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这个柴进很坏
莫笑他人穿破衣，十年河东转河西。当年柴家木父母双亡，寄养叔叔柴宝仓家，他家的孩子都歧视他，欺负他，致其被迫离家出走他乡。
家里的房子被柴宝仓占为己有，所谓收养他这个侄子，还不如他家一条狗，尤其这个柴进是他家四个孩子中最坏的一个。
从叔叔家跑出的那天，柴家木发誓今生今世不再与柴宝仓一家人有来往，哪怕自己吃不上饭，满大街乞讨，也不会再到他家门下乞怜。
过去这多年，柴宝仓死了，那个狠毒的婶子也死了，当时是诅咒过他们都死的，一个不留，包括他们的孩子。
看到柴进，往事一下从记忆的沉淀中复苏，清晰地在脑海中飘荡。
六岁那年，柴宝仓家买了一坛臭豆腐，几乎是每餐的标配，大饼子就着臭豆腐吃，把它当菜了。
家里不是没钱，柴宝仓好赌，把家里的钱都败祸进去，就连霸占他家的房子也都给抵了赌债。
刚巧这天柴宝仓又战败，买菜钱窦都被输进去，晚上只能拿剩的不多的臭豆腐当菜，一锅大碴子烀出来，一人一碗，结果再去拿臭豆腐，发现装臭豆腐的罐是空的。
“上午还有来，你们谁吃的？”柴宝仓怒气冲冲地问。
四个堂兄妹谁也不吱声，他们有意用眼神瞟向柴家木。
气头上的柴宝仓过来，厉声问，“家木，是不是你吃的？”
“我没吃，”柴家木瑟瑟发抖道，“我下午都没在家，吃饭时我才回来。”
“”那是你们几个吃的，不知道晚上没菜吗？”柴宝仓怒问他的四个孩子。
“我们没吃，”他们各个不承认，还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
“爹，”柴进手指柴家木衣服领子说，“你看他衣服上是啥？”
这一看，坏了，是沾了一块臭豆腐，柴宝仓用手抹了一下放到鼻子上闻，就是臭豆腐味。
“家木，”柴宝仓薅起柴家木就拽到外面，“你还嘴硬，你吃了就说吃了，都弄到你衣服上了，还抵赖？”
一顿打是脱不过去的，偏偏是打他的嘴巴，把嘴唇都咯出血了，肿得很高。那晚又没给他饭吃，用柴宝仓的话说，是为了让他长记性。
原来，下午的时候，锅里烀的大碴子熟了，四个堂兄妹就着臭豆腐，一人吃了一碗，就把臭豆腐都吃光了。
吃完，害怕爸爸回来看到臭豆腐没有，找他们算账，柴进偷偷弄了一点臭豆腐抹到柴家木的衣服上。
鬼主意都是柴进出的，为这个柴家木挨了一顿揍，还没吃上饭，饿了一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有一次，柴进大妹妹柴桃的衣服，被他用一个铁钩钩出一个窟窿，他把衣服扔到洗衣盆让柴家木帮着洗衣服。
晾衣服时，柴进冲他妈妈喊，“娘，你快过来，家木把柴桃的衣服给洗破了！”
婶子过来一看，果真有个洞，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柴家木两个耳光，打得他脑子嗡嗡的。
这样的屈辱层出不穷，这个柴进是四个堂兄妹中就他坏心眼多，一次上河沟捞鱼，三月的河水里，拔凉拔凉的刺骨。
因为穿鞋下水，柴家木把两只鞋弄得脏兮兮的，臭熏熏，回家还要自己刷鞋，弄得第二天都没鞋穿。
做好鱼，柴宝仓又不让他吃，说刺会扎到嗓子，而他自己的孩子却吃的蛮香，也不怕被刺扎了。
看到自己捞的鱼，又没吃上，天暖和后，柴家木悄悄到河边用一个罐头瓶子窝鱼，抓了手指粗的鱼好几十条。
猫到一个树根下，点着一堆干柴，放到火上烤，快熟了时，柴进领着小妹妹柴杏过来全给吃了，柴家木一条鱼没吃到。
好主意没有，坏主意不用费脑就有，计划好，等他的四个堂兄妹都在家，柴家木又去河沟窝鱼，再次来到上次那棵树下，他偷偷做了手脚。
故意手里拿条鱼回家取火柴，四个堂兄妹，眼睛直放光，心想又能吃到鱼了。把火生上，柴家木装作可怜的样子，“这回你们得让我吃几条，不然我不给你烤？”
“行，”柴进爽快答应，“三条。”
“不行，”柴家木执意道，“五条，还得是大的。”
一看有一罐头瓶子，柴进也同意了。就看柴家木在火上烤，鱼香味飘散，把那几个堂兄妹馋得直流口水。
烤好一批，柴家木伸手要去拿，被柴进打手制止。
“我们先吃，你吃下次的，”柴进把柴家木扒拉到一边，他们四个围上。
这小鱼是不开膛取内脏的，上次就是囫囵个烤，再囫囵个吃，可是这次他们吃到嘴里，不一会儿都吐出来，喊着苦。
活该！柴家木心里听说。
看到堂兄妹那吃相，各个使劲吐着，吃进嘴里的鱼，一点不剩都吐出来。
“你们咋的啦？”柴家木装糊涂问。
“这鱼太苦了，”他们嚷嚷着，躲开烤鱼的火堆。柴进来了好心，“家木，你吃吧，我们不吃。”
装也要装的像，柴家木拿过一条，咔嚓一口咬下，“嗯，确实苦，这鱼不能吃，都扔了吧！”
把那几个馋嘴家伙忽悠走，柴家木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吃着，瓶里还有，烤了也吃不了，就都晒上。
那四个堂兄妹不知的是，柴家木把那些鱼从屁股塞进烟袋油子，他们整条吞在嘴里嚼，哪能感受不到烟袋油子的苦涩呢。
剩下他自己，只要把带油的地方咬掉，其他部位是没味的，吃得好香，没人跟他抢，回到家时，堂兄妹们还问他都吃了？
“吃了，”柴家木诚实地说，“就是苦点，不吃不白瞎了，还把我撑得够呛。”
第二天抽空又把那些半干不干的鱼烤吃了，以后再去捞鱼，柴家木还是故技重演，先把头茬烤的鱼塞上烟袋油子，他们一尝有味就跑的远远的。
知道堂兄妹心眼都坏，柴家木从来不和他们玩，大人在的时候大人熊他，大人不在的时候，他们的孩子熊他，离他们越远越好，省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