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鳞裹着格雷强行塞过来的被子，点点头。
这就叫，促膝长谈？
虽说中途被打了一点儿岔，白鳞还是回归了先前的问题。
“你刚才，在想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白鳞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突入房间时，她看到格雷的神色，带着些许的忧伤、迷惘。
在白鳞的印象中，格雷一直都是强大、自信的。
“I am atomic”
漫天紫黑色魔力光芒的壮阔光景，早就深深刻入白鳞心中。
白鳞有自知之明的，能用出如此恐怖一招的格雷，实力远不是当初的自己所能及的，能稍微过两招，是因为格雷没有使用过全力，那记“I am atomic”，估计也并非格雷的极限。
现在自己伪十阶了，再过不久就能在十阶的位置站稳脚跟。
但她却有这样的感觉。
就算自己再练个成千上万年的，达到十阶的巅峰，自己依旧无法匹敌格雷，全力以赴也只有被按在地上一顿胖揍的份儿。
而这样的格雷，会露出忧伤的神色？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担忧呢？
“果然，还是因为勇者？”白鳞询问着。
格雷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是为什么，勇者有那么强大吗？能够杀死你？”
在白鳞眼中，格雷已经是怪物般的存在了。
那勇者又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讨伐掉格雷？
“现在她还没有这个实力，她也不一定会对我下手。”格雷答道：“我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虽然她还不知道我是魔王，但我自认和她关系挺好的……”
白鳞又不认识菲莉帕，但从格雷的描述来看……
“这不挺好的吗？你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还和勇者处好了关系，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吧？”白鳞一连串反问几句。
只是白鳞，这个数千岁的少女对人魔纷争、魔王与勇者之间的问题了解的并不详细，这就是局外人所能了解的程度了。
格雷轻叹一口气，道：“在我之前，一共有52任魔王，52任魔王，无一例外，皆是死于勇者之手。你觉得，我会是特殊的那个吗？”
白鳞是认为格雷挺特殊的，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可是，勇者讨伐魔王，是因为魔王带领魔族意欲毁灭人类吧？你有这样的想法吗？”
格雷轻轻摇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得到答案，白鳞立刻追问起来：“那勇者就没有要杀你的理由了，你也一直没有暴露魔王的身份出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格雷无奈一笑：“是这样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也能安心，除了打打恶魔教团，就正常的度过一生，娶妻生子，生他十七八个大胖小子的。”
闻言，白鳞首先想到了自己。
十七八个？这未免……
以她们一族的生育能力，能生育一个出来都不容易，而十七八个……
白鳞突然大喊一声：“我会努力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白鳞，格雷轻笑一声：“也不用那么努力了，有人分担呢。”
白鳞鼓气道：“不行，才不要分担给别人太多。”
白鳞，果然还是想独占格雷的，不过现今已经不可能就是了。
格雷明白白鳞的意思，就是所谓的争宠嘛。
老婆多了就会有的问题，保证后宫不失火已是不易，但是让后宫妃嫔不争宠……
谁能做到我实名敬佩他。
对，这是格雷以后要头疼的一点。
已经决定开后宫了，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
但在那之前……
“没有那么简单啊。“格雷感叹一声：“你以为相似的情况，以前的魔王没有过吗？”
白鳞闻言一惊：“详细说说？”
格雷继续道：“倒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第十代魔王，那位‘贤者’，就是类似的情况。”
令格雷有些意外的是，白鳞，听过这个“贤者”的名号。
白鳞嘟囔道：“是挺出名的一个魔王，说是发明了各种魔法、物品，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格雷点头：“是的。
而这位‘贤者’，在任期间，只是带领着魔族守护自己的地盘，可从来没有进犯人类。
最终的结局，还是倒在了勇者的剑下。
那一次是最为特殊的，唯一一次魔王死在抵御人类的进攻而非进攻人类的时候。”
“这么说，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贤者’没有什么区别？”白鳞，有些慌乱了。
格雷，也会重蹈覆辙吗？
格雷又言：“额……这个区别还是有一点的，至少那‘贤者’可没和勇者处好关系，但这点影响不大，就算现任的勇者和我关系好，那么下一任，下下任呢？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和每任勇者都处好关系，总有一天要和勇者对上的。”
“那，怎么办？”白鳞，当然不想格雷有事。
“所以说现在还在找解决办法呢，应该还有好几年的缓冲期，不是很急。”
格雷现在，就是瞎猫，想碰死耗子的情况。
随缘了，毕竟一点儿信息也没有，无从下手。
“对了！”白鳞灵光一闪：“你已经足够强大了，勇者要追上你，也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你只要继续提升下去，勇者在变强，你也在变强，就不怕勇者了！”
阿基里斯悖论是吧，只能接近，但是永远追不上乌龟。
这个悖论错在没有加一个时间限制，只是故意在未能追上乌龟的时间内无限地分出无限多的时间段强究，无意义。
两者情况是不一样的，自己不是乌龟，勇者也不是阿基里斯。
理论上来说，只要自己晋升速度比勇者快一点或者持平就能一生无忧。
看着以为自己想出了好方法的白鳞，格雷虽有些不忍打破她的幻想，但还是开口了。
“目前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算是个秘密吧，今天告诉你了。”说完，格雷略微一顿接着道：“我已经，无法再寸进了。”
听闻，白鳞一愣，笑容僵住。
格雷则是继续解释道：“已经到极限了，无法再提升了。只不过，并非是天赋到了极限，而是被其他的什么东西给限制住了，魔力阶级升不上去。”
至于原因，格雷望向窗外的夜空
他倒是，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