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食物和水送上去,林恒躲在射程之外,躺在草丛里睡觉。
有人在不远处站岗执勤,不怕里面的人逃出去。
冯松田爬了过来,上午睡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候精神了。
递过来一支烟,问到:“感觉里面有多少人?”
“听不清楚,估计五六个吧。”
“不让用爆震弹和催泪瓦斯,了望台根本进不去,看来咱们这一届的局长班都不及格了。”
“有班长们顶着,咱们怕啥?”
“还得寻找立功的机会,争取露露脸。”
“下一次和匪徒正面接触,我带上你。”
“我怕会成为你的累赘或者直接淘汰。刚才统计了一下,有几个中弹的,有十来个撑不住的,减员二十多人了,一个匪徒没有捉到,咱们减员百分之二十,要是实战,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行动。”
“要是实战,估计装甲车就开过来了。”
“别说,上世纪末的一次抓捕持枪劫匪时真的动用了装甲车,那一次围捕,警方牺牲了四名同志,包括一名政委。”
“你上午说的近三十年来,刑侦历史上有三次飞跃,还没有讲完呢。”
“说到哪里了?”
“bp机。”
“对,最早的bp机没有追踪功能,后来基站能对每一次寻呼复原,查找到呼叫的主机和被呼叫的机主的座机或者手机,以及呼叫的内容,犯罪分子起初不知道,盗窃或者抢劫bp机后,自己使用或者贩卖,警方通过bp机线索,抓获了一大批犯罪分子。第二次飞跃是本世纪初,手机上有查询码,被盗手机只要开机,就能查询到,也抓到了一大批犯罪分子。第三次飞跃是大数据、人脸识别和dNA的使用。发案以后在办公室里通过天眼系统和大数据分析,能锁定罪犯。还有dNA技术的发展,现场只要有罪犯的生物检材,他就跑不掉。
通过dNA技术,还破获一批积案,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几十年前的旧案,只要有血迹或者嫌疑人的体液,一样锁定罪犯------”
林恒听着,呼呼睡去,这些常识,他怎会不懂?
被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天亮了。
不远处有一架直升机在盘旋,草,省厅真的动了大干戈,为了这次演习,真的把直升机调来了。
手机里通知,敢死队员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平坦的地方集合。那里可以停放直升机。
奔跑过去。其中一个班长是敢死队长,这时候他挑选了六名队员上了直升机。
林恒是其中之一。
上了飞机,飞机在了望台上面盘旋。
班长喊话:“下面的人听着,你们的老大我们带来了,现金也带来了,释放人质,你们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里面没有人答应,也看不见人活动。
喊了几次话,下面依然静悄悄的。
他们在搞什么鬼?
演习之前 ,有过预定,两天内,警方若是解救了人质,抓获了‘匪徒’,扮演‘劫匪’武警战士在行动中失败,回去后会受到处分,反之,两天内警方没有找到他们,或者找到他们没有能解救出来人质,‘匪徒’依然完好无损,参战的武警战士会受到立功嘉奖。
这像小时候的捉迷藏。
这帮血气方刚的小子,变着花样不让局长队找到他们。
见里面没有动静,敢死队长下令:“跳下去,看看里面的动静。”
敢死队长三十出头,是一个县局的局长,之前是市局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对付暴力犯罪有一套,也是提拔的对象,所以在这次活动中很卖力。
直升机降低高度。林恒几人顺着悬梯跳到了望台上面,然后立即卧倒,拿枪瞄准下面。
队长也跳了下来。
了望台在下面看着不大,里面的直径五六米。就像一个炮楼,往下是楼梯,从楼梯下到二层。
二层里空荡荡的,有食品包装袋和烟蒂。
把这些物品装进一个袋子里,作为物证检材带回去,确定绑匪的具体身份。
相互掩护着都下到了二层,二层里有一个向下的通道,就是楼梯口,这时候楼梯口被一块厚厚的木板盖着,几人卧倒,推那木板,却推不动。
下面有东西把木板固定了。
班长给外面通话,说了里面的情况,要求外面的人时刻准备着,‘匪徒’有可能会冲出去。
外面有人到了机枪孔下面,一直听不见一层有动静。
用携带的匕首撬开木板,里面空荡荡的。
林恒第一个跳下去,依然只有食品包装袋和烟蒂等。
对着外面喊道:“不要开枪,我是林恒。”
打开门,外面的人大眼瞪小眼看着他。
“人呐?”
人哪里去了?难道会飞了不成?昨天这里有几十双眼睛盯着。
外面的人进来,信誓旦旦的说,昨天晚上这里一只老鼠都没有出来过。
在了望台里寻找,墙壁上了望孔,也可以作为机枪眼,人不可能钻出去。
就在下面寻找,终于发现一个松动的石板,掀开石板,是一个洞口。
他们肯定是钻进洞里逃走了。
爆震弹不让用,催泪瓦斯不让用,只有钻进去了。
还是刚才的几个敢死队员,打着手电,一步一步往洞里走。
洞里幽深阴暗,深一脚浅一脚,偶尔有小动物在里面奔逃,是老鼠。
老鼠在附近活动,说明附近没有人。
走了数百米,看见前面有光亮。
到了近前,是一口枯井。
地洞和枯井相连,井壁上有攀爬的痕迹。
‘匪徒’从这里逃走了。
情况报上去以后,处长要求,按照原来的分片区域,重新搜索一遍,然后集合。
下山的搜索快多了,昨天已经搜索过,知道、哪里能藏人,哪里开阔。又是下山,一个多小时候后,学员在操场前汇合。
这时候的局长们,一个个狼狈不堪,下山以后,腿肚子发颤,衣衫不整,胡子拉碴,蓬头垢面。
处长副处长早就在主席台上,一个个面色严峻,在正副处长中间,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男子一脸阴郁,目光阴冷的盯着这帮败兵一样的局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