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被身后,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一骨碌躲出老远,起身随众人一起,窜到时忬背后。
可显然,时忬劈砍的,只是水鬼的众多分身之一。
当它们循着正主的召唤,聚拢到一处。
一个穿着三耳扣修身藏蓝色,血红牡丹印花侧开叉旗袍,脚踩黑色高跟鞋,梳着手推波纹低盘发,浓妆艳抹的女人。
显像在时忬等人眼前。
她有着一双极具魅惑的丹凤眼,清眸流转,顾盼生辉,鼻梁高挺,唇若红莲。
左手横在柳娇花态的腰间,右手举着个造型复古的长杆金烟斗。
看得出来,她这身装扮,隶属民国时期的上流社会。
估计曾经也有不少人,为了她婀娜妩媚的容颜卿狂。
“别说,这水鬼幻化出来的人形,还挺好看的,居然是我喜欢的类型。”
宋骞辰搓着如狼似虎的大手,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时忬猛一回头。
“哦?那你去跟她交个朋友?”
意识到时忬生气了,宋骞辰连忙收起脸上的色欲熏心相,疯狂摇头。
“不要不要不要…我错了宝宝,我…跟你交朋友就行,嘿嘿。”
时忬不动声色的笑笑。
“5万字检讨,不写干完这场我就拉黑你。”
宋骞辰一听,那怎么行?
“别别…我写我写,5万字够吗?要不我也来个10万字啥的?”
时忬点头。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噗…
宋骞辰都快被自己蠢哭了,他嘴可真贱啊,这得写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碍于他们面前,还站着个修炼千年的水鬼,楚盺、邢嘉善必要笑出声来。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们能不能尊重老子一哈儿?在我面前儿打情骂俏,找死撒?”
水鬼见时忬对她全然不理,反而还忙着跟身后人东拉西扯。
气的她当场把老家方言,都给吼出来了。
时忬若无其事地回眸一笑。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是庆城人,之所以来到陵城定居。
是因为生前,去到女娥山上,拜师学艺了吧?”
“哼!”
水鬼不屑一顾的拿腔作调。
“你既是奔我而来,还见面就开大。
想必是来前,早已将我姓甚名谁,来历出处,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这有什么可值得你拿来炫耀的吗?”
时忬无语。
“大姐,我是个活人!我跟你不同。
我能够掌握的信息,也仅限于活人的范畴。
您这都死大几百年了,我上哪查你去?穿越吗?”
“你管谁叫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水鬼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你怎么比从前来过的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还要无礼?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时忬摇头。
“不懂,谁让你先喊我逆贼。”
水鬼:……
“你少废话!你给老娘听好了,我叫尔获,不叫大姐!”
???
时忬一愣。
“二货?那你这名字挺别致的,还不如大姐好听呢。”
“哈哈哈。”
时央、谢弋修这会儿,是真忍不住了,他们低下头去,窃窃私笑。
水鬼气的都快掐人中了。
“尔获!你那个耳朵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是个摆设吗?
还不如拿来给我做下酒菜呢。”
时忬本着气死鬼不偿命的精神。
“那不行。
你活着还没用呢,不如死了给我治病。”
“哎!?”
尔获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气人的人。
“你有没有教养啊你?你先上来打我的,你还反过来骂我?
小姑娘,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给你个机会,把你身后这几位男士乖乖交给我,我权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时忬忍不住抽了抽嗡动的嘴角。
“搞半天,原来你的目标是男人啊?你很缺爱吗?
还是井下又阴又冷的,需要来个人帮你壮壮阳?”
说到这里,时忬小手杵着光洁的下巴颏,故作为难。
“可他们不行诶~因为他们是每晚要给我暖床的人,给你我用啥?”
噗嗤~
沈茗星抿着个小嘴,憋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谁懂时忬说话的含金量啊?
她这个脑子,但凡能借自己用几天,她都不至于被这群男人,低看成这样。
“讨打!”
尔获彻底失去耐性,既然谈判不成,那就强攻。
它无风自起,纤臂一挥,顿时打出3道攻势极强的黑灰水柱。
时忬看懂了。
尔获是依赖水井生存,故而她手中最大的底牌,就是这沾染了妖邪之气的井水。
凡中招者,即便没被强大的水流冲死,也会因着邪气入体,常年体弱多病,高烧不退,最终积郁成疾,病重死去。
想到这里,时忬刚劲有力的右腕一转,掌心的霜湛鹤雪剑,当即化作一条通体散发着清光的玉质长鞭。
她踏地而起,迎难直上,一个姿势标准的空中转体,外加手头气吞山河的刁钻鞭法,成功依次打散尔获释放的水柱。
与之战成一团,一人一鬼接连数个‘雾化分身’,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地四处乱窜。
虽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可他们依然能够清晰的识别到,目标时忬每次下手,皆是出招稳快准狠,挥鞭雷厉风行。
那柔软的长鞭到了她手里,仿佛富有节奏和生命,说是指哪打哪,见招拆招也不为过。
时不时还素手一扬,挥出一道又一道掺杂着纯白蔷薇花瓣的银星光波,用来抵挡尔获周身的鬼气。
反应之灵敏,堪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哇!我师父好帅哦~”
瓦鹭双手贴合,放置脸侧,满眼羡慕,看着时忬身轻如燕的背影。
“我要什么时候,能有我师父一半厉害,我就知足了。”
谢弋修无语。
“那你平时,还不多听着点儿你师父的教诲?
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你能学会个屁!人家3岁识千音,你会干啥?”
瓦鹭嘴巴一撅老高。
“那我家也没有一位,像我师父那么严厉的祖父啊。
我要是有的话…没准儿我也行。”
没等谢弋修出声,时央嫌弃地一摆和手。
“快拉倒吧!假如我们俩的爷爷,成了你爷爷。
那么最后的结局,不是你离家出走,就是他被你气死。”
“哈哈哈哈。”
裴言澈重重点头。
“我觉得大哥说的对。”
啧!
瓦鹭气结。
“大师兄,连你也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