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
“不是，你莫乱想！”他立马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好像在做梦。”
明明就在去年春的时候，他还想着待父母亲百年了，他便出家去游历。
然而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他竟就要当爹爹了。
谢惟之总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
梦醒了，没有孩子，也没有她。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让人难以忍受。
司晚柠却能理解他的意思。
她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也一样，有种好像踩在云上的感觉，这里真的有一个你我的孩子吗？”
谢惟之顺着她的话低头望去。
掌心下，是她柔软的小腹。
这个地方，他温存时总是会温柔地亲吻过。
而今，这里面孕育着他们二人的孩子。
一个他和爱妻的孩子。
谢惟之那颗浮动的心脏一下就落到了实处，变得柔软起来。
“有的。”他反握住她的手，“是我们的孩子呢。”
司晚柠靠到他肩上：“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谢惟之就想到她之前曾说过，想要生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凑个好字。
但对他而言，不管男女都好，他都喜欢。
*
司晚柠这一胎怀相极好。
前几个月吃好睡好，什么都好。
不过到了第七个月的时候，夜里偶尔就会因为抽筋而醒来，尤其爱起夜。
好几次都把谢惟之给吵醒了，忙前忙后地给她按摩缓解，隔天又要早早去上朝。
几次下来，司晚柠心里过意不去，就提议他到隔壁屋去睡。
可男人拒绝了：“你辛苦怀着孩子，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只是偶尔起夜而已，不算什么。”
他坚持不肯搬，司晚柠也就不再劝。
怀到九月又十天的时候，司晚柠毫无征兆地发动了。
当时谢惟之正在当值，听到府上的人传来的消息，脸色一下就白了。
黄侍郎忙道：“世子赶紧回去，尚书那儿我去告假。”
谢惟之努力冷静：“多谢黄侍郎了！”
说罢便急匆匆走了。
他快马加鞭，一路赶回府，还没到门前，人就已经从马上跃下冲进了侧门。
向来端方的人，失了往日的沉稳，竟在府里狂奔。
待到预先准备好的产房外，就见母亲已经在了。
陪同在侧的，还有几个其他房的媳妇。
“慎哥儿。”
“母亲，晚晚如何了？”
“才刚发动，有的熬呢。”郑氏见他跑的满身是汗，“先去换身衣衫吧，别待会把晚儿给熏到了。”
可谢惟之哪里能安心离开这里：“我能进去看看吗？”
一旁四房的六夫人便道：“妇人生产，你一个男子进去做什么。”
谢惟之充耳不闻，只看着自己母亲。
郑氏倒没太多的忌讳，她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知道生孩子的时候，如果身边有重要的人在旁会安心很多。
便道：“进去吧，想来她还要熬上五个时辰多呢，有你在，她会安心很多。”
谢惟之立刻就推门进去。
他绕过屏风，一进去就看到扶着腰在来回走的司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