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郑擦着鼻血。
对着我就是委屈的模样。
我上去就是安抚。
“小郑你先出去。
等我处理好了事情就去找你。好吗？”
“嗯。好的。姐姐。”
小郑不吵不闹，只乖顺地点头。
眼角挂着突然被打疼出来的泪花，还一边乖乖地擦鼻血。
我就心疼地抽纸过来帮他抵住。
刚抵住。
穆城他就又要伸手过来打。
我直接一个转身，用力将穆城推出去！
眼神震慑！
穆城就怔在原地不动了。
我转身就赶紧转着小郑，推扶着他的后背，打开会议室的门，亲自护送他出去。
再把会议室门关上，单独处理穆城。
沉重吐息回头。
穆城还站在原地。
像上门讨要说法的小男人。
泪花扭曲着他眼里的血丝。
紧闭的嘴唇微微抽搐，努力压抑克制着他的委屈和难过。
我再次沉重叹息。
一步一步走过去。
手扶过来穆城的脸就要亲上去。
他看了我一眼就生气地转脸过去拒绝。
我再来一次。
他就转脸拒绝更快。
我气上心头，一巴掌就抽上去！
啪！
巴掌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穆城捂住被抽巴掌的左脸。
对着我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就皱眉震慑道。
“你闹够没有？！
工作时间，公开场合，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穆城只一睁眼，本来一直氤氲在眼眶里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画面冲击着我，刺激着我。
令我怒极了的心上立即涌上来一阵阵的愧疚。
可震慑的话已经说出口。
就跟拉弓射箭，弓满就必发，否则弓断箭毁，两败俱伤。
于是。
我再度先发制人。
拿出我这6年来独裁掌权的习惯。
对着穆城脱口而出就是抱怨和指责。
“你明明知道奉天集团情况混杂！
明明知道圈子里根本就瞧不起我们！
对付我们的更是由来已久了！
我一个人管着奉天集团上上下，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还要每天想方设法去满足上层的指标！
还要管着整个平川萧家！
还要想着怎么养好我的女儿！
我就一个人！
我已经很累了！
每天都累得不行！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每天都在忙！
我找你的时候，你忙了不接我电话不回消息，甚至连续几天没人影，我都没有上门闹过你！
因为我谅解你！包容你！
我自己又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
我每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也有很多事情要想！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要陪着你！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还想要我怎样？！！”
我烦躁地撩拨着头发。
从神态到言行都写满了对穆城的抱怨和指责。
可心里却快速被愧疚感占满，吞噬。
因为我明确知道我现在对穆城说的这些都是出于我自己的心虚，出于我要在穆城面前抢夺到主导地位！
以至于在我完成撩拨头发动作，抬眼看见穆城的一瞬间就侧转身子过去。
不敢与穆城对视。
张口就是决绝。
“你要是忍受不了，你就走吧！”
说得我自己都害怕得打斗。
可。
穆城就在这个时候伸手过来牵我的手。
低低着声音跟我道歉。
“小月……对不起……”
声音一顿一顿的，像极了明明很乖却还是突然被老师点名的乖乖小学生。
我的愧疚感就溢出来。
转过来就跟穆城道歉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没有好好顾及你的感受。”
穆城的眼里就又落下来眼泪。
“不是的。小月。”
他摇着头。
手用力一拉，就把我拉到怀里，紧紧揉抱起来。
“对不起小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反复道歉起来。
脑袋反复蹭着我的脑袋，我的脖子。
让我贴身感受到他在哭。
我的愧疚感就更重了。
反复调整着呼吸。
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