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恢复出厂设置的福格瑞姆
看着跪倒在地、抱着裸露在外大脑，蜷缩着的安格隆，莱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那片血肉模糊的头皮连带着部分天灵盖被硬生生剥离，使得这位曾经的角斗士之王连痛呼都发不出来，整个身躯都在剧烈的抽搐，肌肉如失控般地颤抖着。
“老九，安格隆怎么办？”
听到大哥的声音，圣吉列斯停下擦拭铠甲的动作，转头看向莱恩。他神色依旧平静，从小包里抽出一张湿巾，轻轻拭去脸颊上和战甲上的斑斑血迹。
“他大概再过一会就会休克死亡，被放逐回亚空间，然后我们可以带走他的身体。”圣吉列斯随口说道，擦拭的动作依旧优雅，仿佛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清理工作，“最近我那边正好收了一个医生，医术高超，也许能帮上忙……”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远处的山坡上，两道高大的身影正快速滑下，扬起滚滚烟尘。
莱恩立刻警觉地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武器，浑身肌肉紧绷。但在看清来人后，他微微一愣，随即放下了戒备。
“呀——呼！！！”
伴随着一声畅快的大喊，一个穿着白色战甲的狼崽子率先冲下山坡，侧身滑行，落地时溅起一片尘埃。而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同样高大的战士，紫色的铠甲在战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幽光泽。
莱恩的目光微微一凝，瞥了一眼紫甲战士精雕细琢的战甲、那随风飘扬的白银色长发，以及对方行走时流露出的优雅气质。
他顿时对这人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鲁斯带着福格瑞姆缓步走向伏倒在地、浑身颤抖的安格隆。
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脑仍在微微抽搐，天灵盖早已不翼而飞，血淋淋的屠夫之钉被丢在一旁，仿佛被随意丢弃的废铜烂铁。而站在一旁的圣吉列斯，正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铠甲上的血迹，动作优雅，仿佛方才剥离安格隆头骨的不是他一般。
鲁斯吹了声口哨，啧啧感叹道：“啧啧啧，老九……你下手还真是够狠啊。”
圣吉列斯微微一笑，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莱恩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站在一旁的福格瑞姆身上。他的鼻翼微微耸动，试图捕捉空气中的某种熟悉味道。
然而——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没有那种“绕梁三日而不绝”的刺鼻香水味，只有淡淡的……香水味。
莱恩的眉头微皱，目光更冷了几分，沉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又是母亲和李叔叔的手笔吗？”
他顿了顿，视线锐利地扫过福格瑞姆，
“我记得……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你不是已经死在了卡迪安之战，被母亲亲手杀死了吗？”
在如今的银河，无论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莱恩都不会感到惊讶了。毕竟，背叛者马格努斯和佩图拉博能回来，察合台和基里曼的异形老婆也能出现，甚至自己的老爹还能搞出个女版妈妈……
福格瑞姆的眼神缓缓转向莱恩，微微皱眉，露出一丝疑惑。
“那个……你是？”
短短几个字，让莱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家伙居然不记得自己？！
莱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向前一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你难道认为我会忘掉你背叛的事情吗？！”
感受到大哥的怒气，鲁斯立刻出声打圆场，摆摆手说道：“冷静点，大哥，这位三姐是克隆体，他没有任何的记忆。而且……”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福格瑞姆一眼，
“他的灵魂，现在在母亲手里。”
圣吉列斯此时把胳膊搭在了自己大哥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大哥，你还记得法比乌斯 拜耳吗？”
“第三军团，帝皇之子的首席药剂师？”感受着圣吉列斯靠近后那个天然体香、暖暖的感觉，莱恩原本拧着的眉毛也松开了。
见到莱恩虽然老了，但是记忆力还没衰退的圣吉列斯，也是点了点头：
“没错，他最近投奔到了我手下，李叔叔同意了。他这一万年一直在研究关于基因工程方面的工作，他手上的克隆技术可以做到97%相似级别，完美克隆原体级别的肉体。而我们面前的这位兄弟，就是他制造出最完美，最纯洁的99.98%版本。”
鲁斯随手从地上捡起安格隆那把沉重的大斧子，单手转了转，像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的，按照李叔叔的话来说……我们面前的三姐是「恢复出厂设置」的「原生系统」。”
莱恩挑了挑眉，而圣吉列斯轻笑一声，随手甩掉湿巾上沾着的血迹，似乎已经猜到了鲁斯接下来的解释。
所谓的「恢复出厂设置」，也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原体的人格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在各自的星球环境下塑造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性格更像是一场环境塑造实验的最终产物。而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眼前这两位：
如果没有奴役和屠夫之钉，安格隆本该是一个能够感受并治愈他人痛苦的暖男天使，而不是如今这个只知杀戮的嗜血屠夫。
如果没有马库拉格的养父康诺王和养母尤顿女士，基里曼或许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战争之子」，而不是那个容易上头、血厚打不死、战术精明但待人彬彬有礼的“文官IcU战神”。
至于福格瑞姆……
万年前的他是标准的表演型人格，永远在渴望戏剧性的场面，活脱脱一个银河级戏精——如果要找个对照，大概就是你身边最作、最戏剧化、最会自我包装的人，只不过他的版本附带艺术造诣和致命的战技。
然而现在，这位「出厂设置版」的福格瑞姆虽然依旧完美无瑕，但整个人的风格已经彻底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享受舞台、渴望掌声的帝国第一戏精，而更像是晚年的「卡尔·拉格菲尔德」
一个独自坐在角落里，沉默寡言、自我欣赏的孤傲存在。
莱恩微微眯起眼，看着面前的福格瑞姆，似乎在评估着什么。而福格瑞姆只是回以一记淡漠的目光，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议论。
“唉........”帅老头最后没办法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地上已经休克的安格隆旁边.........看向了鲁斯。
“来帮把手，把他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