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徐之茹拔高了声音，“傅沉，你今天在宴会上，眼睛往宁南雪身上瞟了多少次，你自己数过吗？现在又跟我说苏瑶只是为了生意？你当我是傻子？”
傅沉眉头皱了起来：“之茹，注意你的语气。我跟宁南雪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傅氏，苏家的资金对我们很重要。”
“所以苏瑶就可以随便看你，你也可以对宁南雪念念不忘？”徐之茹气得胸口起伏，“傅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傅沉看着她，语气有些不耐：“我当然在乎你，不然为什么要订婚？苏瑶那边，我会处理。你安心养身体，别胡思乱想。”
徐之茹看着他避重就轻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凉。
他根本不懂，或者说，他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嫉妒苏瑶可以那样明目张胆地接近傅沉，哪怕是做戏，更嫉妒傅沉心里，宁南雪似乎总能轻易占据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停留。
订婚宴之后，苏瑶的动作越发频繁。
她确实急了，江廷琛对她视而不见，宁南雪却春风得意。
她必须尽快让江廷琛看到她的“价值”，而傅沉，就是她眼下最好的跳板和工具。
“傅总，关于上次说的注资细节，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碰一下。”苏瑶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电话直接打到傅沉的私人手机。
傅沉起初还应付几句，后来也有些烦不胜烦，但苏家的资金迟迟没有完全到位，他只能耐着性子周旋。
徐之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又发作不得，傅沉总有理由，都是为了公司。
这天深夜，徐之茹被楼下的争执声吵醒。
她披了件外衣下楼，便看见苏瑶站在客厅中央侃侃而谈，而傅沉穿着睡袍，脸色不虞。
“苏瑶！你三更半夜闯到别人家里来，还要不要脸！”徐之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压不住的怒火。
苏瑶见到徐之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徐小姐，我和傅总在谈十万火急的公事，关系到傅氏接下来的一个重要项目，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难道傅氏的存亡，还比不上你睡觉？”
“谈公事？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徐之茹气得浑身发抖，转向傅沉，“阿沉，你让她滚！立刻！马上！”
傅沉揉了揉眉心，语气透着疲惫：“之茹，苏小姐确实是有急事……”
“急事？”徐之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傅沉，一字一句地问，“傅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三更半夜穿成这样跟她见面，是为了谈公事？”
苏瑶忍不住翻白眼，甚至出口指责：“徐之茹，你脑子里除了爱情能不能想想别的？”
傅沉沉默了。
苏家的资金，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苏瑶。
徐之茹看着傅沉的沉默，心一点点沉下去，凉透了。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凄楚和绝望：“好，好一个谈公事。傅沉，为了钱，你连家都不要了，是吗？”
她不再看那两人，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原来，她的婚姻，她的丈夫，在金钱和利益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她嫉妒苏瑶的肆无忌惮，更恨傅沉的无情与懦弱。
这个男人，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关注她的死活。
公司里，陈秘书将一叠打印好的资料放在宁南雪面前的茶几上，纸张轻触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宁小姐，这些是傅总和苏瑶近期的会面摘要，还有他们的通话记录。”陈秘书说话时，声音没什么起伏。
宁南雪拿起最上面那张纸，手指在打印的文字上轻轻滑过。苏瑶的名字，比她想的还要多。
“傅沉这是……把苏家当浮木了？”宁南雪的声音不高，像是在问自己。
陈秘书低着头：“傅氏的资金状况，因为早前几个项目，是有些紧张。”
“这些东西，”宁南雪用指尖点了点那叠资料，“找个法子，让徐之茹‘自己发现’。要让她觉得是她运气好，不是我们送上门的。”
陈秘书应道：“我明白。”他停了一下，又说，“苏瑶那边，行事越来越放得开，傅总好像也认了。”
“他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宁南雪把资料放下，“苏家的钱，才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徐之茹是在傅沉书房里“找到”那些东西的。
几张纸，就那么随意地丢在废纸篓边上，上面是傅沉和苏瑶的通话时长，还有一张餐厅的预订信息，时间，正是傅沉说自己在公司加班的那个晚上。
她捏着那几张纸，手抖个不停。
屈辱，还有压不住的火气，让她胸口发闷。
傅沉，为了苏家的钱，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夜深了，徐之茹翻来覆去睡不着，拨了一个她过去想都不会想的号码。
电话通了，宁南雪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谁？”
“是我，徐之茹。”她的嗓子有点哑，话里带着豁出去的劲儿，“宁南雪，我们谈谈。”
宁南雪那边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才问：“谈什么？”
“傅沉，还有苏瑶。”徐之茹咬着后槽牙，“你恨傅沉，我恨苏瑶。我们，可以联手。”
“联手？”宁南雪的声音里透出点意思，“徐小姐，你拿什么让我跟你联手？”
“这个。”徐之茹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些，“傅氏近期所有违规操作的财务报表副本，我手上有。你要不要？”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宁南雪开口，声音还是那样：“你图什么？”
“我要苏瑶从傅家滚出去，从我们的生活里滚出去！”徐之茹的声音一下尖了起来，“傅沉是我丈夫，傅家是我的家！她算个什么东西！”
宁南雪听着，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徐之茹这种被逼急了的模样，她不是没见过。
“你就不担心我拿到东西，反手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你当然会。”徐之茹的声音反倒平静了些，“但那是之后的事情。眼下，我们的头号大敌是苏瑶。苏瑶在傅沉身边多待一天，我就一天不痛快。宁南雪，我就是想保住我的家。你对付傅沉，我不管，苏瑶必须第一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