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着阎埠贵,心中有些无奈。
她对阎埠贵一家当年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满,可如今阎埠贵这般苦苦哀求,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阎埠贵,你也知道当年的事,要不是看在多年邻里的份上,我也不会帮你说话。可现在这房子既然已经到了李大彪手里,学校又有学校的安排,我出面也不合适。”王主任说道。
阎埠贵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但仍不死心地说道:“王区长,您就再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一家老小,这要是搬出去,能住哪儿啊?”
王主任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帮你跟学校那边沟通一下,问问能不能给你一些时间找房子,缓冲缓冲。但是你想继续住现在房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
阎埠贵连忙点头,说道:“行,行,王区长,只要您能帮忙说说,我就感激不尽了。”
王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阎埠贵啊,你也得吸取教训。当年阎解成做的事,那是人应该干出来的事情吗?李大彪能不计较那么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阎埠贵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了,王区长。”
看着阎埠贵的样子,王主任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就找学校领导谈谈,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阎埠贵千恩万谢后,离开了王主任家。
看着阎埠贵的背影,王主任摇了摇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回到家后,王主任立即拿起家中的电话,给李大彪打了过去。
“大彪啊,我是王姨!”
“王姨,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您有事?”
“阎埠贵来找了我,我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接通后,王主任把阎埠贵来找她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李大彪。
虽说王主任现在是副区长,可李大彪的级别比她还要高一级。
而且王主任也相信李大彪绝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来报复阎埠贵。
“他去找您了?这个阎埠贵,还真是不死心啊!王姨,我跟学校换房子,主要是想把我们95号院全都买下来。毕竟现在允许私人买卖房子,这里是我的家,我也住习惯了……”
李大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主任。
“行,我知道了!对了,我听说你和柱子还有南易合伙开了一家卤肉店,生意还不错!正好我们区里想给各级干部改善一下伙食,你让柱子明天过去找我!”王主任说道。
“没问题,我明天就让柱哥去找您!”
“那先这样,有时间带雨水和孩子们来家里玩!”
王主任和李大彪又闲聊了两句后,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阎埠贵回到四合院。
一路上,他心情复杂,既抱有一丝希望,又担心最终还是保不住房子。
回到家后,杨瑞华焦急地问道:“他爸,怎么样了?王区长怎么说?”
阎埠贵把王主任的话复述了一遍。
杨瑞华听后,也是一脸忧虑,叹气道:“唉!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同意,这要是真让咱们搬走,我还真舍不得!”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不信,李大彪真能这么绝情。”
然而,阎埠贵不知道的是,李大彪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人机。
第二天一大早,阎解放带着媳妇来到四合院。
“你来干什么?”
阎埠贵看到阎解放,一脸愤怒地问道。
阎解放淡淡地看了阎埠贵一眼,冰冷地说道:“如果您如果还想让我给你们二老养老,就别给我摆什么脸色。学校和街道办找到我,让我过来给你们搬家,我新买了一个一进四合院,独门独院的,也舒心!”
阎埠贵听阎解放这么一说,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可又有些怀疑。
“你说的是真的?你买了四合院,还愿意接我们过去住?可这房子……”
“爸,解放说得是真的。”
阎解放媳妇在一旁说道:“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房子,就想着把您和妈接过去,让你们住得舒服点。正好学校那边也催着,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你如果还不想搬,那你们以后就是睡大街,我也不会管了!房子是公家的,你已经白住了好几年,你到底还想算计什么?”
阎解放冰冷地看着阎埠贵。
身为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放怎么可能不明白阎埠贵的那点小心思。
杨瑞华见阎解放脸色难看,连忙拉了拉阎埠贵的衣袖,说道:“他爸,解放难得有这份心,咱们就过去吧,总比真被赶出去没地方住强。难道你真的想住大街吗?”
阎埠贵咬咬牙,不甘地说道:“那,那就搬吧!”
下一秒,阎埠贵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
他慢慢转身,面对自己的房子,眼中满是异样的神情。
有不舍、有不甘,还有一丝懊悔。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回忆,可如今却不得不离开。
阎解放看着父亲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可想到当年父亲对自己的种种,那一丝心软又瞬间消失。
他招呼媳妇和母亲杨瑞华开始收拾东西。
而他则跑到街道上,找了两辆板车过来。
一家人默默收拾着,气氛压抑。
阎埠贵的动作迟缓,每拿起一件东西,都要端详许久,仿佛在和这些旧物做最后的告别。
杨瑞华则时不时抹抹眼泪,轻声念叨着在这里度过的岁月。
阎解放和媳妇手脚麻利地将一些大件物品整理好,装上雇来的板车。
不一会儿,屋内的东西便收拾得差不多了。
“走吧,爸,妈。”阎解放说道。
阎埠贵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杨瑞华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
来到院子里,阎埠贵又停住了脚步,看着熟悉的四合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亲切。
曾经,他在这里和邻里们争吵、算计,也在这里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如今,一切都要画上句号了。
“走吧,爸。”阎解放再次催促道。
阎埠贵这才缓缓走出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