本小说《动物凶猛》。
改编后换了个名字，叫《阳光灿烂的日子》。
刚才的事没人提，徐良乐得如此，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听人说你在昆仑饭店当老总，怎么想起拍电影来了？”
“听谁说的，你这消息够灵通的。”
听谁说的？我看过电视，这能告诉你吗？
“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还干着呢。电影也不是我拍的，就是改编了我一本小说，我过来看看。”
“厉害。”徐良竖起大拇指，只是说的话一点都不走心。
汪若海没计较，笑笑说：
“别光说我，你最近怎么样，又是豪车又是司机的，混的不错吧！。”
“还行，也就那么回事。”
汪若海一脸嫌弃：“你可拉倒吧！看你那小气样，我不找你借钱。”
“……”
一句话把徐良干无语了，他只是觉得实话实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我还真不怕你跟我借钱，只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嚯，看你这劲头是真发了。正好，姜导这边电影快拍完了，还差点钱结尾，你要不给投点？”
“……”徐良脑门上冒出一群乌鸦，嘎嘎乱叫，有些无奈道：“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就没别的话？”
“还有谁这么说过？”
“冯裤子昨天刚说过。”
汪若海一脸八卦：“你跟冯裤子还有联系呢？听说那孙子要跟人到老美拍电视剧，真的假的？”
“你们不是一块偷幼儿园向日葵，一块往过路的人身上吐痰玩的哥们嘛，你能不清楚？”
“我从毕业和他们联系就断了，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和他们有关的消息，据说混的都不错。”
说起那帮人，说起童年，汪若海有些感慨，随即觉察觉不对：
“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和方言他们还有联系？”
徐良点头：“昨天还一起吃过饭。”
汪若海激动不已：“许逊和巧巧怎么样了？一会叫上一起吃个饭吧！好多年没见了，还挺想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昨天只见了高洋高晋哥俩、还有方言、冯裤子、刘会元和吴胖子。”
“叫上，都叫上……”
汪若海不知想到了什么，记忆的闸门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对这次聚会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自己打电话开始张罗不说，还让徐良打电话叫人。
剧组里还叫上了姜导和女主角。都是一个圈的人，两人也愿意结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合作。
地点就定在昆仑饭店，就是大厅摆着一架钢琴那家。
不知道汪若海通过谁的关系，还真把许逊和乔乔找来了。
当年的一群玩伴齐聚一堂，多了徐良、姜导、宁静，却少了卓越。
说起卓越，整桌人瞬间沉默，半晌后才有人说出真相……原来，卓越在轮战时牺牲在前线。
他是排长，整个排都打光了，自己身受重伤依然坚守阵地死战不退，硬撑到支援赶到。
恍惚间，一张张彩色照片缓缓褪色、变成黑白色，如幻灯片般变幻；
吃手指的卓越，发脾气的卓越，打架的卓越，为了掩护冯裤子等人从楼上跳下来，摔断腿还硬撑着走路的卓越，哈哈大笑的卓越……
耳边似乎能听到隐约的笑声。
音容笑貌浮现又消失，逐渐变成身穿军装的卓越，立正、敬礼、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矮小却伟岸的背影。
有这个小插曲，众人整顿饭都在缅怀卓越，谈论卓越从小到大的种种英雄事迹。
好像要用这种方式把卓越那模糊的身影补齐，留在记忆深处。
同时把自己的童年和青春埋葬在过去。
酒喝了不少，菜却没怎么吃，更没人提投资、电影、工作和生活琐事。
不是这里的厨师手艺潮，而是大家都没心情吃，最后草草收场。
自己攒个局，结果弄得一桌人emo，说好的要给姜导拉投资也没好意思提；汪若海还觉得不好意思，一边道歉一边说改天再请大家吃一顿，地方随便挑。
经过这件事徐良想开了不少，不就是一个万人大厂改制得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能比上前线杀敌困难？
那么多年轻的战士顶风冒雪驻守边防，为此不惜血染疆场。
和他们相比，改制轧钢厂算个屁。
今天时间有点晚，给刘老爷子打电话不合适，等明天再通知好了。
趁着夜色，徐良坐车到轧钢厂转了一圈。
耸立的高炉烟筒连烟都不冒，这是停火了。
整个轧钢厂乌漆嘛黑，只有大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老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和几年前人声鼎沸、人流不息，通宵加班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要黄摊子的节奏啊！怪不得要改制呢？再不改非出事不行。”
徐良正感叹呢，就感觉车灯照亮的边缘似乎有人影闪过。
徐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些不自信的问：“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我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停车，跟我下去看看。”
既然张海燕也看见了，那就不是错觉 必须下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