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警察没仔细搜查,我如释重负,暗暗出了口气,连忙将车开走。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果警察走到车尾,万一鼻子很灵,闻到血腥味,我的麻烦就大了。
虽然我不怕,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万幸啊!
一路上有惊无险,来到废弃的药厂。
我四处寻找,凭着记忆寻找酸坑的踪影。
可怎么都找不到!
我发了疯一般,开着车到处寻找……这才发现,原来有些废弃的杂物,遮住了视线。
我连忙停下车,打开后备箱,将装有尸体的行李箱艰难地取出来,拖着往酸坑去。
为了防止有人误入,酸坑的四周堆满了泥土……药厂都是用叉车,将大玻璃瓶子里的废液往里倾倒。
我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艰难地将尸体拖上土堆。
费了十八牛四虎之力,好不容易将死尸拖到土堆上方,我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狠狠一脚,将行李箱踢下去。
在重力的作用下,行李箱在土坡上翻滚了几下,就滑进了酸坑里。
行李箱很快就被酸液烧黑,然后从里面冒出气泡,气泡越来越多,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接着箱子就融化了,消失了,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死尸。
死尸如同石蜡遇热一样,在一点点融化,消失……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白骨变软、变小,也消失了。
我如释重负,踉踉跄跄地走下土坡……一抬头,发现有个家伙正惊愕地看着他。
担心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我认识这个微胖的家伙,他是瘪眼的手下,也不知道是十几当家的,是那些马仔的一个小头目。
这家伙叫汤介,是个凶狠的家伙,平日大家见了他,都会害怕地躲起来。
可汤介这人信神信鬼,每当要办大事的时候,总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仪式敬神敬鬼,觉得这样才吉利。
这次,冒着大雨来到这里,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抱着一个烤熟的猪头,一看就是来搞什么仪式。
但我知道,我自己来这里,本身就够怪异的,还站在酸坑旁边,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汤介发现我朝他走去,大惊失色,扔掉猪头就跑。
他怕我,不仅是因为发现我杀了人,更因为我是勇正帮的人,而且想必他也认识我。
而我红色的t恤,黑色的西裤,颜色分明的形象,本身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在暴雨和闪电下,我的外表更像是由黑夜塑造,与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凸显出我的深沉与神秘。
我的眼睛,犹如两颗冰冷的黑曜石,深邃而凶狠,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的光芒。
汤介来不及害怕,担心他自己会有同样的遭遇,但他知道跑不过我,便像发了疯一样开始寻找安全的地方。
“救命啊!救命啊!”汤介一边跑,一边大喊。
他忽然发现这废弃工厂里面有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注意安全’等字样,广告牌下面有个铁柱子在支撑。
铁柱子上有把手,可以让人往上攀登。
但铁柱子本身就生锈了,那把手也锈迹斑斑。
汤介抱着铁柱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向后看了看,我正杀气腾腾地走来。他急忙抓住把手就往上爬!
他一边爬,一边高呼‘救命’,这可把我吓坏了。
如果让他活着,不仅会威胁到我,也会对苏晓雪等造成威胁,莫坤更是要敲诈我,我自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锒铛入狱。
灭口,是这暴雨天不二的选择。
汤介也知道我动了杀心,他抱着铁柱子,拼命往上爬。
广告牌的支撑铁柱虽然生锈了,但也不是能轻易爬上去的,高度至少达到了十四、五米。
汤介一方面想要努力往上爬,另一方面还要用身体夹紧铁柱不让自己滑下去……因为那些把手已经生锈,太脆弱了,有的把手一抓就断,露出断裂的铁管截面,仿佛锯齿一样。
这让爬铁柱变得非常消耗体力。
幸运的是,他至少现在安然无恙。
但此时的我,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对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我的脸庞,线条刚毅,犹如雕刻出的石雕,没有一丝柔和的曲线。
我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浓密的眉毛,像两把锐利的剑,直指苍穹,彰显着我的强势与霸道。
汤介抱紧铁柱,让自己喘了口气,向下面看了一眼……
我已经冲了过来,几下就抓住了他的脚,用力往下拉!
汤介死死地抱住铁柱子,但很快就发现腹部一阵疼痛……那些断裂的把手勾住了他突出的肚子,已经划破了肌肤!
我用力一拉……肚子被勾破了,肠子都被拉扯了出来。
汤介疼得急忙松手,一下子从上面跌落到地上。
我没想到他会摔下来,愣了一下,就觉得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汤介爬起来,捂着肚子,拼命挣扎着、惨叫着,开始奔跑。
我这才发现他肚子破了,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疼痛,我都感到一阵牙酸。
看到他肠子露出来,嗅闻到腥臭味、听到他极为凄厉的惨叫,我的身体莫名地颤栗起来。
而汤介更害怕,一种死亡的恐惧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这种很残忍的死亡方式更让他恐惧。
他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和身体痛苦,仍然在努力往外面奔跑逃窜。
奔跑中,他忽然发现了下水道的井盖,如果能钻进去,至少安全了一些,他迅速去掀开井盖,试图逃生。
没想到,生锈的井盖怎么也打不开。
他抓抠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井盖,这耽误了他的奔跑,很快就被我拉扯住,扑倒在地上。
汤介虽奋力挣扎,但仍然难以逃脱被砖头砸死的命运。
我举着滴血的砖头,全身微微颤抖着。
短暂的歇息喘过气之后,我立刻又奋力地将汤介往酸坑那边拉。
这一顿折腾,让我非常疲惫,肌肉的酸胀已经到达了极限,此时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着,五米、四米、三米、两米,距离酸坑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