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叫吴清丰捂住了嘴。
只见他面色大骇,眸光锁着她,呼吸都重了几分,语气更是又沉又急,“老太太是在何处同你说的这些,彼时你们身旁可还有旁人?这话你可还跟旁人提起过?”
林嫦儿一顿,原没想他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眨了眨眼,眸光落在他捂住她嘴手上。
吴清丰会意,松开手,林嫦儿呼了口气,“你当我大嘴巴呢!老太太也不是张口就来的性子,当时除了我跟老太太便只有还不知事的雨点儿在,且,老太太说起来说,只有我俩才能听见。”
“我也是问过老太太,她说可以叫你知晓,这才先跟你通个气。”
“说起来,老太太会提及此事还是跟你有关呢?”
吴清丰愕然,“如何同我有关?”
林嫦儿便将彼时跟老太太的对话大致同他说道了一遍,吴清丰这才道:“如你所言,老太太是?”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但凡叫有心人听了,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吴清丰断定他跟林嫦儿心意相通,必能听明白。
果然,林嫦儿也没叫他失望,点点头,“我看着是。”想换个掌权者的意思,否则,她提先太子的遗孤做什么?
吴清丰“嗯”一声,“这些话,暂且不能再跟旁人提。”
林嫦儿撇了撇嘴,“要不,我给你发个誓,叫你安心安心?”
吴清丰轻笑,“这倒不必。”不过,他确实没想过,老太太心中竟藏着这样的宏图大志。
但代入老太太的立场,白衣侯府向来只做纯臣,为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屡建奇功。
当今继位时,已封无可封。
掌权者向来忌惮功高盖主,要么封,要么杀。
白衣侯府几乎在那一场杀戮里被屠杀殆尽。
不过,这只是外人所看到的真相。
如今再想来,白衣侯府的事,怕是与先太子遗孤脱不开关系。
先太子少年英才,体恤民众,满朝称颂,只待登上大宝,大展拳脚。
却在那年盛夏,于行宫避暑时离奇身亡。
彼时太子妃已身怀六甲,只等瓜熟蒂落,骤闻噩耗,提前早产。
祸不单行,宫女在慌乱中打翻烛台,以至东宫走水,一干人等,包括太子妃及那未出世的太子遗孤,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个干净。
世间意外千千万,可一而再,就很难不叫人怀疑是刻意。
白衣侯府不站队,但彼时的太子妃之母同老太太却是手帕交。
且又是关乎国祚的大事,老太太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他也相信林嫦儿不会宣扬,但就是习惯性的嘱咐一声。
林嫦儿也不管他,托着腮,她虽然不八卦,可这瓜都喂到嘴边了,总也还是有些心痒难耐。
转眼看向吴清丰,“这事儿你从前可有耳闻?”
吴清丰摇头,“不曾。”关乎掉脑袋的大事,谁敢拿出来说。
林嫦儿又问他,“你说,会不会是……”
“嫦儿,”吴清丰打断她,“莫要猜了,等时机成熟,老太太自然会将人带来咱们跟前。”
林嫦儿哪里是不知道这道理,就是想吃瓜的心情第一次这么爆棚。
但她显然找错了对象,这瓜她是别想了。
林嫦儿也不觉他无趣,转移话题道:“宴清在信里说,见着你母亲了,若无意外,待他们回程时,许能说动你母亲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