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西北荒漠。
荒芜的沙地之上,肉眼望去,仿佛无边界的黄沙被飓风裹挟着,翻滚着,仿佛贯通天与地的通道。
此刻,这样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在无人的沙漠只是常态。
无人在意,无人倾听。
恍惚间,在这场风暴的一个角落,兀自出现一个黑色的奇点,而后奇点膨胀,化作黑色的圆孔,圆孔之中,无数的黑色流光化作一扇门扉,从中闪出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只是此刻他的,虽然穿着优雅,可疲于奔命的状态着实显得狼狈不堪。
“真的……烦死了!”
呓语咬牙切齿,“神经病啊!干嘛追着我不放?搞的我想去探探‘雾’的虚实都没有办法腾出手脚。”
“不过最近关于‘杨高’在斋戒所的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
“我的信徒们应该已经快到斋戒所了吧?”呓语想到这,一双眼睛闪动着浓浓杀意。
他对“雾”的怀疑在这一年里逐级提升。
要不是身后追着他杀的特殊小队【灵媒】一直坚持不懈,每次他刚落地藏起来,他们立马就到,挡住了他去验证真伪的精力。
今日,他也不用如此怀疑“雾”!
呓语冷哼:“我倒要看看,杨高,你究竟是不是骗我!”
“但凡让我知道……”
呓语话音未落,身后突然降下雷霆。他来不及说完,就立刻再度手搓一个传送门,闪身就跑!
迷离的光波逐级荡漾,转瞬,他便消失在原地。
只是,那雷霆似乎也算准了呓语的落脚点,呓语刚浮动出身形,那天穹之上的雷霆精准无误的朝呓语劈来!
雷霆在空中瞬间分化,七根电弧在七根银色的巨型柱子之间跳动,而后如“精准制导”的导弹一般,再度劈向呓语。
霹雳——!!
如同雷神之锤一般的雷电在荒漠的沙地上炸裂,如同一朵盛放的雷电花朵,在棕色的沙石上绽放出璀璨的华光。
这些雷电与风暴接触,迸发出更为强劲的力道,爆炸声不绝于耳,大地似乎都跟随着,不断震颤!!
“呼……”呓语很勉强的从几百米开外的一个沙丘上现身。
身上满是砂砾,身上还在跳动的电弧,还有脸上焦黑的灰烬都在昭示他的优雅就是笑话。
嗡——!!
就在他身后,七根巨大的银色柱子宛如沉睡的巨兽一般,深深地嵌入沙体之中。
每一根柱子都高达数十层楼,尽管只有半截暴露在空气之中,但那壮观的景象依然让人瞠目结舌。
这些银色的巨柱在滚滚黄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阳光如火焰般炽热,毫不留情地洒落在银色的柱体上,却被反射出淡淡的光晕,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仿佛上面流转的并不单单是光晕,而是摧毁生命的光波。
只听得“刺啦”一声,仿佛是天空被撕裂的声音一般,一道耀眼的电弧突然划破黑暗,如同闪电般连接起了七根高耸入云的巨柱。
就在这一瞬间,七个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宽大兜帽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那电光之中缓缓浮现出来。
他们的出现没有丝毫声响,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幽灵。
这七个身影静静地站立在每一根巨柱的顶端,宛如七尊沉默的雕塑。
他们的身躯被黑色的斗篷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双苍白的手,紧紧握住巨柱的边缘。
他们的兜帽低垂着,将每个人的面容都深深地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实相貌。然而,从那兜帽下透出的丝丝寒气,却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压。
这七个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群冷酷的裁决者。
“【灵媒】。“
呓语的声音就像是干瘪的橘子,腐烂之后,从里面挤出的绿色脓水。
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两年了!你们追杀我两年了!到底要我怎么样?!”
呓语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明白:对方的使命就是杀死他!
所以,当他听到尖碑上的七人齐齐用森然至极的语气说道:“杀!”之后,呓语几乎没有犹豫,
只是一瞬间就想要继续逃窜。
杀字既出,风云变色。
昏沉的天穹下,狂风骤起,漫天的黄沙被席卷而起,
与此同时,无数凌厉的风刃从飓风中激射而出,直直地朝着呓语的面门而去。
呓语的脸色阴沉至极,周身再度泛起迷离幻彩的光芒,迅速地黯淡下去,
化作一道深邃漆黑的旋涡出现在他的身侧,将所有的风刃尽数吞没。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几人,发出一声冷笑,“好,既然你们执意要将我逼入绝境……那我,也定会回赠你们一份厚礼!”
言罢,他猛地跺了跺地面,黄沙之上光芒闪烁,须臾间,十几只粗壮的噩梦触手从沙地中破土而出,如闪电般挥向银色巨柱!
雷光如银蛇乱舞!
恐怖的雷霆从七道巨柱上倾泻而下,须臾之间便将所有的噩梦触手斩灭。
那漆黑的光晕在银色的雷霆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就像是被狂风摧残的烛火一般,瞬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这一幕,仿佛是神罚降临,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黑暗都荡涤殆尽!
嗡——
随着那漆黑的光晕被彻底清除,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又一扇传送门张开。
漆黑的光晕浸染,当传送门完全张开时,空间的波纹如同被撕裂的幼兽一般,发出阵阵哀鸣。
这些波纹剧烈地扭曲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它们的扭曲和哀鸣,正是这扇传送门所带来的疼痛和叫喊的证明。
呓语的身影再度钻进传送门。
在噩梦消散之后,呓语的身影也同样消失无踪。
“他往东南方的海域去了。“低沉的声音从某个兜帽下传来。
七道巨柱之上,为首的那个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呓语离去的方向,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精芒。
“东南方的海域……“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某个穿着白色袈裟的“光头”。
想到了对方说的:“无论如何,逼呓语去……斋戒所!”
“无论如何!这是,最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