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嗓音冷漠至极：“在你选择抛弃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家了。”
“常瑶，我当初离开是有苦衷的，但终归也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对陌生人我可以做到。”常瑶毫不留情的说。
如果他肯承认他们只是陌生人，原谅自然是可以的。
常状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态度还是这么样子，看来之前做的实在太过了。
“常瑶，我是你父亲，你能不能态度好些，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
“在我最难的时候你没出现，现在我过好了，你就站出来想要弥补，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你做什么？”常瑶质问。
常状嘴唇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的确没什么能给女儿的。
“常瑶，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菜，我给你送去，我真的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是想看孙女。”
“够了，别再假惺惺的，你要是真的愧疚，就好好对你现在的妻子和孩子，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她是不相信什么愧疚、弥补，早有这觉悟，就不会出那些事。
常状想了许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手垂下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她已经挂断了。
他看向常灵，常灵浑身发抖，身体不停往后退，他开口说：“让你跟你姐搞好关系，你真没用，养你，跟养废物似的，去喂你哥吃饭。”
“知道了，爸爸。”
他们一家人围着餐桌坐下，他和妻子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常灵正在一口一口的喂哥哥吃饭，时不时给哥哥擦嘴巴。
常妈开口说：“镇上有所残疾儿童学校，要不然我们给儿子报名吧。”
常状呵斥：“你这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儿子是个残疾？”
常妈叹了口气说：“我都是为了孩子好，那里有专业的医生，说不定能治好儿子的病。”
常状不以为意：“他这辈子就算这样了，也有人照顾，你操什么心。”
常妈看向女儿，忍不住说了句：“女儿总是要嫁人的。”
“现在我开这家餐馆能赚到钱，到时候再招个赘婿，他们一起照顾我们儿子。”常状理所当然的说着。
常妈属实看不下去：“你大女儿就身娇肉贵，我女儿就是伺候人的命。”
“你懂什么，要是能哄定常瑶，她能让我们享福，儿子能请三个保姆照顾。”
常妈有些心动了：“她这么有钱？”
“你是没去过，她住的地方跟个皇宫似的，我们要是能住进去，这辈子荣华富贵。”常状笑眯眯拿起酒杯啄了口白酒。
烈酒烧喉，他咧开嘴角：“真可惜常瑶不好拿捏。”不然他们现在已经是有钱人了。
常妈询问：“你可以是她亲生父亲，她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怪我年轻的时候没管过她，但凡管一管，现在就不是这样的日子。”
常灵给亲哥喂完饭：“爸，妈，哥哥吃完了。”
常状盯着她，怎么看怎么嫌弃，她怎么就是个女儿呢，要是儿子多好。
常妈想到以后她给他们养老，还照顾儿子，难得温柔：“坐下来吃饭吧。”
常灵拿起筷子夹菜吃，冬天菜冷的特别快，喂完哥哥之后，饭冷，菜也冷。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爸、妈，我想读书。”
不等父亲说话，母亲直接说：“你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留在家里帮忙做事照顾你哥。”
常状也不同意，她要是去读书了，家里的活谁来干，儿子谁照顾。
“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留在家里。”常状夹起花生米塞嘴里，配上酒，轻飘飘的说着。
常灵委屈的哭起来：“你不让哥哥去学校，是怕所有人知道他是残疾，那我呢，我为什么不能去上学，邻居的小孩都能上学，就我不可以，我就必须留在家里干活！”
常状瞪了她一眼：“给你吃给你喝，还委屈你了，你这么有能耐，你就出去，我看你怎么活下来。”
常灵气愤地扔下筷子：“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
常妈看到她跑出去，责怪的说了他：“你干嘛说这种气话，她要是真走了，家里的活谁来干？”
常状特别自信的说：“外面冷，过不了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常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拿起碗给他盛了碗汤。
常灵走在街上又冷又饿，她去小店买了块饼，坐在客运站椅子上吃，她身上没有钱，买不了车票，更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回那个家了，她这次绝不会再回去。
常灵看到有辆车要发动，她混上车，蜷缩在椅子底下。
他们两人在家里等到天亮，常妈打开门走出去，马路上看不到常灵的影子，她跑上楼，房间也没有。
她把躺床上正睡着的常状拉起来说：“你醒醒，女儿不见了。”
“那死丫头硬气了敢不回家？看我找到她，不扒了她的皮。”常状穿好衣服跑出餐馆，他沿路问人有没有见过常灵。
大家都说没见过，他在镇上找了一圈始终不见常灵，他开始慌了，去了警局报警。
警察调出镇子上所有摄像头，看到常灵最后走进客运站，就没再出来过。
常状跪在地上说：“我真不知道这孩子会离家出走，警察同志求你帮我找找孩子，这孩子身上没钱，天气还那么冷。”
警察心软的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孩子的。”
常状回到家里开店，常妈迎上去：“怎么样，女儿找到了吗？”
“她去了客运站，应该是混上车走了。”
常妈哭着说：“孩子想读书，你就让她读书嘛，总归是在镇上，怎么都得回家。”
“这话是我一个人说的吗，收拾下开店。”
常妈在后厨备菜，还得出来照顾客人，吃着饭的客人突然说：“什么味道这么臭，是不是谁拉了？”
常妈立马跑出来，闻到味道首先查看儿子，发现是儿子拉了，推着进洗手间清理。
她把儿子收拾干净出来，继续端菜，客人看到她的手，忍不住说：“你这手洗没洗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