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慕舟看着面前的男人,眉眼含笑。
她仰着头,那张素白却依旧娇美的脸蛋浮着淡淡的粉。
她的目光太过明艳,沈迶沧竟下意识移开视线。
他语气放淡:
“我是来……”
“进来说。”
慕舟打断他,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摆,浅笑着将他带到房间。
明明没用什么力气,沈迶沧却不由自主的被她拉着进了房间。
慕舟让他坐下。
“我才搬过来,想招待你都不方便,就连杯子都只有一个,不过我洗过了,你不要嫌弃。”
她将一个茶杯倒满热水,放到沈迶沧的面前。
之后就坐到他的旁边,乌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迶沧恍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于他刚刚无意窥探的冒犯,慕舟好似完全不介意一样。
是因为她误以为他是她的未婚夫沈从君,所以心甘情愿,完全不在乎么?
沈迶沧唇角紧抿。
不知为何,眸底瞬间蒙一层阴霾。
慕舟好奇的望着他,单手撑着下巴:
“那我现在叫你沈从君,还是像他们一样唤你沈迶沧?”
慕舟的话再一次提醒他,她是认错了人才会对他如此温柔小意。
沈迶沧的眉眼已经冷下来,将盒子还给她。
“你认错人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慕舟眼底露出一丝慌乱,她忙拉住沈迶沧的手:
“你别走。”
她跟着站起来:
“好好好,是我认错人,我不说从前的事了好不好。”
她看着那样娇弱,身板薄薄一片,一双手却柔软异常,坚定的握着他的手和小臂不松开。
他抿唇,胸口微微起伏:
“放手。”
冷然的语气和气场让慕舟瞬间红了眼。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保家卫国,我也愿意支持你,同意暂时先不成亲,你为什么对我还是这么凶。”
她声音委屈哽咽,一双柳叶眸泛起浅浅的泪珠。
慕舟从小被家人呵护,确实没怎么受过委屈,眼下为了沈从君已经是吃尽了这辈子的苦。
原本一个人还能忍着,如今被沈迶沧凶,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一晃眼的功夫就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泪痕。
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松手。
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就这么紧贴着他的手臂。
湿漉漉的眼眸气鼓鼓的盯着沈迶沧。
柔软的触感让沈迶沧一瞬间僵直,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哭花了脸的慕舟,眸色复杂又深沉。
片刻后,慕舟抹掉脸上的泪痕,主动开口:
“刚刚你在外面吓到我了,我都没来得及抹完药油,你帮我上药吧,这样我就原谅你凶我。”
她的脾气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发泄出来后就不再那么委屈了。
甚至主动给沈迶沧找了台阶。
她将桌边的药油塞到沈迶沧的手里。
在他的注视下,慕舟背过身去,缓缓撩起衣摆。
“就是后腰那里,应该是青紫了,中午的时候,我帮他们搬菜,结果被撞到。”
她絮絮叨叨的解释着。
一小截纤细的腰线就这么暴露在沈迶沧的面前。
他眸色蓦地一深。
沈迶沧就这么被蛊惑着,在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下意识听从着慕舟的指令。
受伤这种事对他来说家常便饭,上药更是得心应手。
他机械的将药油倒在手心,缓缓将手掌贴上她的后腰。
好软。
这是沈迶沧直击心底的感受。
明明是那样瘦的人,可身上却还是那样的软。
大掌覆上慕舟的后腰后,他像是被定住一般迟迟没有动。
慕舟忍不住道:
“你揉一揉呀,这样好得快。”
可说完之后,她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脸颊还浮着淡粉色的红晕。
饱满的耳垂已经鲜红一片,沈迶沧在身后的角度,刚好瞧得见。
在慕舟慌乱的准备说算了的时候,他粗粝的掌心缓缓动起来。
拿枪打过仗的男人,手从来都和细腻沾不上边。
沈迶沧的掌心有着粗粝的茧,还有细碎的疤痕。
所以手掌用力的一瞬,微微刺痛的触感就从腰间直接传到慕舟的全身。
她身子难以忍耐的颤了颤。
原本还未察觉到,可此时她却忽然觉得身后的沈迶沧存在感竟然如此的强。
他高大的身躯在身后像是要将她笼罩一般。
阴影打下来,密密麻麻竟让她莫名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她身子微微前倾,咬紧下唇。
她的异样沈迶沧自然能察觉。
他眸底闪烁着晦暗的光。
理智告诉他该远离。
可实际上,他的大手难以控制的揉捏着那抹弧度的柔软。
腰肢的曲线尽在他的掌心。
似乎有浅浅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里。
莫名的燥热在胸腔升起,沈迶沧喉咙滚动了一下。
慕舟一只手撩着衣摆,察觉眼下的情景实在尴尬,只能转移话题:
“你今天没课吗?”
说完她就想咬唇。
眼下天色都快黑了,有课也要下课了。
可沈迶沧却回答了她。
“嗯。”
沈迶沧的嗓音好像比刚刚要低哑一些。
慕舟完全没察觉,听到他回答了,又问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像是泡沫被戳破一样,沈迶沧忽然间清醒过来。
他看着自己那只唐突的大手。
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完全握住那抹纤细的腰肢。
沈迶沧猛地皱起眉头,微微咬着后槽牙。
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蛊惑了。
他的定力呢?
他的自制力呢?!
沈迶沧胸口闷窒,冷着脸缓缓松开了手。
却又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丝的不舍。
“已经好了吗?”
慕舟声音轻快了许多。
她瞬间忘记刚刚问沈迶沧的话。
她将衣摆放下。
慕舟在家中本就被人伺候惯了,倒也没觉得被人上药有什么不能接受。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熟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恰逢才当着他的面哭了一通,总感觉距离好像拉近了不少,毕竟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哭。
能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已经是将他当成自己人。
所以下意识就指使他给自己上药。
但又在某一个瞬间意识到两人终究男女有别,所以有些羞怯。
但转念又一想,两人拜堂都拜了一半,而且以后早晚也会再成亲,所以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她心思单纯,这些心里变化都写在脸上,轻易就被沈迶沧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