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组空拳打完，我瘫坐在地上，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黑色运动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刚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就听见拳馆的门被推开，小马哥哥拎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走进来，灰色背心被汗水浸得半湿，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手臂上的青筋随着动作轻轻跳动。
“小师妹，把早饭吃了，我们要开始练习 wave 了。” 他把包子和豆浆放在我旁边的凳子上，自己也顺势坐在旁边，拿起我的水瓶喝了口，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刚打空拳发力太猛，等会儿练 wave 要放松，不然肌肉僵着做不出流动感。”
我盯着他手里的水瓶，忽然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小马哥哥，我到底啥时候才能学托马斯回旋？” 一想到上次看王少转托马斯，旋转起来像道银色的风，我就心痒得不行，“你看人家转得多帅，我也想练那个！”
小马哥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无奈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你这丫头，wave 还没学会就想学托马斯？一口吃不成胖子不知道吗？” 他拿过一个包子塞给我，“先把基础打好，wave 练到腰腹能控制每块肌肉发力，再学倒立，倒立稳了才能练托马斯 —— 急什么，人家那是练了三年才上台的，你这刚入门的小白，踏实点。”
“可是我想快点学会，然后…… 然后上台表演给人看嘛。” 我咬着包子嘟囔，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没好意思说 “给男朋友看”，怕小马哥哥笑话我，“上次看人家跳托马斯的时候，台下女生尖叫都快把屋顶掀了，我也想让别人看我厉害的样子嘛。”
小马哥哥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我汗湿的脸颊：“知道你好胜心强。”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腹，灰色背心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但托马斯对核心力量和平衡感要求极高，弄不好会拉伤腰，咱们一步一步来，好不好？” 他指了指镜子，“先把今天的 wave 练会，能从肩膀流畅到胯部，我就教你倒立基础，怎么样？”
“真的？” 我立刻来了精神，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来，“拉钩！说话算数！” 我伸出小拇指，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 等学会了托马斯，一定要第一个表演给王少看，让他也为我鼓掌尖叫。
小马哥哥无奈地跟我拉钩，指尖碰在一起，带着练功后的温热：“说话算数。快喝豆浆，喝完拉伸，咱们开始练 —— 今天要是偷懒，托马斯就永远别想学了。”
“才不会偷懒！” 我举起豆浆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就往镜子前跑，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好好练 wave，早点学会托马斯，到时候给王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刚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温热的肉馅香味还在舌尖打转，正拿着毛巾胡乱擦嘴角的油星，忽然想起昨天小马哥闲聊时说的趣事 —— 以前有前辈天天在拳馆地板上练托马斯，差点把拳馆改成街舞社。我眼睛一亮，随口问道：“哦对了，那小白哥哥也会街舞吗？他以前是不是也跟着瞎闹过啊？”
小马哥哥正拧开水瓶喝水，瓶口的水珠顺着瓶颈往下滴，闻言挑了挑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把水咽下去，嘴角带着点怀念的笑意：“那肯定咯，小白当年可是那群‘捣蛋鬼’的头头。” 他放下水瓶，拿起毛巾擦了擦脖颈的汗，灰色背心被汗水浸得半透，露出结实的肩胛骨线条，“不过他跟那些天天琢磨托马斯的 b-boy 不一样，他不玩那种翻来滚去的 breaking，最拿手的是 locking，当年在咱们这片区的街舞比赛里还拿过奖呢。”
“locking？” 我眨了眨眼，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地上，“是像把动作‘锁’起来的舞蹈吗？跟我现在练的 wave 有关系吗？” 我学着刚才练 wave 的样子，肩膀僵硬地往前送了送，结果差点闪到脖子，引得小马哥哥低笑出声。
“差不多这个意思，但比 wave 更讲究节奏感。” 他走到拳馆墙角的蓝牙音箱旁，弯腰点开手机连接，很快，一段带着复古 funk 味的音乐就流淌出来，贝斯的重音 “咚咚” 地撞在耳膜上，鼓点清脆得像踩碎冰粒，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晃脚。
“你看，locking 的精髓就在‘锁’和‘放’。” 小马哥哥踩着音乐的节拍走了两步，先是膝盖微屈，脚步轻快地左右滑步，像踩在弹簧上似的灵活，手臂随着旋律随意摆动，带着松弛的律动感。突然，他左脚猛地钉在地上，右手屈肘架在胸前，左手伸直向外一甩，手腕 “咔” 地一声定住，指尖朝上僵成一个利落的角度，连肩膀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像被瞬间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
我正看得瞪圆了眼睛，他又像突然松开的发条，肩膀快速抖动着画了个圈，手指在空中灵活地弹动，脚步蹦跳着切换重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卡着音乐的鼓点。最后一个转身，他双手在头顶交叉成锁扣的形状，身体猛地定格，连额角滑落的汗珠都恰好悬在下颌线，帅得我手里的毛巾都忘了放下。
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小马哥哥，攥着毛巾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把刚才的话又强调了一遍：“那…… 像我这样的女生适合哪种舞种？你看我现在打拳手臂也有劲了，核心能撑三分钟平板支撑不晃，能不能试试 breaking 或者 locking？就你说的那两种！”
小马哥哥刚喝完水，闻言把水瓶往架子上一放，绕着我转了半圈，伸手捏了捏我胳膊上的肌肉，眼里带着点惊讶：“可以啊，小师妹这肌肉量，练这俩完全没问题！” 他走到镜子前，双手叉腰活动了下肩膀，“breaking 靠力量和技巧，locking 靠节奏和爆发，你这打拳练出来的核心和臂力，刚好能用上。”
“那我更适合哪个？” 我往前凑了凑，脚尖都快踮起来了，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 毕竟 breaking 有我心心念念的托马斯，locking 又酷得让人移不开眼。
小马哥哥想了想，指着镜子里的我：“论身体条件，你爆发力不错，练 locking 的‘锁’会很占优势，那些突然定格的动作，手臂有劲儿才能定得干脆利落，不会软趴趴的。而且女生跳 locking 自带一种反差感，你笑起来甜，跳起来卡点又飒，肯定出彩。” 他说着做了个 locking 的经典甩臂定格，“你看，这样的动作，你打拳练的手臂控制刚好能用上，发力方式相通。”
我听得心痒痒，又追问：“那 breaking 呢？我能练托马斯吗？”
“breaking 当然也能试，但得更循序渐进。”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你核心稳是优势，但托马斯需要极强的肩臂力量和平衡感，得先从倒立、六步、三步这些基础练起，不然容易拉伤。不过你要是喜欢那种力量感的爆发，breaking 里的小地板动作，比如膝转、头转的基础，你现在就能开始练，等基础稳了再挑战托马斯，会更安全。”
他走到场地中央，做了个简单的六步步伐：手脚交替支撑地面，身体像圆规一样绕着重心转动，动作流畅又有力量。“你看，这种基础脚步就能练协调性和核心，等你能轻松完成六步，再练倒立靠墙，什么时候能单手倒立坚持十秒，咱们就开始碰托马斯的入门技巧。”
“那我能不能先练 locking 找节奏，同时穿插练 breaking 的基础？” 我眼睛更亮了，像找到了完美方案，“locking 的卡点能练身体控制，breaking 的基础能练力量，两者一起练会不会进步更快？”
小马哥哥被我这股劲儿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可以啊，这俩舞种虽然风格不同，但都讲究‘爆发’和‘控制’，练 locking 能帮你找音乐的卡点，对 breaking 踩节奏很有帮助；练 breaking 的力量基础，又能让你 locking 的定格更有劲儿，一举两得。” 他走到音箱旁，换了首节奏更强的音乐，“不过得记住，贪多嚼不烂，咱们先主攻 locking 的基础‘锁’和‘放’，每天加练二十分钟 breaking 的六步和靠墙倒立，一步一步来，怎么样？”
“好！” 我用力点头，脚尖已经跟着音乐的节拍在地板上轻点，“那现在就开始吗？先练 locking 的‘锁’？” 我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小马哥哥被我这股急劲儿逗笑了，伸手把蓝牙音箱的音量调大些，复古的 funk 鼓点瞬间填满整个拳馆：“行啊，今天我们先练 locking 的基础‘锁步’和‘定格’。” 他走到我对面站定，膝盖微屈示范着站姿，“先学‘锁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放在前脚，后脚跟踮起来，跟着鼓点左右滑动，每滑一步就‘咔’地顿一下，感受腿部的‘锁’住感。”
我跟着他的样子左右滑步，刚开始脚步总像踩不准鼓点，要么快半拍要么慢半拍，身体晃得像不倒翁。
小马哥哥耐心地帮我调整重心：“对，膝盖再弯一点，滑步时脚跟先落地，顿住的瞬间把力量沉到脚底，想象脚下有块磁铁吸住你。” 他伸手扶着我的胳膊，带着我慢慢找节奏，“咚 —— 咔！咚 —— 咔！对，就是这个感觉！”
练了十几分钟锁步，我的脚踝开始发酸，但踩鼓点的感觉越来越准。小马哥哥拍手叫停：“不错，现在学‘锁手’，跟我做 —— 右手屈肘架在胸前，左手伸直往前甩，手腕在头顶‘咔’地定住，指尖朝上，肩膀别怂，撑住！” 他边说边示范，定格的动作干脆利落，像雕塑一样有力量。
我跟着比划，手臂刚伸直就忍不住晃了晃，手腕的 “锁” 总没那股劲儿。“核心收紧！” 小马哥哥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腰，“打拳时怎么发力的？把那股劲儿用到手臂上，定住的瞬间全身肌肉都要绷紧，尤其是肩膀和核心，别软塌塌的。” 他用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你看，这样才不会晃，这才叫‘锁’。”
我咬着牙调整姿势，终于能把 “锁手” 定住两秒，虽然胳膊抖得像筛糠，但看着镜子里那个努力绷紧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成就感像气泡一样在心里炸开，连胳膊的酸劲儿都变得轻飘飘的。
休息时我揉着发酸的胳膊，脑子里忽然闪过上次和青龙那帮人在场子里对峙的画面。他们甩着棍子嚣张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忍不住在心里偷偷乐：哈哈哈哈，等我把街舞练熟了，到时候把拳击和街舞结合起来，肯定超厉害！碰到青龙那帮整天甩着棍子装凶的家伙，我先用 locking 的滑步灵活躲开他们的棍子，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一个 “锁手” 定格的假动作骗他们分心，再突然出拳 —— 砰！直击面门！保管他们瞬间懵圈，连棍子都握不住！
正想得带劲，小马哥哥拿着水瓶走过来，把水塞到我手里：“傻笑什么呢？胳膊不酸了？”
我连忙摇摇头，接过水猛灌了两口，把心里的小算盘藏好，脸上装作认真的样子：“没什么！就是觉得练 locking 好酷，越练越有劲儿！”
小马哥哥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知道酷就好好练，等你把锁步和锁手练熟了，下次教你更难的动作。不过记住，不管练什么，基础都得打扎实，不然花架子好看不中用。”
“知道了，小马哥哥，再来，我一定要好好练！” 我把水瓶往旁边一放，重新站到镜子前，虽然胳膊还在微微发颤，但眼神里的劲儿更足了。刚才心里偷偷盘算的连招还没散去，练舞的动力像被点燃的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旺。
小马哥哥笑着按下音箱开关，熟悉的 funk 鼓点再次响起：“行，这次咱们把锁步和锁手串起来试试。滑两步锁步，接一个锁手定格，记住动作要快，‘锁’的瞬间别犹豫！” 他率先示范，滑步时脚步轻快如踩弹簧，定格时手腕 “咔” 地一声定住，动作衔接得行云流水，帅得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鼓点迈开脚步：“咚 —— 咔！咚 —— 咔！” 锁步的节奏越来越稳，脚踝的酸痛仿佛都被兴奋盖了过去。滑到第三步时，我猛地抬手，右手屈肘架在胸前，左手顺着惯性往前甩，手腕在头顶用力一 “锁”—— 这次居然没晃！虽然只定住了一秒，但镜子里的身影明显比刚才挺拔了许多。
“漂亮！” 小马哥哥在旁边鼓掌，“就是这个感觉！核心再收紧点，定格时间再长点，想象自己是块不会动的钢板！” 他走到我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把打拳时的专注拿出来，眼睛看着前方，别盯着自己的手晃神。”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来过。这次我刻意收紧核心，把打拳时沉腰的劲儿用到全身，滑步、甩臂、定格 ——“咔！” 手腕稳稳地定在头顶，胳膊虽然还在发力，但抖动的幅度小了很多，连肩膀都挺得笔直。
“三秒！这次定了三秒！” 我激动地喊出声，放下手时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但心里的雀跃根本藏不住。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眼里闪着光，刚才心里那些关于 “防身连招” 的小念头，此刻全变成了 “一定要练得更帅” 的决心。
小马哥哥笑着递过毛巾：“不错不错，进步神速。今天就到这儿，再练该累伤了。” 他看我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补充道，“回去别忘了靠墙倒立，到时候咱们挑战四秒定格，怎么样？”
“好！” 我用力点头，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已经盘算起晚上的计划：晚自习结束后，去操场旁边的器材室后面练倒立好了，那里路灯暗，肯定没人看见。我这么聪明，记性又好，小马哥哥教的要点都记着呢 —— 靠墙、收核心、手撑稳，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小马哥哥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看你这股劲儿，是真想把 locking 练明白啊。” 他拿起我的水瓶塞给我，“别太拼，练倒立的时候慢慢来，先从膝盖弯着靠墙开始，别急着伸直腿，不然容易拉伤肩颈。”
“知道啦，你都说好几遍啦！” 我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把练舞的燥热压下去不少。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但眼神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刚才心里琢磨的 “偷偷练习” 计划，此刻已经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小兴奋，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走了，锁门了。” 小马哥哥拿起背包甩到肩上，拉链 “咔嗒” 一声拉到底，“对了，今天星期五，晚上你不用来练了。” 他转身看我，眼里带着点心疼，“你看你最近练得这么狠，昨天铮哥还跟我念叨，说你这丫头不要命了，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养足精神。双休日回家踏踏实实睡个懒觉，星期一早上再来！”
我正弯腰系鞋带，闻言动作一顿，猛地抬头：“啊？不练了吗？可是我刚找到锁手的发力感……” 心里的小失落像泡泡一样冒出来，本来还计划着今晚加练倒立，把核心再巩固巩固呢。
小马哥哥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我眼下的皮肤：“你自己看看，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脸色也差，再这么熬下去，没等练出成绩先把身体搞垮了。” 他把我的水瓶塞到我手里，“休息也是训练的一部分，肌肉需要恢复，脑子也需要放空，听话，这周末别来了。”
“好吧……” 我嘴上拖着长音应着，手指却不自觉地抠着背包带，心里已经悄悄打起了小算盘。小马哥哥转身去锁拳馆铁门的功夫，我的脑子像按了快进键，周末计划唰唰往外冒：晚上回家先在房间练半小时靠墙倒立，反正空间够；明天早起趁爸妈没醒，在客厅练三组平板支撑，每组争取多撑十秒；下午把卧室的穿衣镜搬到阳台，阳光好看得清动作，对着镜子把 locking 的锁步再顺五十遍，定格动作每次定到五秒再松，一遍一遍抠细节……
越想越起劲，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反正爸妈一直支持我 “强身健体”，就算告诉他们周末加练，他们肯定举双手赞成，说不定还会给我炖鸡汤补体力。
我偷偷撇撇嘴，心里忍不住嘀咕：小马哥哥就是太心软，总担心我练太狠伤着自己，却不知道我心里憋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 这两天连轴转地练，把锁步的节奏踩得像节拍器一样稳，把定格时的核心发力抠得明明白白，基础动作绝对能吃透，到时候别说五秒定格，十秒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