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城的战斗,经过开始的激烈之后,反而变得十分平淡了。
十九艘飞行楼船在城外游走,以此来躲避角楼的光柱攻击。其上的修士不停地用箭矢、法术、灵符攻击护城大阵。城墙上的修士则是用法术阻拦对方。
双方有来有往,打得热火朝天,可惜除了开始被玲珑塔击落一艘飞行楼船外,再无伤亡。这一点让守城的修士十分无奈,可也没办法,让他们自己出手攻击那些飞行楼船,根本够不到。攻城的修士也很无奈,已经两天了,玉衡城防护光幕还是那样坚挺。
两天的交战,只能彼此消耗。攻城的修士,靠着灵石、丹药补充体内的灵力。城墙上的修士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会退到一旁打坐修炼。别说,不少人的修为还涨了那么一丢丢。
淋漓城,谷家。
谷之兰带着古家子弟,还有城内的修士在城墙上坐了好些天了。对方也好整以暇的坐在城外,一直没动手。
就在玉衡城攻城战的第二天黄昏时分,又有一道穿着斗篷、戴着夜叉面具的修士来到淋漓城外。
见到此人,谷之蓝眉头微皱。隔着五十来丈,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微压,来人估计是一名元婴修士。
这才对嘛,族叔进入元婴期,不少修士都知道,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一直不出现,他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谷之兰打量着对方,对方也抬头看着城头。
“谷裕霖!别藏着了,出来一战!”
没在城墙上瞧见谷家老太爷的身影,来人直接约战,声音之大,传遍整个淋漓城。
很快谷老太爷的身影落在城墙上,背着双手,手里拿着一本纸质书籍。看来这几天他心情还不错,有闲情看书。
走到城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看了看,呲笑一声。
“我还以为来了个人物,没想到也是藏头露尾的鼠辈。一来就吠,平白扰人清静。”
“呵!谷家果然名不虚传,都是一群牙尖嘴利之辈。不好好修仙,搞凡间那一套繁文缛节有何用。敢不敢出来过两招?”
说完,来人向前踏出一步,修为猛然爆发。
果然不出谷之兰所料,对方是元婴修士,不过还好也就元婴初期。
“有何不敢?不过嘛,老夫刚凝婴不久,可不想跟无名之辈切磋。你谁呀?可敢报上名来?可有战贴?”
古老太爷依然不为所动,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狗屁的书香门第,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迂腐之辈,愚蠢至极!这都打上门来了,你还讲这些有什么用?”
来人被古老太爷的眼神看得有些烦躁了。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你修炼到元婴期,光顾着增长修为了,脑子被你吃了?”
“哼!只会逞口舌之力。你我都是修士,难道不知道实力为尊的道理,实力就是这个世界的规矩。你们谷家难道就没有一个带把儿的?一点血性都没有,只会躲在乌龟壳里!要不,我让你一只手?”
“哈哈!无能狂吠!抬腿尿一泡,照照自己啥德行。都没脸见人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口出狂言?我就站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谷老太爷捋了捋胡须,一脸的不屑。
“哈哈哈……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意我是谁?真这么重要?”
来人仰天而笑,心中憋着一口气。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只需要等待就行了。可他就是看不惯谷家那副嘴脸,想出手教训教训古裕霖。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无名鼠辈交手,会玷污了老夫的双手。”
古老太爷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是吗?那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来人摘下兜帽,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抬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古老太爷。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刘老二啊!你不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儿,跑这里来做什么。小心回去的时候窝没了。”
古老太爷看着对方,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这刘老二是千里外刘家修为最高之人,百年前就已经踏入元婴期了。可看他的修为,还在元婴初期。
刘家,就在脚下这条河流的上游,整个家族以养殖灵鱼、灵贝等水产为生。两家从来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恩怨。
刘家人见自家老祖摘下了面具,也跟着把面具摘了下来。他们之所以来这,一是因为神殿的安排。再者,这块平原相当富饶,如果能灭了谷家,战后他们完全有能力占领淋漓城。
暴露身份也无所谓,到时候只要不留活口就行了。只要没给清灵剑宗留下把柄,就不能拿他们刘家怎么样。以后淋漓城将会成为他们刘家的养殖场,这片平原也将是他们的,不可能把好处让给外人,那些散修和小家族留着也没用了。
“现在敢出来一战了?”
刘老二拔地而起,飞到半空,俯视着谷老太爷。
“你们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不怕事后清灵剑宗清算?还是真有把握屠光我淋漓城?”
古老太爷看都没看刘老二一眼,扫视着城下的刘家修士。
闻言,城头的修士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那些散修和小家族修士。他们之所以来淋漓城安家落户,是因为谷家仁慈,能在这里租到一片灵田,足以维持自己的修为。
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些藏头露尾之人,只是来寻谷家的麻烦。经过古老太爷的提醒,他们才意识到对方的目的。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为了将来,他们必须拼命了。
“你现在还有闲心管我刘家的事儿?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们既然敢来,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真不出来?”
刘老二立在半空,威压凶猛地涌向城头,无视防护阵法。
城头的修士只能运转功法,拼命抵抗。
“嗡!”
古老太爷袖袍鼓荡间,化解了涌来的威压,身体拔地而起,拿着书就朝刘老二砸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