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其实我也早想下崖看看郑经真正的娘亲在崖下住的地方,只是一直有事耽搁,就忘了这事了。”司马允边说边将藤绳绑在三人的腰上,自己率先攀着藤梯下崖,萧红玉居中,钱满粮随后,三人往崖下去。
在钱满粮与司马允的一再提醒萧红玉小心下,司马允率先下到三分之一时,只觉脚下的藤梯在风中晃荡。原来,身下的崖壁,呈横卧的凹字形,突然就缩进崖里去了,司马允扭头往身下看了看,抓紧藤梯,继续往下。
大约下了两丈余高,悬空在藤梯上的司马允,眼前出现一个山洞,司马允顿时兴奋地朝上喊道:“师兄,这有处山洞!”司马允快速下移,到的洞前的崖台边,司马允松开抓住藤梯的手,轻轻松松地落在崖洞前的崖台上。
萧红玉虽失去了往日的记忆,然蛰伏在体内的本能依然存在。之前在乢山,萧红玉便经常攀崖采药或捉毒虫毒蛇。此时下这处悬崖,也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劲。
司马允绑在腰上的藤绳还没解下,萧红玉便也落在了崖台上,并迅速解开自己身上的膝蔓,兴奋地一头扎进崖洞里去。
“等等我们……”司马允不满地叫道,手忙脚乱地解开藤绳,钱满粮也稳稳地落在了崖台上。
钱满粮不慌不忙地边解腰间的藤绳边四下扫视,见洞前石刻“白凌洞”三字,脱口念出:“白凌洞,这大概就是上官慕婉与秋月的栖身之处。”
二人进了白凌洞,萧红玉已在洞内看了个遍:“这里除了些石桌石凳石床,什么都没有。倒与我爹爹以前的家有些相似。”
听萧红玉随口提到师父白头童翁乢山的崖洞,钱满粮惊道:“师姐,你想起师父乢山的崖洞了?”
“甚乢山崖洞?我不知道。”萧红玉拿起石桌上的杯子看了看,又重新放下。
“你刚才说这洞穴与你爹爹以前的家相似,你爹爹以前的家是什么样的?”钱满粮善诱,企图唤醒萧红玉的记忆。
“我只是随口一说……”萧红玉不在意地应和道,往石床边去。
钱满粮看着萧红玉依然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态,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这定是郑经娘亲住了二十余年的地方,着实可怜。”司马允很是同情。
上官慕婉与自己师娘间的爱恨情仇,钱满粮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一边是师父任仲达爱而未得的上官慕婉;一个是易容成上官慕婉得到师父任仲达的师娘上官倩丽。谁对谁错,钱满粮作为晚辈,不便多言。
萧红玉到的石床边,玩心大发,掠身上了石床,躺下身感受。
司马允好奇地按下石室门边的机关,只听的“哗”的一声,从一侧出现一块石门,缓缓将石室关上。
躺在石床上的萧红玉觉的好玩,坐起身见下寻找,在身侧也发现了机关。萧红玉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石门瞬间又缓缓移开。
萧红玉与司马允一个在石室外,一个坐在石室床上,按着暗钮,将石门一开一关玩的不亦乐乎。
钱满粮不去理会二人的小儿心性,在洞中四下观望。却见洞穴居中的石壁上有一处佛龛,龛里未供佛,却供了块牌位,牌上刻“肖宝蝉灵位”几个字。
待司马允与萧红玉玩腻了石门,三人便打算回贤居。萧红玉跳下石床,刚走了两步,又返回身,一把抱了石床上的石枕,自语道:“这枕着舒服,我要带回去。”
既然白凌洞已无主,钱满粮也就随了萧红玉将石枕带走。
“来,给我,我帮你拿着。”钱满粮柔声道,伸手去接萧红玉抱在手上的石枕。
萧红玉本不愿给,身子往后缩了缩,转念一想,又毫不犹豫地将石枕递给了钱满粮。
三人系好腰绳,攀了藤梯,陆续上了崖。萧红玉刚站稳脚,便向钱满粮讨回石枕:“哥哥,还我石枕。”
钱满粮宠溺地将石枕递还给萧红玉,萧红玉抱了石枕,心情大好地率先回了贤居。
“若郑经不畏高,我定带他来看看他娘亲住过的崖洞。”司马允随在钱满粮身后,略带感慨。
“以后见郑公子的机会可能很少。但是,若见了他,再莫提此事,这是他的伤心事。”钱满粮交代道。
“哦!明白了,师兄。”
周老爷的风蛊毒已解,在钱满粮的搀扶下,返回周家山庄。
周吴氏知道今日是周老爷解风蛊毒之日,早早坐在山庄前院的廊下,静等周老爷回来。
周老爷在钱满粮的搀扶下刚进山庄院门,就被翘首以待的周吴氏看到了,忙起身出廊道迎了上去,替下钱满粮,亲自搀住周老爷,同往泰元馆回。
到的周老爷的内室,周吴氏将周老爷扶到床上躺下,柔声问:“老爷,风蛊毒解了吧?”
“淑慧,白前辈今日已将我体内的风蛊毒解尽了,放心吧。”周老爷笑着回应。
“阿弥陀佛!多谢祖宗保佑……”周吴氏激动的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直到此刻,周吴氏对周老爷的负罪感,才稍稍减轻一些。
“过来,淑慧。”周老爷拍了拍身旁的床榻,召唤周吴氏。
周吴氏乖顺地在周老爷的身边侧身躺下,周老爷搂着周吴氏,歉意地道:“淑慧,你我夫妻二十余载,着实委屈你了……”
周老爷发自肺腑之言的歉意,让周吴氏感动的落了泪,哽咽出声:“老爷,淑慧不委屈。淑慧想求老爷一事。”
“莫说一件,百件我也允了。淑慧,但说无妨。”周老爷抚着周吴氏的头发,温柔应和。
“老爷,若淑慧做错了事,日后请老爷网开一面,原谅淑慧一二。”周吴氏诚心忏悔,泪流不止。
“你如此聪慧,能做错何事?莫要多想,你是周家山庄的当家主母,即便做错了,只要无伤大雅,也算没做错。淑慧,放心,有我在,无人能欺你。”周老爷动了情,许周吴氏一生无虞。
周吴氏又羞又悔,此刻除了流泪,感动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