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黑衣男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黑衣男子眼中满是震惊：“你的实力...比情报中强得多。”
“情报？”叶天眯起眼睛，“看来你们早就在调查我了。”
“当然。”黑衣男子恢复平静，“叶南天的孙子回归，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所以你们是谁派来的？”
“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黑衣男子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父亲的死，和二十年前的一场阴谋有关。”
“什么阴谋？”
“当年有人想夺取叶家的传承功法，你父亲阻止了他们，所以被杀人灭口。”黑衣男子盯着叶天，“而这件事的主谋，至今还逍遥法外。”
叶天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他是谁？”
“想知道？”黑衣男子笑了，“那就继续变强吧。等你有资格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真相。”
说完，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叶天想追，却发现对方的身法极快，转眼就没了踪影。
叶天站在废弃工厂门口，看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
二十年前的阴谋。
叶家的传承功法。
父亲被灭口。
这些信息碎片在脑海里翻滚，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心脏。
他转身看向地上那些黑衣人，走到最近的一个面前蹲下。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人捂着脱臼的胳膊，咬着牙不说话。
叶天也不着急，手指在他肩头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
黑衣人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冷汗直冒。
“现在愿意说了？”叶天语气平淡，就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黑衣人声音发颤，“真的不知道雇主是谁，所有联系都是通过暗网进行...”
叶天眼神一冷，又在他另一处穴位按下。
“啊——！”黑衣人惨叫出声，“我说！我说！联络人的代号是影九！每次任务都是他发布的！”
“影九在哪？”
“不知道...暗网的人从不露面...但我听说他常在东区的赤焰酒吧出现...”
叶天松开手，站起身。
这个答案不算满意，但总算有了线索。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天哥？”李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我需要你查个人，代号影九，可能和暗网有关。”
“暗网？”李浩声音立刻清醒了，“天哥你这是捅了什么马蜂窝？”
“别废话，能查到吗？”
“给我两个小时。”李浩打了个哈欠，“不过天哥，暗网那边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可得小心点。”
挂断电话，叶天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回叶家庄园肯定会惊动其他人，母亲赵雅兰本来就因为他深夜外出的事担心，要是被发现又跑出来...
算了，找个地方等李浩消息吧。
他走出废弃工厂，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眯着眼看他。
“随便找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年轻人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司机笑呵呵地发动车子。
叶天没回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女朋友...
苏沐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浮现在脑海里。
说起来，他们订婚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她把他当成家族联姻的工具。
他也没想过要打破这层隔阂。
毕竟豪门世家的婚姻，从来不是因为爱情。
车子在一家连锁咖啡店门口停下。
叶天付了钱下车，推门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困得直打哈欠的服务员，还有角落里埋头敲键盘的程序员。
他点了杯美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手机震动。
是李浩发来的消息：“天哥，有进展了，影九确实常在赤焰酒吧出现，不过那家酒吧背景很深，老板是京都地下势力的人。你要去的话，最好准备充足点。”
叶天回了个收到的表情。
正准备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苏沐雪。
“你在哪？”
就三个字，简洁得让人猜不透情绪。
叶天犹豫了几秒，回道：“外面有点事。”
“多晚回来？”
“不确定。”
消息发出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叶天以为她不会再回了，结果手机又震了。
“不管多晚，注意安全。”
看着这行字，叶天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意。
他想了想，打字：“嗯，谢谢。”
刚发送，就后悔了。
谢谢？
这算什么回复？
太生疏了。
但消息已经发出去，收不回来了。
他叹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得要命。
天色渐渐亮了。
窗外的街道开始有了人气，早起的环卫工人在清扫落叶，卖早餐的小贩推着车摆摊。
叶天看着这些普通的生活场景，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半年前，他也是这些普通人中的一员。
在孤儿院做义工，偶尔帮院长修修坏掉的电器，周末去公园跑步。
日子虽然清贫，但平静安稳。
现在呢？
卷入豪门恩怨，身世成谜，父亲的死因未明，还要面对各种暗杀和阴谋。
命运这玩意儿，真是捉摸不透。
手机再次震动。
李浩发来定位：“天哥，影九今晚八点会出现在赤焰酒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
“辛苦了。”
“跟天哥你还客气啥。”李浩发了个憨笑的表情，“不过我得提醒你，赤焰酒吧的老板叫张烈，手下有一帮亡命徒，你可别硬碰硬。”
“知道了。”
叶天收起手机，结账离开。
距离晚上八点还有十几个小时，他得回去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打车回到叶家庄园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刚进门，就看见赵雅兰坐在客厅里，手里端着茶杯，但显然心不在焉。
“妈。”叶天叫了一声。
赵雅兰抬起头，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担忧。
“回来了？”她放下茶杯，“吃早饭了吗？”
“还没。”
“去洗漱一下，我让厨房准备。”赵雅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摸他的脸，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出去，提前告诉我一声。”
“好。”
叶天能感觉到母亲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就是豪门世家的规矩。
很多事，不能问，也不该问。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下楼时，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中式西式都有，摆了满满一桌。
叶天刚坐下，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苏沐雪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走下来，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比平时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柔和。
“早。”她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淡。
“早。”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
气氛有点尴尬。
叶天偷偷瞄了她几眼，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的事，解决了吗？”苏沐雪突然开口。
叶天愣了下，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
“还没完全解决，今晚还要出去一趟。”
苏沐雪抬起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需要帮忙吗？”
“不用。”叶天摇头，“这是我私人的事。”
“私人的事？”苏沐雪眉头微皱，“和你父亲有关？”
叶天手上动作一顿。
她怎么知道？
“赵阿姨告诉我的。”苏沐雪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她说你父亲的死很蹊跷，一直想查清真相。”
“是。”叶天没有否认。
“所以昨晚你是去找线索了？”
“嗯。”
苏沐雪沉默片刻，放下筷子。
“叶天，我知道你想为父亲报仇，但京都的水很深，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我有分寸。”
“有分寸？”苏沐雪冷笑，“你一个人深夜跑去废弃工厂见陌生人，这叫有分寸？”
叶天皱眉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让人跟着你。”苏沐雪毫不避讳，“从你离开庄园开始。”
叶天心里涌起一股怒意，但很快压了下去。
她这么做，确实是出于关心。
“以后不用了。”他语气平静，“我能保护好自己。”
“你能保护好自己，但你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苏沐雪声音提高了几分，“赵阿姨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客厅等你。她刚找回你，不想再失去儿子。”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叶天心里。
他确实没考虑过母亲的感受。
“对不起。”他低声说。
苏沐雪愣了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道歉。
“我不是要你道歉。”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的安危，关系到很多人。”
“我明白。”叶天点头，“但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
“那至少带上保镖。”
“不行。”叶天拒绝得很干脆，“我要去的地方，带保镖只会打草惊蛇。”
苏沐雪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最终妥协。
“那你答应我，今晚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吃完早饭，叶天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却停不下来。
影九到底是什么人？
他和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的阴谋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像乱麻般纠缠在一起，理不清头绪。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叶天起床洗了把脸，换上一身黑色休闲装。
下楼时，客厅里坐着两个陌生男人。
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一个寸头，一个长发，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天少爷。”寸头男人站起来，“我叫刀疤，这是我兄弟阿狼。李浩让我们来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