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州机场下来,一阵寒风吹来,刘浪打了个哆嗦。
尼斯气候温暖。
从尼斯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回到国内,温度一下子暴降了十多度。
站在刘浪身边的巫溪也直跺脚哈气。
“怎么这么冷。”
“刚下过雪,你看山上都是白的,化雪肯定冷。”
巫溪受不了了,往刘浪怀里钻,有大美女投怀送抱,刘浪自然不介意,两人搂在一起,倒是没那么冷了。
出关后,刘浪去停车场取车,两人先回到巫溪在汉州租住的别墅。
风尘仆仆,加上时差颠倒。
两人到家的时候,都累的不行了,各自洗了个澡,就找了张床呼呼大睡。
刘浪醒过来时。
天已经漆黑了。
他看了看时间,睡了七八个小时,这会已经是凌晨了。
他年轻力壮,这会睡饱了,感觉肚子又饿了,爬起来找吃的,但是冰箱早就空了。
巫溪比他还更早出国,已经在法兰西待了将近两个月,哪里还有存货。
连包零食都没有。
肚子饿的烧心,刘浪拿着手机点了一通外卖,然后烧了壶水,泡咖啡喝。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喝了三四杯咖啡的刘浪终于把外卖等到了。
他直咽口水,连忙把外卖打开,摊在茶几上,准备大快朵颐,忽然脑袋上挨了一下抱枕,巫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有好吃的也不叫我,一个人吃独食。”
刘浪道:“我哪知道你醒了,再说了,我点的是两人份,等你醒了一样能吃。”
“算你还有点良心。”
巫溪一脚从沙发后面跨过来。
她的腿实在长的惊人,轻松就越过了沙发,刘浪噗的一声,咖啡呛到鼻子里,刚才他看到什么了?
巫溪坐在沙发边,抓起一把烤肉,往嘴里塞。
“饿死我了。”
一口下去,她满足的吸了口气,见刘浪还在发呆,将一根烤肉塞进他嘴里:“吃啊。”
刘浪嚼了几口肉,刚才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大,感觉等了那么久的肉都没那么滋味了。
巫溪忽然指着窗外道:“快看,下雪了。”
刘浪往外看,微蓝色的天空下,雪花飘飘洒洒,巫溪有些兴奋:“咱们去花园的玻璃阳光房吃,一边吃还能一边赏雪景。”
别墅后花园里搭着一个玻璃房,还有一个仿真的篝火。
刘浪和巫溪把烤肉搬过去,又在别墅内找到一箱啤酒,坐在玻璃房里,点上电子篝火,把灯一关,氛围感立刻上来了。
两人你一瓶,我一瓶,把所有烤肉和一箱啤酒全部干掉。
然后躺在玻璃房内,整个世界似乎都静谧了下来,只有雪花飘落下来,打在玻璃顶上的扑簌声。
巫溪伸着胳膊,似乎要触碰到天空落下的雪,语气带着三分醉意:“小时候,我没见过雪,但是我经常做一个梦,我是一个公主,躺在城堡上,外面下着大雪,那梦里的景象,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刘浪笑道:“那不是爱莎吗?”
巫溪转过头,看着刘浪:“不,我的城堡是没有门的,只有一扇窗户,那里没有人,只有我一个人。”
刘浪愣了一下,想象在一座没有门的城堡里,只有一扇窗户,对一个小女孩来说,那是多么孤独可怕。
凝视着巫溪浅棕色的眸子,带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孤独,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小女孩经常做这样的梦。
雪夜中,刘浪似乎能触碰到巫溪豪放不羁的美艳外表下藏匿着的那个“小女孩”,似乎还困在那个孤独的城堡里,无法走出来。
刘浪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至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巫溪眼神波动了一下。
头转动了一下, 枕在刘浪的胳膊上,抱住刘浪的腰,低声喃喃道:“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了。”
此时美人拥怀,刘浪心中倒没有多大的欲念。
或许刚才巫溪的眼神,令他悸动,两人躺在玻璃房里,相拥听雪……
阳光刺到刘浪的眼睛里,他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了,屋顶积着厚厚的雪,感觉到身体被紧紧的固定住,巫溪像只树袋熊一样裹住他,脸贴在他胸口,大片的头发像丰盛的海藻一般,盖住了他整个胸口——这娘们的发量真是惊人。
那丰腴紧滑的双腿,夹住了他一条腿,要命的热力传来,叫刘浪明白昨晚那惊鸿一瞥不是幻觉。
上半身更是能感受到对方惊人的丰腴弹软。
这叫大清早的刘浪十分不好受。
昨晚,被巫溪的内心触动,即使抱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他心中也只有怜惜,不会有太多的欲念。
但睡了一个晚上,他作为一个生理无比正常的男人。
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
他动了一下身体,想从巫溪的缠抱中摆脱出来,不过巫溪哼哼了两下,也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撩人的睡姿。
她倒是十分淡定,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左右扭动了两下,因为没有内衣束缚,那惊人的波动,让刘浪差点喷鼻血。
“你这个抱枕还是太硬了。”
巫溪点评了一下。
刘浪坐起来,揉着自己胳膊:“我这条手被你当枕头用了一个晚上,都不会动了,你还不知足。”
巫溪嘁了一声:“能抱着我这样的大美女睡一个晚上,便宜你了。”
“有什么便宜,只能看又不能动。”刘浪嘀咕了一声。
“你还想动,”巫溪眼睛一横,咯咯笑起来,忽然跪坐在刘浪的腿上,挺胸道:“来,你来。”
昨晚那个孤独的小女孩躲了起来,巫溪又恢复了豪放不羁的性格。
刘浪伸虚空抓了两下,沮丧的放下手:“算了吧。”
他怕真动手了巫溪能把他头拧下来。
“没出息。”
巫溪不屑的哂笑一声,推了刘浪胸口一把,然后站起来,扭着那性感无比的腰胯离开。
刘浪躺了一会,才爬起来,也离开玻璃房。
换好衣服。
巫溪从楼上下来了,换上一身黑色的蒙口鹅绒大衣,问道:“今天你要回武康吗?”
“要回去,出来这么久,事情堆积太多了,不过高速上可能有积雪,我坐动车回去,车子就先扔你这儿。”
巫溪扔过来一个文件:“行吧,这个东西你看一下,到时候签一下。”
“什么东西?”
刘浪捡起来,翻看了几眼,脸色变化:“富溪投资一千二百万美金的股份,你转给我?”
“当然,这笔钱是雷欧给我们的救命钱,我们一人一半,很合理吧,难不成你嫌少。”
刘浪道:“当然不是,不过我不能要。”
“为什么?”
刘浪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政府官员,怎么可能接受一家海外公司这么大笔的股份,光是纪委调查,就够我受的了,除非我不当这个官了。”
巫溪眯眼道:“那就不当呗,你一个月才五六千块的工资,一年加起来最多也就十万块钱吧,这可是一千两百万美金,而且是股份,未来会增值的。”
面对一千两百万美金的巨额股份。
刘浪没有一点心动是假。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摇了摇头:“我的人生志向,不是赚钱,不然我早就不当官了。”
“虚伪。”巫溪撇嘴道:“我和你们内地的官员接触的多了,有几个骨子里不爱钱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贪官。”
刘浪道:“我当然爱钱,谁不爱钱呢,不过我的人生信条是不缺钱就行,钱超过一定数字对我而言就是数字了。
我更希望是拿钱去实现我的人生目标。
那一千二百万股份,你留着吧,把那条生产线运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巫溪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她扯住刘浪的衣领,拉到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这可是一千两百万美金,你真的送给我,你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刘浪微微一笑:“顶多以后单全让你买。”
巫溪心中有些波澜。
要是方平,雷欧这样的人,别说送她一千两百万美金,就是一亿两千万美金,她也不会有多震惊。
可一个月入才五六千的家伙,居然轻描淡写送她一千两百万美金,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压下心神的起伏、
巫溪哼道:“我可不要你的钱,你不是有个姐姐吗?你让她到我的公司来,我让她持股。”
刘浪啊了一声,皱眉道:“不好吧,我姐没上过大学,更不懂投资,而且家属持股,其实也违反规定。”
巫溪道:“这还不简单,有的是办法规避,而且你芝麻绿豆大的小副科,能影响到你姐正常经商投资。”
刘浪还要再说,巫溪直接打断他:“好了,你别废话了,到时候我找你姐聊一下,行不行看她意愿。”
刘浪知道劝不动巫溪,也就不再废话了。
他和巫溪告别,打车去车站,乘坐动车返回武康。
刘浪这次出国二十多天了。
回到县里,就赶紧去白筱蝶那里汇报了一下,尼斯的案子很大,死伤多人,连国内都有报道。
不过刘浪和两大家族打过招呼,所以没有出现在报道上。
白筱蝶也是从刘浪这里才知道,他滞留尼斯的真正原因。
不禁后怕的拍着胸口:“你也太胆大了,那么危险的场合,你居然还跑去救人。”
刘浪道:“虽然危险,不过能和温台尔家族,皮瓦诺家族拉上关系,还是值得的,这次卖我们炼钢线的希维尔公司就是温台尔家族控制的。
他们控制着法兰西最大的钢铁产业。
这次不但会帮我们把炼钢线送过来,还会派遣工程师,帮我们将炼钢线运转起来。这会节省我们大量人力物力。”
白筱蝶瞪了他一眼:“那也不值得拿命去冒险。”
刘浪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
从白筱蝶那里出来,刘浪赶回开发区,忙着处理事情,这次积累的事务太多了,刘浪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才把积累下来的活干完。
巫溪那边,也传来好消息。
希维尔公司的炼钢线,已经转运到港岛了。
刘浪赶紧和巫溪汇合,两人乘飞机去港岛,办理通关手续,现在已经临近过年,刘浪的想法,当然是最好年前就把东西运回国内。
不然过年把这些大铁坨子停靠在港口,风吹日晒的,谁知道会有什么问题。
差不多花了三天时间。
把所有手续都弄干净,接下来会直接从维多利亚的港口运到内地的大洋港,在由火车运往武康。
周东阳和一群希维尔的工程师会随行。
刘浪是第一次到港岛来。
处理完港口的手续后,方平就邀请他在港岛多玩两天,因为就要过年了,方平也回到港岛,作为最重要的伙伴。
方平不可能让刘浪过家门而不入,何况年底了,大家也该休息休息,不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跟机器一样转,赚那么多钱的意义何在。
港岛的豪宅大多聚集在半山。
这里是整个港岛的风水宝地,整个港岛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富豪,都会在此置业,住在半山别墅,基本上就代表你迈入了港岛的上流社会。
这里随便一栋宅子,都是九位数起跳,更别说山顶那些奢华独栋。
方平的住宅在半山脚下,不算顶奢,但当年购置过来也要两个多亿,实际上实用面积也就三四百个平方而已。
房价贵的令人咋舌。
车子驶入方家,刘浪和巫溪从庭院中下来,一个女孩从屋檐下蹦跳着过来,活力四射。
女孩正是方平的独女方婷婷,自从汉州一别,差不多也有小一年没见了。
跑过来和下车的刘浪拥抱。
“刘大哥,你又帅了。”
巫溪道:“婷婷,看到你心心念念的刘大哥,连你姐都无视了。”
“怎么可能,ELVA姐。”
方婷婷和巫溪拥抱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快进来吧,我爸说你们忙,我都忍着没给你打电话,无聊死了。”
方平站在屋檐下,和刘浪握了握手:“这几天累坏了吧。”
刘浪道:“还靠方哥你人脉广,认识海关署的署长,不然这么几天要通关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