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又跑回厨房，“妈，我爸跟那个卓文施言笑晏晏谈笑风生，我爸咋那么会撩妹……撩大妈呢？还说认识晚了啥的。”
“你爸真那么说的？”
“嗯，我这不听到了赶紧回来报信儿。”
“那你爸开始算计人了。”
“为啥啊？”夏夏顺了一个酸菜心吃。
罗敷觉得酸菜心淡了，蘸了点鸡蛋酱吃，“你爸啊，他夸过谁？当年没出头时候可能奉承过别人，圆满完成几个任务后谁都敢崩两句，那顾局多厉害啊，调查部的局长，你爸跟他没大没小的。”
“妈，你一说还真是，我爸那嘴，以前我二哥被说哭好多次。”
说完又跑过去偷听，罗敷看着妙妙啧了下，“你姐是个傻子，大冷天站外面偷听。”
……
马林给手指倒了点茶水，两只眼睛抹了一下，“是叙旧日常事儿，还是公事谈判？”
卓文君盯着马林的脸，“是武家的事儿。”
“武家？你男人不是姓阚吗？”（阚姓读看）
“你打的那个小田，他妈妈武兰香以前和卓景奇订过娃娃亲。”
“卓景奇？哦～卓景鸿说过，被肖承志打断过胳膊，跟他订亲的姓武啊，我不认识姓武的。”
马林捏了一把核桃放碟子里，递给卓文施，她也没客气拿过来吃。
卓文君已经顾不上没眼力见的卓文施，讲述武兰香和卓景奇当年订婚的事儿，包括武兰香去扶桑留学嫁人生子的事儿也说了。
“给你家多大的利益？让你从江城跑过来当说客。”
“她最近一段跟我大伯走动来往的多，我大伯想问问，如果没有太大的过错就请高抬贵手。我是提前过来等年初的会儿，不是特意为了这事儿进京。”
“哦，文施姐你家跟这个武兰香来往过密，有没有提过政策和消息。”
“没有，她送过我几个扶桑的小玩意儿，我不喜欢，当我是没见识的土包子呢，那玩意商场里都有。”
“她是间谍。”
马林甩出一句再不说话，卓文君卡壳，这还怎么说？
间谍罪，多大的人物才能保下来，况且武兰香和大伯家多少年没来往了，也不值得替她说话。
卓文施表情还像小孩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她是间谍？我说不上班穿的跟花喜鹊似的，动不动就送礼，原来是间谍啊。”
“有确凿的证据吗？”
马林望了眼卓文君，露出诡秘的笑容，“你猜。”
卓文施心里痒痒，她想知道真相，“你是说她在这边弄情报给鬼子？她老公是扶桑内阁的课长，哎呀，说不定真是这样呢。她送我的东西我都没动，还给她，间谍的东西谁要。”
卓文君刚才还嫌弃卓文施冒失，现在倒有些感谢带她来，要没有她这咋咋唬唬的性子，有些话自己也不方便问。
因为，马林从来不会跟卓文君心平气和讲话，不是骂人就是调戏，要么就贯口定场诗。
“小田君想跟我外甥女开房，我揍了他，武兰香不依不饶的，苗前卫一查她，这半年来多次把打听到的情报传回扶桑，板上钉钉的间谍。卓副局长，还有什么问题？”
马林懒洋洋身体左靠在扶手上，“要说二十五那天打他，武兰香报警还有理由。警察还没上门就查到这个武兰香有间谍嫌疑，那这个杂种崽子也有嫌疑。我作为前调查部行动组名誉组长，揍一个嫌疑犯算什么？我杀了他也没人敢替他喊冤。”
大脑宕机的卓文施这一刻智商上线，“不能对嫌疑人刑讯逼供。”
“我属于特殊机关里特殊行动人员，不受保护条例保护，也不会保护别人。”
卓文施点头，“马人屠手下从没有活口，看来是留了那个小田一命。”
卓文君闭眼叹气，自己这个二姐真没法说她了，马林胡说八道呢，什么不受保护条例保护，全是瞎扯。
现在华国处处讲法，怎么会允许直接杀人？
竟然就那么信了。
该说她没脑子，还是说她单纯？
“卓文君，你都没调查清楚就上门说情，谁找的你？我猜猜，卓景飞吧，嗯，看来我猜对了。”
马林坐正身体，脸上有着解谜破案的兴奋，“卓景飞现在跟肖楠楠又搅合在一起，肖可可也在鹏城，她老公卫骏喆还在松省。看来扶桑对松省有优惠政策，卫家人也不是坐等好处的人，何况卫骏治跟卓景飞狼狈为奸做买卖呢。”
“什么狼狈为奸？真难听。”卓文施翻了一个白眼。
“这俩人啊，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破坏公益，恬不知耻，吃昧心食，拉硬角屎，口是心非，翻脸不认人，骑脖子拉屎，唬、吓，坑、崩、拐、骗、蒙，奸巧曲滑，阴毒损坏，偷、摸、抢、拿，扒、蹬、踹，贼手毛脚。”
马林一伸手捏碎手里两个山核桃，“我若没这一身本事，早被肖家、卫家和你们卓家欺负死了。今日你若是来忆往昔，我容你放肆，峥嵘岁月你我结识，不枉青春相逢相知，要是又来曾经的算计，我保管让你悔之不及。”
“我抓敌特杀间谍踽踽独行，下海做生意为人钻营，只求国泰民安岁月安宁，谁要惹我我叫他孤苦伶仃。”
卓文施满眼的好奇激动，“好，这顺口溜，怪不得人家说你口才好，还真是张口就来啊。早知道你这么有意思，早点跟你当朋友。我是我，卓家是卓家，我们做好朋友，你这嘴皮子太溜了，听说你以前喜欢喊口号，我都不敢想你那时候控场有多猛。”
“别……”
“怎么了？”
“别停，会说就多说点。”
卓文君气个倒仰，你俩搁这儿说相声呢！
“卓文君，只要文施姐家里没跟武兰香说过什么关键信息，就不用担心。应该是接触不够深入，还没获得的情报，放心吧，组织不会株连九族。”
“是牵连无辜吧。”
“嗯，都会纠正我了，你这自命清高，志得意满的劲儿，跟当年一模一样，当初我读江城子时候就挑错。”
卓文施目光来回逡巡，冒出一句，“你俩不合适，都太要强，文君是才女，你是才子，才子配佳人不是才子配才女。”
卓文君赶紧拦住二姐，说说就没边儿了，提出告辞。
马林让门外偷听的夏夏拿糖和茶叶，一人一份，有来有往，绝不给卓文君再来的机会。
“她找你啥事儿？”
夏夏抢话，“让我爸放过武兰香，就是小田他妈，结果她是间谍，这个武兰香跟卓景奇以前订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