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瑜与宋川一起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检查过一遍,却始终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
就连小黑猫都已经爬上爬下的转了整整一圈,除了围在时知瑜的脚边不停的喵呜叫着之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里有很奇怪的味道,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小黑不停的向石主语重复着这句话时终于能明白这里毕竟是沈阿姨经常来的地方,一定会沾染一些他身上的味道,可他们的确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异常。
地下室堆放的杂物众多,时知瑜跟宋川不可能把每一个箱子都打开仔细检查,否则便会太过显眼。
为了不让沈阿姨和张伯伯起疑,两个人在仔细检查过后,就算没有什么收获,也只能准备上楼。
“我就跟你们说这下面没有什么好看的吧,像你们这种年轻人做婚房,最好就是留出位置来做车库。来,这里没灯,小心黑。”
见到两个人要走,沈阿姨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时知瑜退后一步跟在了队伍的最末尾。再走出那扇门之前还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空间。
因为没有灯,只有门后的客厅处传来一些光源时知瑜身后的世界黑漆漆一片,就像是一只黑洞洞的眼睛正在沉沉的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时知瑜忽然心头发毛,甚至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发了出来。
他闹钟紧临大作,或许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仿佛在这黑暗当中正有什么东西在静悄悄地蛰伏着,甚至是凝视着他。
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时知瑜赶紧转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楼上宋川正在跟沈阿姨说话,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可问题却十分锐利。
“沈阿姨,看得出来您是个很勤劳的人,就连地下室这种堆放杂物的地方都打扫的一尘不染,我刚才看堆在下面的很多东西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您平常是经常下去打扫吧?”
宋川这问题看似随意,可实则沈阿姨在听到之后脸色却是骤变,下意识转头去看了一眼张伯伯的表情。
张伯伯微微一挑眉,显然也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只是一间地下室坪里。这么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只猫在居住。沈安怡是一个上了新年纪的人,打扫卫生来原本就有些力不从心,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专程去每日打扫地下室,未免就显得太过奇怪了。更何况这个地下室是没有灯的。
到底下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沈阿姨不惜每天打着手电去打扫呢?
没等沈阿姨想出合适的措辞,一旁的张伯伯就已经沉吟着说道:“我记得地下室里摆着的都是一些别人送的礼物和杂物,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这种地方不需要每天打扫,你也太勤劳了些。”
显然张伯伯这话带着几分试探,他已经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对,但仍然选择相信沈阿姨,于是只是小声提醒。
沈阿姨赶紧笑着说道:“这不是前些天在地下室里发现过老鼠吗?老鼠这种东西最喜欢在脏乱差的环境里生存,总不好让他们泛滥成灾在下面住窝,到时候再不小心跑到上面来就糟糕了,所以我就顺便把下面的卫生打扫了一下。”
这个解释看起来十分合理,张伯伯心头的疑虑被瞬间打消,笑着点头便又带着宋川去参观其其他的地方。
宋川没有再继续追问,在。跟时知瑜离开之后,沈阿姨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场,随后又紧皱着眉头看向地下室的方向。
时知瑜跟宋川一起走马观花的参观了张伯伯的家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位十分懂得享受生活的老人,家里随处都是他摆放着的收藏品,既有一些名贵书法大家的字画,也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但也不乏是他从国外旅游回来时随手带的街边小饰品。
张伯伯在二楼给自己装了一间十分宽敞的书房,书房里有整整一面木质长桌就摆放在窗户下面,平日里的采光很好。据他所说,他没事的时候便喜欢坐在这里写字画画。
“你们小阿姨这个时候就会静悄悄泡一杯茶在那里陪着我,人老了我对生活还能有什么期待呢?不过就是想过一些轻松的生活,走完这最后一程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张伯伯在说这话时表情有些怅然,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让时知瑜也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能看得出沈阿姨对张伯伯的确是很好的,不管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沈阿姨将家里的卫生打扫的一尘不染,手脚也十分勤快,张伯伯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沈阿姨也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递来一杯茶。
根据沈阿姨自我介绍,他之前是一名工厂的女工,退休之后自己开过一家服装厂,现在年纪大了,服装厂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则是出来找一份工作,只希望多赚一点钱来补贴小辈。
谈起这些,张伯伯很是骄傲地抬起自己的衣袖。
“你们是阿姨手巧的很,我这衣服就是他给我缝的,给外面买的,不知道舒服。多少倍,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只会给我邮寄一些什么名牌衣服,看着花里胡哨,其实穿起来还没有咱们老祖宗自己的手艺舒服。”
张伯伯在谈起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矛盾的一方面骄傲与儿子的成就,另外一方面又怒其不争。
时知瑜全程乖巧地听着他发现宋川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虽然平时在刑警队里不苟言笑,在面对犯人的时候也是异常严肃,然而现在坐在饭桌上,他微笑着听张婆婆讲话,并且能适时的给予反馈,又在合适的时机抛出新的问题,引得张伯伯继续聊下去,不得不说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
时知瑜发现这一点后对宋川更加好奇了,这并不仅仅是情商的体验,反而像是一种从小耳濡目染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