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转头看他,道:“你说人要有感情。”
风轻尘道:“就在先前,可能是我这一生中的至暗时刻。”
胡云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知道,这可是人世间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你还嫌弃上了你!”
风轻尘摇了摇头,道:“高处不胜寒!只有当你真正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才会更加珍视身边的人。在刚刚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得到了这世间最强的战力,也就意味着我要失去你们!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胡云点了点头,正欲说话间,六叔他们九人过来。
看到风轻尘父子二人,众人有喜有悲。
喜的是,那么多天下来父子二人安然无恙;悲的是,风轻尘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众人伤心,有人哭出了声来,问道:“爷,你这是怎么了?”
风轻尘道:“老子好得很,你们一个二个的垂头丧气的干什么?”
三叔道:“爷,你的修为?我们怎么无法感知你的气息?”
风轻尘道:“平时叫你们多修炼多修炼,一个二个的都不听我说话。爷这是又有精进了,你们感受不到,那是因为……,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以后每个月来三个人陪我闭关,顺便也指导下你们。”
众人一听,皆是面露苦色,有人回道:“家族事务多,哪容得下我们偷懒?一不小心,就有人……”
风轻尘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有人道:“怎么敢啊爷,只是……”
风轻尘道:“实力才是王道,再不努力你们怕是连小辈都赶不上了。”
有人道:“爷,还不至于……”
风轻尘道:“不至于?要不要……”
又有人回道:“少主同爷一样,都是天赋至强至绝之人,我等自然不是对手,但要说……”
风轻尘闻言,一抬手,胡云连忙接下话茬,道:“与叔伯们动手,实在有伤和气,我看还是算了。”
风轻尘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处理完方壶人员回迁之后就开始,每个小队陪我一个月,轮着来,直到我们都满意为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地难受。
风轻尘抬头,也不给人反驳的机会,便说道:“我们还有事,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离去,六叔去而复返。
风轻尘道:“你有事?”
六叔道:“爷,你不在的这十年,天涯有人试图……”
风轻尘道:“我知道了。”
六叔道:“啊?”
风轻尘道:“怎么,还有事?”
六叔道:“我等该如何……”
风轻尘道:“赏善罚恶,归我们的监察使。他知道如何处理的,你们回去等着。”
六叔告退而去。
胡云看他爹的脸都绿了。
风轻尘道:“你不动手,那便是要我去了?”
胡云道:“那算了,走之前再帮你一回。”
风轻尘道:“什么叫再帮我一回,这本就是你的责任。监察使那么好当,镇天那么好拿?什么,你要走了?这么快?”
胡云道:“与你相处不算长久,但对母亲来说,我们离开已有十多年。该回去了,不然她会担心的。”
风轻尘道:“是啊,十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月氏已经闹翻天,正满世界地找你。”
胡云道:“找我干什么?母亲她也知道我在你这里。”
风轻尘道:“她就算知道,人前也要装着不知道。”
胡云道:“为什么?”
风轻尘道:“你想想?”
胡云想了想,点头道:“真是麻烦!”
风轻尘道:“没办法,始祖们留下的规矩。”
胡云道:“我可以改吗?”
风轻尘道:“不知道,反正风氏这边改不了。”
胡云道:“算了,以后再说。走之前,有几件事需要与你说明。”
风轻尘道:“什么?”
胡云道:“关于仙神历劫,你知道多少?”
风轻尘摇头道:“不知道。”
胡云道:“五百年一小劫,一千五百年一大劫。”
风轻尘道:“还有完没完?”
胡云道:“圣神的记忆中就是这样说的,扛过去了便活;扛不过去便死。”
风轻尘道:“仙神也要死?”
胡云点头。
风轻尘道:“我还以为……”
胡云道:“别天真了!”
风轻尘道:“早知道如此,还不如……”
胡云道:“以你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
风轻尘道:“万一呢?”
胡云道:“仙死为神,神死去归墟。”
风轻尘道:“你是说黑水河中心的那个地方?”
胡云摇头,道:“那里只是人间界去往地间界的通道。神死,不从那里进入。”
风轻尘道:“那从哪里?”
胡云道:“不知道,圣神的记忆中没有。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随意出手,不要轻易与人牵扯上因果。”
风轻尘道:“为什么?”
胡云道:“因即是果,果即是因。无论结果如何,最终都会算到你头上,因果是非越多,招来的罚雷就越强,存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小。”
风轻尘道:“为什么?又不是我该哪个的!”
胡云道:“没办法,这是对胜利方的惩罚。大道无情,从来不偏袒任何一方。”
风轻尘道:“也就是说,从今之后都不能与人……”
胡云道:“不是不能,而是要少,尽量不要与人有争执。当然,你要是有足够多的供奉之力,也是可以抵销一部分的。”
风轻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其它事。”
胡云从乾坤戒中招来轩辕青锋,道:“他就交给你了,我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别给我玩坏了。”
风轻尘道:“放心好了。”
胡云道:“主学器,辅学阵。”
风轻尘道:“没问题。”
胡云拿出一块玉简递给轩辕青锋,道:“以此传送,白天在此跟我父亲学阵器,晚上回往乾坤戒中修行,有没有问题?”
轩辕青锋摇头又点头,道:“没问题,老……大!”
胡云对风轻尘说道:“有什么事,也可以通过他转达给我。”
风轻尘点头,又问道:“风诚他们……?”
胡云道:“十年过去了,想来他们也不需要我们指导了。到时候我炼些丹药给他们,或是给些其他的东西算是补偿,你看如何?”
风轻尘道:“可以。”
胡云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风轻尘道:“现在就走?不多陪我一些时间?”
胡云挥手,然后转身离开,道:“世间没有不散的筵席!”
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
再见了,父亲。
再见了,风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