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亮进来报告,说:“志哥,那娘们儿查出来了,在桃园小区住呢,桃园小区一号楼八楼。”
王志一听,就问:“黄强啊,这事儿你能办明白不?这对你来说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嘛,瞅那娘们儿,腿脚好像不咋灵便,咱送她上楼呗。”
黄亮赶忙说:“哎呀,你放心吧,指定办得明明白白的。”
王志也没跟着去,就在屋里喝着小酒。
黄亮开了个没牌子的破面包子,拉了四五个兄弟就出去了,直接就守在陶玉红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了。
这陶玉红啊,下班挺晚的,都半夜两点来钟了,穿着高跟鞋,那小区车还开不进去,离老远就得停车了。
她天天这么走习惯了,小区里挺安全的没出过事儿,灯也都挺亮的,也不害怕。
她“叭叭”把车一锁,外边保安看见了,就问:“强哥,是这娘们儿不?还穿着丝袜呢。”
黄亮瞅了一眼说:“对,就是她,等会儿给她按按腿,明白不?”
那几个小子都坏笑着说:“明白,明白。”
一个女的,啊,大半夜的,下班一两点钟自己回家,穿着高跟鞋“嘎嘎”地走着,刚走到小区栅栏边儿,那面包车子“咔嚓”一声门开了,下来四五个小子。
黄亮在前面领头儿,嬉皮笑脸地说:“小妹儿,还认识我不?”
陶玉红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问:“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呀?大半夜的。”
黄亮哼了一声说:“咋跟我志哥说话那口气挺冲呢,我们送你回家,顺便看看你那腿呗,感觉你腿脚不太好啊,给你按摩按摩腿呀?”
陶玉红喊道:“你们干什么呀?”
这时候,一个小子从车里拽出个镐把,照着陶玉红反关节的大腿膝盖那儿,就是丝袜盖着的膝盖处,“腾”的一下就抡了一棒子!
这一棒子下去,陶玉红“哎呀,哎呀”地惨叫起来,喊着:“哎呀,哎呀,我的腿,你干什么呀?哎呀,腿折啦!”
这时黄亮还说呢: “哎呀,啧啧,你们咋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那几个小子还假惺惺地说:“哎呀,快扶扶这姐姐起来,走、走两步啊,看看咋样。”
扶着走了两步,陶玉红根本就站不起来,走不了道了呀。
黄亮凑到跟前儿,恶狠狠地说:“记住了啊,下次跟我志哥说话,可得注意点儿,要不然哪天还来‘扶’你呢。”
说完,黄亮喊了句:“上车!”
几个小子“叭叭”上车,开着车“轰”的一声就消失了。
随后黄亮就给王志打电话,说:“志哥呀,那娘们儿腿不太好呀,我们哥儿几个一扶,腿就折了,走两步都瘸了,哎呀,操他娘的,下次把她那条腿也给扶折了得了,咱这事儿办得挺漂亮吧?这就回去了啊。”
就这么着,把这陶玉红的腿给弄折了,这场恩怨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了。
等他们人走了,陶玉红一个女人,孤孤单单、无助地在大道上,就在小区楼下那儿疼得不行,赶紧拿起手机挂过去,喊着:“老公啊,下楼啊,我腿让人打折了,快点儿啊,就在小区门口了啊,腿让人打折了呀!呜呜!”
她老公一听,也顾不上多问了,马上冲下楼来,背着她就往医院跑啊。
到医院的时候都后半夜两点多了,她老公也没心思去联系她单位啥的,就在医院照顾她媳妇半宿,还好,这条腿算是保住了,打上石膏给吊起来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了,那陶玉红还能上班儿啊?根本就上不了了呀。
她拿起电话就拨给杨建平了,杨建平这时候正在家吃早餐呢,喝着牛奶,接到电话就问:“小陶儿啊,咋的了,老板在呢,要给我请个假呀?”
陶玉红带着哭腔说:“老板呐,我上不了班了,他们把我腿弄折了呀!”
杨建平还不信呢,说:“啥?谁把你腿弄折了?别扯犊子了吧,啥时候的事儿啊?”
陶玉红说:“昨天晚上的事儿呀,老板,你看你再找个经理吧,我也干不了了啊,我也不敢干了,老板,我要是再干,我那条腿都容易再折了呀,老板,我一个女人不容易啊!呜呜!”
杨建平一听就火了,说:“小陶儿啊,你别怕,我杨建平啥实力你还不知道吗?我在这一片儿还能怕事儿啊,你等着,我现在就上医院看你,当面唠唠。”
说完,杨建平马上叫司机,坐着大奔驰就往医院开去了。
杨建平到了医院,一瞅那陶玉红确实吓得够呛啊,小脸焦黄,换谁谁不得吓完了呀。
陶玉红在床上躺着,哭哭咧咧的,她老头儿在旁边站着,看见杨建平就说:“你是他们经理啊,你得给我媳妇儿个交代呀,你们这单位到底咋回事儿啊,有没有五险一金啥的呀?你们这是得罪谁了,拿我媳妇砸筏子?”
杨建平就问陶玉红:“陶儿啊,你跟我仔细说说,咋回事儿呀?”
陶玉红就从头到尾把事儿讲了一遍。
杨建平听完,心里有数了,就说:“陶儿啊,你这是工伤啊,你先消消气,别着急辞职,你就带薪养伤,这段时间你的工资我给你翻倍开,我再给你拿一笔慰问金。你放心吧,杨哥我的实力你也知道,差不了事儿,今天下午我就告诉财务先给你打第一笔款,十万八万的你先花着,你安心养伤就行,这事儿杨哥我去解决,等解决明白了你再上班儿,要是解决不明白,你也别上班了。”
碰见这么个老板,也算是讲究了,杨建平那确实不差钱啊,把这小陶儿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老头儿一听给打十万块钱,也不吱声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杨建平从医院回来,在回的路上,回想着小陶儿说的这事儿,他本来就知道夜上海跟他们就隔了五十米,也知道夜上海的老板是个流氓,心里想着:“你妈的赵红林,我他妈得找赵红林说道说道去!”
再说赵三儿这边,他做梦也没想到因为这事儿折了一员大将,这事儿闹得,感觉这团伙都差点瓦解了,大伤元气啊!
这时候赵三儿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喂,你好。”那边杨建平语气挺冲地问:“赵红林,你是赵三儿不?”
杨建平岁数比赵三儿小点儿,这功夫也不管那个了,他接着说:“我是杨建平,彩度会的老板啊,我就想问一下,咱们各做各的买卖,互不干涉吧?那客人愿意往哪家进,那是人家的自由啊,三哥啊,哪家风格好,能招蜂引蝶把客人吸引过去,那是人家的本事呀。
可你小舅子王志,上我家去了,说什么让我五十万把我那四百万的买卖兑给他,还让我滚出明刚路,你说有这么回事儿不啊?再说你有事说事儿,平白无故把我女经理的腿给打折了,冲一个女的使什么劲儿啊?红林三哥,我听说你也是在道上挺有名的,你给评评这个理呗。”
杨建平这话说得挺巧妙,一下就把事儿说到点子上了。
赵三儿一听,赶忙说:“老弟啊,你别激动啊,我不瞒你,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我给我小舅子王志打个电话问问,如果真是我们夜上海这边的毛病,这过错呢,三哥我给你补上,你看行不行,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你等我信儿啊,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说完,赵三儿就挂了电话,寻思着,这王志,也不知道他干了些啥呀,赶紧打电话核实核实。
这边王志呢,正在家呢,还别说,那眼睛又迷迷糊糊的,跟犯迷糊似的。
这时候啊,赵三儿对王志那是挺无奈的,这小子太能惹事儿了,都有点拿他没招儿了,对他都有耐药性了似的。
赵三儿电话打过去,王志一接,赵三儿就说:“小志啊,你把彩度会那女老板,哦不,女经理的腿给弄折了啊?”
王志回答道:“姐夫,我让黄亮弄的呀,咱家客人都跑他们那儿去了,我这当经理的能不着急吗?那娘们儿又臭又硬的,我就把她腿给弄折了呗。”
赵三儿一听就急眼了,骂道:“志啊,你净瞎胡闹啊,夜上海一年能挣几个钱儿啊?你因为这点事儿去得罪人,犯得上不,你知道不?”
王志还嘴硬呢,说:“姐夫啊,能咋的呀?谁要是来找我,我收拾他就行了呗。”
赵三儿气得不行,说:“行了行了,妈的,我来处理吧,你这小子是真能惹事儿啊,我这脑袋都被你闹大了,哎呀,你可咋整呢。”
赵三儿心里明白,这事儿确实是夜上海这边理亏啊。
之前也说了,写这事儿都不敢完全按真实情况写,因为涉及的人物能量太大了,不过自己讲的已经挺接近真实的了,可不是吹牛逼。
赵三儿拿着电话就给杨建平回过去了,杨建平接起来,赵三儿就说:“杨总啊,彩度会的杨总是不?”
杨建平回了句:“是啊,你看这事儿咋办吧?”
赵三儿接着说:“杨总啊,这事儿我问了,确实是我小舅子的毛病,我小舅子把你们女经理的腿给弄折了,还上门去闹事,这事儿我们责任最大,这样吧,就像你说的,各做各的买卖,互不干涉,我赵红林拿十万块钱给你们那经理,算是给个补偿了,咱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各做各的买卖,你看行不行?”
赵三儿今儿个也算是出奇的好脾气了,平常哪这么好好说话过呀。
杨建平一听就不干了,说:“赵三哥啊,就我们家经理这情况,现在误工费、住院费啥的,你就拿十万啊?那营养费呢,还有我雇人的成本呢,怎么着也得二十万,这事儿才能拉倒,没有二十万,我肯定得跟你掰扯出个所以然来。”
赵三儿一听就火了,说:“啥玩意儿?二十万,老弟啊,我没听错吧,你今天是碰见我心情好啊,你明不明白我赵红林在长春啥分量啊,我要是心情不好,就他妈一分钱不给,你还能咋的呀?”
赵三儿这是急眼了,觉得杨建平这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啊。
杨建平也不含糊,说:“哎呀,跟我耍社会、耍流氓是不是?我知道你们这帮臭流氓,我跟你说啊,我杨建平生平最烦的就是你们这帮臭流氓了,你多大流氓我杨建平都不怕你!”
“你可以随便说我赵红林这个那个的,我赵红林现在是生意人了,你说我社会我都认,你他妈说我臭流氓,我可不认啊,兄弟,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我告诉你啊,我给你两条路,现在别说二十万了,十万都没有,你现在给我滚出明刚路,要不然我他妈就把你店给砸黄了!”
杨建平一听这话也来气了,骂道:“妈的,给你点脸你不要啊,你这还耍起臭流氓了,最他妈低级的手段,还想砸我店,哼,我告诉你啊,赵红林,我可不服你那套,你来,我他妈还等着呢,有种你现在就来呀!”
这杨建平明显就是在跟赵三儿挑衅呐,两边这火气是越拱越大了。
该说不说,赵三儿哪能咽下这口气呀?
三哥一听杨建平那话,心里想着:“哼,你跟我较上劲了是吧,行啊,小老弟儿,我都好言好语跟你唠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跟我硬刚呢。”
就对着电话说:“你等着啊,等会儿我去找你会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
“好啊,我他妈在夜总会呢,就在办公室呢,你来吧,有种你就来。”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三哥本来想叫王志他们一起去的,可又一寻思,这王志办事儿不咋靠谱啊。
三哥坐在那儿琢磨了半天,越想越生气,心里想着:“我得收拾收拾他们。”
结果呢,赵三儿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这一个个错误的点凑到一块儿,才让这事儿越闹越大了!
三哥拿起电话,“叭叭叭”就拨出去了,没打给王志,打给名车实业的总经理左洪武了,左洪武可是手下的一员悍将啊。
左洪武接起电话,他正和潘广义在车行呢,赵三儿就说:“洪武啊,你忙不忙啊,不忙的话,你撂下手里的活儿,领点兄弟,带上家伙事儿,去彩度会一趟呗,那彩度会离咱这儿不远,到那儿啊,不管是拿枪还是拿刀,都给他们镇住了,教教他们咋做人,三哥我这点事儿,你能办不?”
左洪武一听,立马说:“没问题啊,三哥,彩度会是吧,我这就过去,办完事儿给你打电话啊。”
左洪武领了命,扭头就跟潘广义说:“大义子,去叫几个兄弟来。”
你还别说,在名车实业里面有不少兄弟呢,都是那些卖车的助理啥的,很快就叫来了四个兄弟,加上他俩,一共六个人,开着两辆车,就奔着彩度会去了。
再说彩度会这边,老板杨建平打完电话撂下后,就安排好人了。
那杨建平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就爱玩散打、摔跤、柔道这些玩意儿,从北京回长春的时候,领回来一伙人,这伙人可都受过特殊训练的。
又是无氧训练,又是戴着口罩练,又是甩绳子,又是举哑铃练胸肌的,估计都是北京市体工队的,要不就是练拳击、练健身的,其中有四个小子,算是杨建平的“四大护法”,那胸肌练得跟大西瓜似的,老鼓了,就那大腿,一脚下去能把门框给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