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珩看到怒气冲冲杀回来的简从灵,勾起嘴角:“来了。”
齐瑶说:“是今日的酒水没喝够吗?”
齐念珩:“应该是吧。”
他已经叫人送了一杯红酒过来,等着简从灵了。
“简小姐急匆匆的是有东西忘记拿?”齐瑶询问。
简从灵质问:“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做了什么?”齐瑶反问。
简从灵说:“我父亲被抓了,是你陷害他对不对?”
齐瑶看着她:“我与你之间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
“无冤无仇?呵,你肯定是故意的,你记恨我当初没有救你,所以才设计陷害简家!”简从灵厉声说道。
齐瑶:“简小姐误会了,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去记恨谁,更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陷害一个与我不相关的人。”
“你还装!”简从灵很生气。
齐瑶眼底带着笑意:“实话实说罢了,你怎么就生气了?”
“你敢说我父亲出事跟你没关系?”简从灵咬牙切齿。
齐瑶:“你父亲贩毒肯定跟我没关系,我还没有缺钱到这种地步,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做的。”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是因为贩毒被抓的?还说不是你害的!”简从灵气死了,这下她是彻底可以断定一切都是齐瑶做的了。
难怪齐瑶明明知道一切,却没有立即找她的麻烦。
难怪齐瑶明知道她刚才说谎了,却还是为她洗清嫌疑,帮她撇清关系,原来齐瑶是在这里等着她!
简家的生意本来就岌岌可危,简从灵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简家很多生意都需要简薄礼去谈。
一旦简薄礼出事,简家本就不稳的根基就会受到动摇,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
齐瑶这一招,等同于釜底抽薪!
简从灵红了双眼:“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父亲?”
齐瑶冷漠地看着她:“简小姐,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乞求你父亲什么都没有做,去乞求警察可以放过他,而不是来找我。”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也是你陷害简家,你一定早就做好万全之策,就算我父亲什么都没有做,你也会把他的罪名落实了,我说的没错吧?”简从灵质问。
齐瑶:“你想多了,这件事,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跟你没关系?一定是你做的,你撒谎!”简安宁愤怒的说。
齐瑶笑着看她:“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有证据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看不爽简家这么久,肯定早就想对付简家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会如此恶毒?再说了,简家一直勤勤恳恳做自己的生意,怎么可能贩毒?一定是你做的。”简安宁说。
她忽然想到,简家之前就分给齐瑶一家分公司,也是隶属于运输行业。
齐瑶管理公司之后就会知道简家的整个运输链,以及简家的所有仓库地址和动向。
所以,齐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在简家的地盘上动手脚,很容易!
“姐姐,这就是齐瑶做的!”
“她在撒谎!她一定是在撒谎。”
“我们从未得罪过任何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简安宁甚至都能猜到齐瑶是怎么陷害的她们。
她情绪很激动。
齐瑶却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简安宁,这一刻的她,像极了小丑。
简从灵攥紧的手松了又紧,她知道,这是齐瑶的报复,齐瑶肯定做好万全的准备,简家这一次是逃不掉了。
简从灵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齐瑶做的,她只能卑微求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父亲?”
“赔礼道歉?”
“还是让我磕头下跪?”
“又或者让我和你一样从五楼跳下去?”
“可你明明知道当初动手的人不是我……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简家?”
她字字泣血,眼中满是悲愤!
这一刻,仿佛受尽了委屈。
齐瑶只觉得可笑。
这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可算是让简从灵给装到家了。
齐瑶说:“你既然认定你父亲什么都没做,何必来求我?”
“我知道,你恨我。”简从灵回答。
齐瑶看着她:“所以呢?”
简从灵咬着唇瓣,看着四周,无数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知道,齐瑶这是故意的。
齐瑶故意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上找人抓走简薄礼,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简家要完了。
没有人会帮简从灵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齐瑶的原谅。
噗通——
简从灵跪在地上。
四周响起惊呼声!
宾客们纷纷围了过来,满眼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简从灵怎么跪下了?”
“她这是惹到齐瑶了吗?”
“天呐,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很多人都在诧异。
也有人看出了端倪,说道:“这还用问吗?简薄礼都被抓了,肯定是让齐瑶抓住了把柄,对简家动手了。”
“这简从灵之前就没少勾引赫连宵,趁着齐瑶生病的时候三天两头跑去找赫连宵幽会,还去抢齐家的生意,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是哦,简家之前还想把赠予齐家的公司给抢回去,还挖走了云锦集团不少人,我听说,他们之前还想趁着齐瑶生病,一举吞并整个云锦集团,只不过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没成功。”
“啧啧,这就不奇怪了。”
小三招惹原配,被收拾很正常。
而且齐瑶养病的那段时间简家可没少落井下石,不仅抢生意还抢资源,甚至还与上官家一起找云锦集团的麻烦,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当初大家都以为齐瑶死定了,所以看到简家对云锦集团下手,他们觉得很正常。
可齐瑶没死……
所有人都看向简从灵,眼中充满幸灾乐祸。
简从灵知道,他们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也知道,齐瑶是想羞辱她。
她跪在地上,对齐瑶说:“我之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这件事情与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牵连无辜,只要你愿意放过我父亲,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比如?”齐瑶冷声询问。
简从灵垂下眸子,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的脸上。
“姐姐?你干什么!”简安宁吓坏了,赶忙冲上前拦住简从灵。
简从灵推开她:“你别管我。”
“你疯了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简安宁觉得很丢人。
简从灵苦笑:“父亲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无辜受罪。”
简安宁愤怒地看向齐瑶:“你到底想怎样?我姐姐已经给你下跪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非要把她逼死了才满意吗?”
“是我让她跪的吗?”齐瑶反问。
简安宁说:“你把我父亲抓了不就是想要羞辱简家?羞辱我姐姐!”
“安宁,闭嘴!”简从灵厉声呵斥。
简安宁很生气:“姐姐,咱们简家也是要面子的人,你当众给她下跪,丢的是简家的脸。”
简从灵说:“父亲受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齐瑶能消气,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大有一副大义赴死的架势,反倒是将齐瑶衬得格外尖酸刻薄。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心疼起简从灵来,主动跟齐瑶说和:“齐夫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都是做生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看不爽对方也不该把人送进去坐牢吧。”
“简薄礼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些。”
“赫连先生,你也不管管齐瑶,简薄礼毕竟是你的长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人,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被人冤枉关起来?你爷爷若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同意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都以为齐瑶是为了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一点小事,把简家陷害入狱。
这对有钱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就算再不喜欢对方,但只要能一起挣钱,都会选择摒弃前嫌,一起挣大钱。
齐瑶这么做,未免太狠毒了些。
所有人都看向赫连宵,希望赫连宵出面来解决这件事。
简从灵也忍不住看向赫连宵。
齐瑶陷害简家,赫连宵肯定早就知道了。
“连宵,我父亲也是你的长辈,他看着你长大,这些年对你也很好,你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简从灵颤着声音询问。
赫连宵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若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警察自会放他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父亲。”简从灵很激动。
赫连宵问:“你说的人是齐瑶吗?”
“是。”简从灵没有否认。
赫连宵说:“齐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从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任何一个人。”
简从灵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连宵,委屈的眼中蓄满泪水:“你什么意思?”
赫连宵冷漠地看着她:“简家的事,我不会参与,至于你和齐瑶之间的事,我说过,你心里有数。”
简从灵不说,不代表赫连宵不知道。
齐瑶是没有跟赫连宵指控过简从灵,可赫连宵很清楚简从灵做的一切。
就算那一日不是简从灵将齐瑶推下楼,但齐瑶出事,简从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切都是简从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赫连宵说:“你不该求我。”
简从灵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染满泪水的双眸只剩下委屈。
她自嘲一笑,擦拭掉眼角的泪水,问齐瑶:“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齐瑶回答。
简从灵知道,齐瑶这是对她不满意,索性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齐瑶依旧没有松口。
简从灵只能一个又一个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抽,不一会儿就把整张脸给打肿了。
简安宁哭着拦她:“姐姐,你不要打了,再这么打下去你的脸就毁容了!”
简从灵推开她:“你不要管我。”
“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打自己?是齐瑶陷害的简家,为什么要你下跪道歉?”简安宁哑着声音质问。
简从灵垂下眸子:“你别说了,这是我与齐瑶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她继续往自己的脸上抽巴掌,不一会儿就把嘴角抽出了血。
齐瑶就这么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齐念珩和齐念安则是一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嗑,他们这一家人,全都在看简从灵的笑话,没有一个人开口让简从灵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