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弹幕再一次出现，却径直推翻她的想法。
【古早虐文小说的套路，女主身边总归有那么几个舔狗。】
【何沐阳就是其中之一。】
女主是姜芷柔。
何沐阳是她的舔狗。
原来，他们是这样一层关系。
洛清妍看了两遍弹幕，确认自己没看错。
【何沐阳是洛景皓的特助，手头权力不小，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多，在姜芷柔三言两语的暗示下，他吃里扒外，背弃洛景皓。】
【四年后，何沐阳和陆斯年里应外合，直接覆灭整个洛氏！】
吃里扒外？
覆灭整个洛氏？
原本还淡定如菊的洛清妍，瞧着五颜六色的弹幕，呼吸都停滞了。
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了跟头。
何沐阳是舔狗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吃里扒外，和陆斯年联手，让洛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气愤，震惊。
也无法理解！
明明，何沐阳看着就不像那等背信弃义之人。
要不然，他不会得到大哥的重用。
但终归，还是人不可貌相。
何沐阳和姜芷柔分别，他看见洛清妍状态不好，还险些没站稳。
便上前，打算扶她一把。
但是，洛清妍却避开了他。
“洛小姐，我看你好像不舒服，我只是想要扶你一下，你别想岔了。”何沐阳开口说道。
但洛清妍却不领情，“我没那么娇弱，不需要你扶，你管好自己就行。”
这话是在敲打，更是在警告。
何沐阳视线撇向别处，略显心虚，“我老老实实，也本本分分，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可没有动过歪心思。”
“有些人看着善良正直，实际上却连小人都不如！”洛清妍在点何沐阳，她不信他半点听不出来。
“何特助最好不要让我和大哥失望，否则，如果让我揪到小辫子，你在洛氏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既然何特助有问题，那肯定不能饶过他。
可是眼下缺乏证据，还不能办了他。
即便她可以让大哥辞退他。
但这未免太便宜他了。
对他来说，那只是在挠痒痒而已。
凭借他的经验和能力，他依然可以换一个公司，继续逍遥。
但害洛氏破产的凶手，又怎么可以逃脱严惩？
洛清妍暗暗斟酌，一个念头渐渐在脑海里形成。
“洛小姐对我好，洛总对我也不差，我都记着，没忘。”何沐阳谦卑的回答，面上并无异样。
但心头，却浮现出一丝丝恐慌。
洛清妍掀起眼帘，满是复杂地开口：“是啊，当初是我选择你成为资助对象，让大哥帮你完成学业，后来，你学有所成，自愿进入洛氏工作，一步步爬到了特助的位置。”
“在这之中，我大哥十分看好你，不断地给你机会，也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和心血栽培你。”
“你如果敢做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哥的事情，那你就当真是个畜牲！”
弹幕稀稀松松，随声附和。
【狗永远是狗，但人不一定是人。】
居心叵测的人，说是鬼也不为过。
洛清妍说话难听，刺耳。
丝毫没有顾及何沐阳的尊严。
连畜牲一词，都用在了何沐阳的身上。
但是，她还算理智。
没有直接给何沐阳定罪，而是巧用假设。
尔后，洛清妍便离开了。
可她留下的狠话，依然停留在何沐阳的耳畔，一遍遍回响。
好似刺破他的耳膜，抵达他的心底。
他没有后悔。
只是害怕事情暴露。
介时，他肯定不好脱身。
洛清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仍旧心神恍惚。
十年资助，五年提拔。
她看错了人。
大哥也用错了人。
何沐阳就像一条毒蛇，眼冒幽光，吐着湿漉漉的蛇信子，妄图侵吞洛氏。
洛清妍尝试着心平气和。
也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下班的时候，洛清妍敲开了大哥的办公室。
刚一进入办公室，她看见何沐阳也在。
顷刻间，她一张俏脸冷了下来。
何沐阳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出洛清妍的神情变化，稍显不安。
却始终保持镇定。
洛景皓面庞冰冷，却在看见妹妹的刹那，有所融化，“妍妍，你是想回家了吗？”
也到点了，该下班了。
这段时日，一直都是妹妹等他。
然后一起回家。
“不早了。”洛清妍说道，“等你忙完，我们就走。”
时间宝贵，但不是耽搁不起。
她得让大哥忙完。
“刚好，我的设计作品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所以，她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等他。
如此，两全其美。
洛景皓笑了下，表示赞同。
他催何沐阳，“你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汇报吗？要是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
他不想让妹妹等太久。
“该汇报的，我都汇报完了。”何沐阳恭恭敬敬，“不过，还有一份文件需要你过目和签字。”
洛景皓伸了手，“拿过来给我看看。”
何沐阳交给他。
洛景皓看了眼，是城南度假村的项目施工合同。
早前，关于城南度假村的项目就在董事会议上讨论过。
股东的态度几乎一致。
都点头同意了。
他们认为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哪怕前期投入大，但是后期利益可观。
洛景皓实地考察过，也大致了解过相关资料，他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同样觉得可行。
“城南度假村的项目势在必行，洛氏又可以再上一个高峰。”洛景皓确认合同没问题之后，打算签字，“这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洛清妍听着，本来没当回事。
结果，飘在她面前的弹幕过于显眼，让她就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弹幕大多在感叹，直言洛景皓识人不清。
【这事交给何沐阳，那更不能放心了……城南度假村的项目和国家政策冲突，即便动工，也会在中途被喊停，何沐阳明明清楚，却选择隐瞒下来，他摆明了是要坑害洛景皓、坑害洛氏。】
舔狗的能耐，不容小觑。
背后捅刀的人，是深藏不露的。
何沐阳显然心术不正。
【亏洛景皓还洋洋得意，自以为会赚钱赚到手软，结果却大跌眼镜，裤衩子都赔没了。】
【嘁，没头脑！】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洛景皓吧？他只是太信任何沐阳了。】
否则，洛景皓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核实所有细节，不会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让何沐阳轻而易举地忽悠了。
洛清妍惊得双手发颤，连笔都握不住。
和国家政策冲突？
项目会被喊停？
大哥还会裤衩子都赔没了？！
这相当于将大哥推入深渊，让洛氏置于绝境之中。
何沐阳真是够狠！
不过也是，他要是不狠，四年后就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和陆斯年一起覆灭洛氏。
归根结底，错在何沐阳，并非大哥。
她不接受受害者有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