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云城风云起波澜
蒸汽凝结的冰晶在鎏金烟管上方折射出诡谲光晕，夏鹿杰指尖传来的震颤频率与于筱惠病发时的脑波如出一辙。
飞舞染着凤仙花汁的脚趾突然绷紧，鎏金烟管里涌出的紫雾箭矢堪堪擦过夏鹿杰耳际，在镜面冰墙上蚀出蜂窝状的机械纹路。
“夏先生对女士的肢体语言理解存在偏差。”飞舞旗袍领口的盘扣无声崩开两颗，皮下芯片渗出的淡蓝液体在锁骨凹陷处积成水洼，“您该关心的是第七区商铺里失踪的钯 - 107同位素，而不是...”
金属摩擦声骤然尖锐。
白思琪后退时撞翻的青铜香炉滚入浴池，迦南香的灰烬与抑制剂的蓝色液体在冰水中交织成dNA螺旋。
她攥着医疗箱的手指关节发白，防护服内置的定位器正在向全息沙盘发送实时坐标——这恰好是夏鹿杰三小时前植入她防护服夹层的纳米芯片在起作用。
“齐老大和机械神教做交易时，用的可不是这种小把戏。”夏鹿杰突然松手，将沾着蓝色液体的指尖按在冰面上。
蚀刻的齿轮圣徽遇水膨胀，化作无数纳米机器人啃噬冰层，露出下方暗格里整排的神经阻断剂。
飞舞掩唇轻笑，烟管喷出的紫雾幻化成辐射云形态：“他此刻正在旧电厂和军火商玩俄罗斯轮盘赌，赌注是七个街区的地下水净化系统。”她浸在水中的小腿突然浮起蛛网状血丝，与夏鹿杰重生前见过的异能暴走症初期症状完全吻合。
通风管道传来气密阀转动的异响，夏鹿杰借着拾取香炉的动作，将微型探测器黏在排水口滤网背面。
全息沙盘传来的第七区热成像图中，六个沉寂的红点正在重组为机械神教的三角标识。
“三个月前城郊那场酸雨...”夏鹿杰突然扯开飞舞的鎏金腰链，暗格里沉睡的机械蜘蛛蜂拥而出，却在触及她脚踝血纹时集体短路，“是齐老大帮军火商测试新型腐蚀弹的现场吧？”
白思琪的防护服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她慌乱按住的左胸位置，正是三天前夏鹿杰植入应急通讯器的伤口。
飞舞旗袍上的不死鸟金线开始游走重组，逐渐显露出云城地下管网的微缩地图，其中第七区商铺的位置正在渗出黑色粘液。
当夏鹿杰的芯片第二次接收到于承光的加密波段时，更衣室的智能镜面突然映出华潍微的轮廓——那女人总喜欢在枪套上系他送的平安结。
飞舞的烟管在冰面敲击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夏鹿杰知道这是机械神教清除叛徒前的最后通牒。
镜面中倒影还未完全凝实，华潍微的枪管已经抵住飞舞的太阳穴。
平安结的朱红流苏垂落在鎏金浴池边缘，在冰水中洇开血色波纹。
“三个街区外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合成香料味。”华潍微的战术靴碾碎浮冰，枪口顺着飞舞的脸颊滑向锁骨处的蓝色液体，“这种型号的神经递质抑制剂……是给异能失控的死刑犯用的吧？”
夏鹿杰指尖的震颤突然停止。
冰面下浮现的管网地图在黑色粘液侵蚀下扭曲变形，第七区商铺的坐标正对应白思琪防护服发送的定位。
他伸手握住华潍微的枪套，指腹擦过她腕间那道重生前留下的弹痕：“平安结该换新穗子了。”
“换过三次了。”华潍微突然扣动扳机，空膛声惊得白思琪打翻医疗箱。
飞舞旗袍上的金线不死鸟在蒸汽中振翅欲飞，露出后颈处机械神教的齿轮烙印，“每次见你身边有穿旗袍的女人，这玩意就会少一簇线头。”
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转向，在冰面蚀刻出辐射云形态的摩尔斯密码。
夏鹿杰读着“清除倒计时”的讯息，突然扯开华潍微的战术腰带。
钯 - 107 同位素检测器坠入浴池的刹那，整池冰水沸腾成诡异的钴蓝色。
“于筱惠的脑瘤需要钯 - 107 做靶向治疗。”他拾起检测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值让飞舞瞳孔收缩，“齐老大用净化系统换腐蚀弹的时候，可没告诉军火商这批同位素会变异成神经毒素。”
华潍微突然扯开防护服内衬，三道爪痕从锁骨延伸到肋下，结痂处泛着与池水相同的蓝光：“李大虎的迎亲队昨天在第七区捡到个辐射箱，现在他非说齐小姐的异能觉醒需要钯同位素做聘礼。”她浸入浴池时，伤口的蓝光竟开始向飞舞腿上的血丝流动。
白思琪突然发出痛呼。
她捂住左胸的手掌下透出红光，防护服内置的全息投影在蒸汽中展开——李大虎的基因改造战士们正在撞击商铺防爆门，他们畸变的关节处长着与机械蜘蛛同款的合金倒刺。
“有意思。”夏鹿杰将检测器贴在冰墙上，钯 - 107 的辐射图谱与管网地图完美重叠，“原来齐小姐的异能是水体净化。”他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飞舞，“告诉机械神教，他们藏在旧电厂地下的钚元素分离器，三天前就被军火商装在了聘礼箱底部。”
浴池突然剧烈震动。
华潍微腰间的平安结无风自动，穗子末端指向更衣室方向。
飞舞腿上的血丝已经蔓延到大腿根部，她抓过鎏金烟管猛吸一口，喷出的紫雾竟凝聚成微型核爆云形态。
“教堂婚礼定在明晚七点。”华潍微突然将枪管插回大腿绑带，溅起的水花惊醒了休眠的机械蜘蛛，“伴娘服里要藏微型电磁脉冲炸弹还是反物质电池？”
夏鹿杰没有回答。
他凝视着冰面上重新组合的三角标识，纳米机器人正在将管网地图改写成混礼路线图。
当更衣室镜面突然映出齐老大持枪的身影时，他故意将沾着蓝色液体的手搭在华潍微腰间。
“记得在捧花里放铯 - 137。”他凑近华潍微耳畔低语，目光却锁住镜中人的反应，“教堂彩窗用的可是防辐射铅玻璃。”冰池蒸腾的雾气在穹顶凝成细密水珠，折射着华潍微战术手套上的金属搭扣。
她后退时带起的水纹扰动池底管网地图，第七区商铺的坐标恰好被机械蜘蛛残骸覆盖。
“李大虎的装甲车在二环闸口抛锚了。”华潍微突然扯下平安结塞进夏鹿杰口袋，战术腰带上的辐射检测器发出蜂鸣，“他新娘子的异能是声波共振，今早震碎了三个岗哨的防弹玻璃。”
夏鹿杰注意到她耳后新添的灼伤，重生前这种伤口只会出现在接触过钚元素的人身上。
镜面中的齐老大身影开始扭曲，纳米机器人组成的三角标识突然分解成两串数字——正是他与老李约定的紧急撤离代码。
“告诉于承光，肉铺冷柜第三层的冻肉要提前解冻。”他故意提高音量，看着镜面人影骤然僵直。
当飞舞的紫雾核爆云触及通风管道时，隐藏在滤网后的探测器终于传来第七区地下室的声纹图谱。
华潍微转身带起的风掀开更衣室门帘，智能镜面映出她后腰处新增的爪痕——那是机械神教处决叛徒的标记。
夏鹿杰数着渐远的脚步声，直到战术靴踩碎冰棱的声响消失在消防通道尽头，才从鎏金浴池底部抠出枚沾着蓝色粘液的记忆芯片。
霓虹灯管在防辐射涂层后嗡嗡作响，夏鹿杰裹着拾荒者的荧光斗篷穿过三号排污口。
变异藤蔓在混凝土裂缝中吞吐着荧紫孢子，每当巡逻探照灯扫过，这些生物荧光就会与斗篷的磷光完美融合。
他在废弃地铁站台停下，手指抚过墙壁弹孔里滋生的晶簇。
重生前这里曾是机械神教的血清仓库，如今裂缝中渗出的却是暗红色有机质——像是某种生物机械的血管网络。
更衣室的智能穿衣镜裂成蛛网状，夏鹿杰将纳米面具覆在脸上时，镜中映出的竟是三小时前白思琪惊恐的表情。
他解开从华潍微枪套顺来的微型Emp，把玩着那枚浸过池水的钯 - 107检测器，直到斗篷内侧的全息地图显示出第六个移动红点。
夏鹿杰在面具激活的轻微刺痛中想起于筱惠发病时的场景。
小女孩蜷缩在诊所铁床上的模样，与重生前那些被钚元素污染的异能者临终前的姿态重叠。
他故意让检测器发出滴滴警报，果然引来排水管中窥视的机械复眼。
“齐老大给军火商的净化系统图纸，少画了电解池的泄压阀。”他对着通风口说话，声音经过面具处理变成沙哑的老妪声线，“李大虎要是知道聘礼箱装着会自爆的分离器......”
暗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某个监听装置自动熔毁。
夏鹿杰知道这是机械神教清除证据的常规操作，他真正要钓的鱼此刻应该正游向第七区商铺——那里有他让老李提前布置的冷冻车，载着足以让钯 - 107同位素失效的液氮罐。
当夏鹿杰踏进黑市外围的酸雨隔离区时，防毒面具滤芯突然显示氧气含量异常。
他假装弯腰系鞋带，指尖擦过地面晶化的水洼，纳米机器人传回的成分分析显示空气中飘散着红磷与硝化纤维的混合物。
霓虹灯牌“红浪漫情报屋”在百米外忽明忽暗，招牌上机械姬的投影裙摆缺失了一块，恰是夏鹿杰重生前安装脉冲干扰器的位置。
他数着第三根承重柱上的弹孔，那些排列方式与华潍微枪套磨损纹路惊人相似的凹陷，此刻正渗出淡蓝色冷凝水。
夏鹿杰突然摘下斗篷兜帽，任由变异藤蔓的荧光孢子落满肩头。
当某个熟悉的心跳频率出现在声呐图谱边缘时，他故意让钯 - 107检测器滑进口袋深处——那个动作会让藏在袖口的全息投影仪，在墙面投下六个正在合围的热成像轮廓。
情报屋的钛合金门在他面前自动开启，门框上凝结的冰晶却呈现不自然的六边形结构。
夏鹿杰嗅到通风系统送来的合成檀香味中混着丝缕血腥，这让他想起华潍微总爱别在枪套上的那截降真香木——那是他们初见时从变异巨蜥巢穴抢来的战利品。
“要打听钯同位素，客人该去第七区商铺。”店主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玻璃柜台下的机械触手却在模仿人类手指敲击的节奏，“或者...去参加明晚的教堂婚礼？”
夏鹿杰注意到柜台裂隙里卡着片金线刺绣，正是飞舞旗袍上不死鸟的尾羽纹样。
当他将沾着蓝色液体的指尖按在交易屏上时，整个黑市的应急灯突然转为血红——这是齐老大地盘特有的戒严信号，意味着至少有六个异能者正在附近释放能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