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石望向对面的手下使了使眼色，故作沉稳的说道，“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我疯没疯验一验他不就得了。”楚唤灵狰狞地望向虞雪儿，道。
“白家主，你莫不是要听信这小人之话。”虞雪儿看向蠢蠢欲动的白石，缓缓说道。
“非也，只是兹事体大，容不得马虎。”白石站起身，离虞雪儿距离远了些，“楚兄，莫怪。”
“来，你们两个。为楚公子验验身，还楚公子一个清白。”
这时，虞雪儿也站了起来。
心中思绪万千，若是让人摸到面上的脸皮，那就万事休矣了。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虞雪儿身上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楚尘风摘下了狐狸面具。
“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楚唤灵首当其冲，凭着楚家第一年轻高手的聚海境实力，一掌将身旁的人拍飞，随即又迅速端起桌上的肉汤，猛地向众人泼去。
“楚尘风……”白石气急败坏，望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忍不住骂了句娘。
“呵呵。”楚尘风嘴角微扬，随即气势不断攀升。
“岁除！”
“天眼！”
“山海幻象！”
楚尘风瞬间进入了状态，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点，犹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山海拳不断挥舞着，拳风犹如一阵连绵不绝的雷雨，在众人耳畔不断回响。
仅仅是几个呼吸，山海拳几乎落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死门。
再加上虞雪儿一个削骨境，几乎成了碾压的局面。
突然，一个人握着一柄匕首身形化作残影，朝着楚尘风的后门冲来。
楚尘风连忙回转卸力，但是让刀刃捅进了腰腹一指之长。
但若没有山海幻象，这一刺估计捅穿肚皮都是轻的。
“算你走运。”
那人一击不成，就要遁走。
“拦住他，他是李文孝的死士！”楚唤灵嘶吼道。
“不必了，有人会处理他的。”
死士飞速地在走廊奔走，面露惊恐之色，如今的这位楚家少爷与李文孝描述的完全是两个人。
突然，道路前方出现了两个男人，又或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别跑了，你的死期……”
花城本想装装样子，但没想朱大常直接冲了上去。
“直接打杀了，尽快赶到楚兄那边。”
在两个聚海境的强攻之下，死士很快抵达了他的最终归宿。
……
“你怎么样，不要紧吧。”看着楚尘风不断渗血的伤口，虞雪儿问道。
“无事。”
说罢，便朝着瘫倒在一旁的白石走去。
“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说出你知道的。”
白石能屈能伸，跪伏在楚尘风脚下，丝毫不觉得耻辱，滔滔不绝地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讲了出来。
“算你识相。”楚尘风捡起一旁的刀刃，“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为什么！你这个……伪君子。”
“呵呵。”楚尘风轻笑道，随即一刀刺穿了白石的脑袋，“你万万不该觉得我还是那个楚家少爷，可以随意被人拿捏。”
白石砰的一下，倒在了洒了一片的肉汤上。
楚唤灵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大哥，怔住了。
“该你了。”
“什么？”
楚唤灵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脚被楚尘风踢飞到了窗边，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现在的楚尘风就算是削骨境都能一战高下。
“为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楚尘风眼神坚毅，猛地向楚唤灵冲去，斗大的拳头很快占据了楚唤灵全部视野。
他脑中开始飞快地闪过往日的诸多片段……
初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父亲接到楚家；
初次见到病怏怏的楚尘风；
初次凝聚气海得到父亲的表扬；
初次接手楚家的部分事务……
还有李文孝入城找到自己的那个晚上。
光阴长河在这一刻好像被无限拉长了。
楚唤灵开始不断询问自己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护体真气缓缓从楚唤灵身体剥离，山海拳磅礴的真气划伤了楚唤灵的脸颊，楚唤灵微眯着双眼，任由不断喷涌的鲜血挥洒到空中。
砰的一声，楚唤灵撞破木窗，朝着天坑底部坠去。
急速下坠的失重感瞬间将楚唤灵的思绪拉回，他望向上方走到窗边的楚尘风。
两人对视……
楚唤灵嘴唇轻动，不知在说些什么，却是让人听不清了。
“走吧，我们在这儿耽搁了太久了。”楚尘风最后往下看了一眼，眼中毫无波澜，轻声说道。
“啊……快走……”
身后突然传来虞雪儿的呜咽声。
楚尘风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真是丑陋啊。”狐仙撕掉虞雪儿脸上的面皮，单手掐住脖颈，妖艳的双目盯着虞雪儿痛苦的面容，“要是我长成你这样指定不敢出来见人。”
突然，狐仙指尖一点，一阵狂暴的气流朝楚尘风袭来。
“别动……”
楚尘风紧皱着双眉，望着眼前妖艳的男人。
“剩余寿元：五百一三年”
……
“你想做什么。”
“不应该是你们想做什么吗？”狐仙漫不经心地说道，“在我的地盘杀人，还搞出这么大动静，我这五白庄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以人为食，蛊惑人心，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虞雪儿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分明就是邪魔罢了。”
“安静点。”狐仙手劲加重了些，虞雪儿很快便晕了过去。
“不想他们死的话，就跟上来。”
楚尘风慢慢跟在身后，望着被尽数俘虏的同伴，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缓缓走过长长的暗道，一股冲天的尸臭气扑鼻而来。
紧接着，视野逐渐开阔，一道道刺眼的红光映入眼帘。光芒越来越强，这时楚尘风才看清了面前的是为何物。
巨大的石柱矗立在眼前，从深坑底部不断地向上蔓延。
其上铭刻了千万个散发着红光的阵纹……
楚尘风一时眼中惊骇万分，嘴里不由得喃喃道，“这是什么。”
“好了，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毕竟呆在这里的日子太过无聊了。”
狐仙将花城三人移到崖边，身子半截已经悬空，稍不注意就会落到深坑。
“这是哪儿？”
花城悠悠醒转，刚刚睁开眼睛，就闻到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往下望去，竟是一片尸山血海，布满坑底的尸体已经化作了一滩烂泥，不少看着没死多久的尸体也被迫陷了进去，跟其他尸体融在了一块。
看着沉默的楚尘风，狐仙左手虚握凭空抓起一位站在一旁的手下，往深坑丢了进去。
狐狸面具下，是一张惊恐的脸。
半空中，那人的身躯开始不断干瘪，一抹淡淡的红色缓缓从身上飘出，化成一条红色的小溪一般朝着石柱飘去。
“选吧。”狐仙笑着望向楚尘风，“三个人中谁活下来。”
这时虞雪儿和朱大常也醒了过来，方才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你这个妖魔，不得好死！”虞雪儿咒骂道。
可楚尘风此时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只是望着沉默的花城，担忧的朱大哥，愤概的虞雪儿。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
杀掉了楚唤灵，除掉了白石，只差离开这里跟粱人会合，攻下平梁城。
“要是不选的话，那只有我替你选了哦。”狐仙眯着眼，笑着说道。
楚尘风顿时惊醒，手指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
“悔恨、气愤、悲伤，这样的肉吃起来才更香。”
突然，一道磅礴的剑气袭来，狐仙侧身躲过，但还是被削掉了一截头发。
“谁！”
“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