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的手指动了动，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被疼痛占据。
身体要散架了，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
睁开眼，房间内一片漆黑，视觉被完全剥夺，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入。
王瑞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
那种光亮不属于我，待在黑暗里才是我的归属。
毕竟我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放弃身体和灵魂的人。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大量的光线照进屋内。
一个让王瑞熟悉到厌恶的声音响起：“阿瑞，你醒了吗？”
王瑞把手臂从眼睛上移开，看向站在光里的“伪君子”调侃道：“隔了这么多年，你的技术还是这么差啊，想疼死我就直说。”
宇文柏元低着头不敢直视王瑞的眼睛。
“对不起，我只和阿瑞发生过关系，三年前是第一次，不，第一夜，这是第二夜。等我熟练以后，就不疼了。”
一个枕头砸到他脸上。
王瑞用手肘撑着身子半坐在床上，他的眼里只有厌恶。
“滚！”
宇文柏元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枕头，把它抱在怀里，低着的头抬起，那是一张极其兴奋的脸。
用脸贴紧枕头，大口“吸食”上面残留的余香。
“有阿瑞的味道，对比闻起来还是吃起来更香。那种香气冲进口腔的感觉～真是欲仙欲死。”
王瑞只感觉浑身都有蚂蚁在爬，恶心得不得了。
“阿瑞，我知道你厌恶我，但是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克制不住。给你看看我的收藏。”宇文柏元说罢，开启屋内的灯。
突然的亮光，让王瑞有些不适，用手遮住眼睛。
等待眼睛适应，移开手，看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到处都是吻痕，这一点并没有让王瑞太过崩溃，因为三年前他一觉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脚踝上绑了一根铁链。腰间的蝴蝶项链和智脑全都不见了。
抬起头刚要开骂，看到墙上的照片彻底愣住。
四周的墙上贴满他的照片，从年少青涩到成熟。
里面有他的睡颜，甚至还有浴照。
“你偷拍我？”
王瑞表情厌恶到扭曲，下床想要揍他，刚走两步腿一软跪到地上。
宇文柏元并没有被王瑞的质问毁掉心情，摘下墙上的一张照片。走到王瑞面前蹲下，向他介绍。
画面中的王瑞年纪看起来和王小宝差不多，他站在人群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是第一天加入军队，选择搭档的日子。我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你，我当时在想，那个好看的人能不能选我做搭档？而你就这样注意到了我，冲我伸出手，告诉我，你叫王瑞，问我要不要做你的搭档。”
“阿瑞，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王瑞嗤笑两声，抬眼瞪着他：“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宁愿不要搭档。”
宇文柏元就跟听不见他说话一样，把照片小心翼翼放回去，自言自语道：“那时候的阿瑞还很青涩，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温柔到要命。这让我很不爽。”
又摘下一张照片，画面里，王瑞双手牵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脸被火烧掉，只剩下一个窟窿。
王瑞看着那张照片，记忆瞬间涌出脑海。
“那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宇文柏元像受刺激一样，扯下那半张带着女孩的照片，撕的稀碎，像垃圾一样丢掉。
“当时约会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原来是你啊？每次要亲上的时候都有人破坏气氛，原来也是你。”
“是！我羡慕她，我羡慕得快疯了。我巴不得和她互换身体，希望那个被你拥入怀里的人是我！我无法接受阿瑞和别人在一起。”
宇文柏元表情淡然，把留有王瑞的照片重新贴回墙上。
继续道：“所以我把她杀了，伪装成火灾。”
王瑞脖子上青筋暴起，冲他大喊：“你疯了吗？那是一条人命啊！”
“不止如此，阿瑞的第二任女友和第三任都是我杀的。”
王瑞眼神绝望，不敢置信的摇头。
“那我失恋后，让你陪我去酒吧买醉算什么？”
“算庆祝啊！庆祝阿瑞又是我一个人的了，和我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因为我们是搭档。我绝不允许有第三个人插在我们中间！绝不！”
王瑞莫名有些后怕。
“如果，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小宝是我亲弟弟，那他？”
“现在已经死了。”
王瑞身体止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临近入冬环境太冷，还是因为这样一个恶魔就在自己身边却迟迟没有发现而产生的恐惧。
宇文柏元脱下自己外套披在王瑞肩上，将他拥入怀。
“暖和点了吗？阿瑞。”
没有回应。
“阿瑞喜欢这个惊喜吗？”
还是没有回应。
“我本想用这个房间给你一个浪漫的求婚，没办法只能提前给你看了，因为我实在等不了。阿瑞你能理解吧？你不会生我的气对吗？”
王瑞木讷的脸上浮现笑容。
“是啊，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宇文柏元激动的将他越抱越紧。
“阿瑞，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王瑞空洞的眼里划过算计。
“是啊，我可太喜欢了。喜欢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