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那龟背玄锅热浪翻天,三大妖王为一口汤肉拼得妖脑变浆糊!
搬山岩猿王石掌裂!巨爪硬撼翻滚魔汤,任凭醋膏酸浆馄着蚀灵柳渣烫得石甲片片崩落、青筋暴跳如热锅蚂蚁,也要捞那沉浮汤中的金鹏腿腱子肉!五指箕张带起千钧恶风,眼看就要摸肉成功……
“嗷吼!!”
异变突生!
滚沸汤波下猛地探出一颗……醋精腌入味、汤色染金红、怒睁着粘液淋漓猩红巨目的玄龟王巨头!
也不知这老龟用了何等洪荒王八之力,竟将翻转的厚重甲壳(正盖在它背上煮大餐)当成了绝佳盾牌!脖子硬如擎天柱,一记凶狠蛮横的“神龟甩头撞”!
咣!!!
玄龟巨头裹着千年醋膏凝成的粘稠酱汁,以无可匹敌之势狠狠撞在岩猿那石裂筋暴的巨掌侧弯!
那位置,恰是剥落石甲后露出的、被魔汤煞气炙烤得通红的“原味”妖肉软肘!
“咔嚓!!噗嗤……!”
清脆骨裂!酸辣肉糜爆喷!岩猿王惊天动地的痛吼瞬间变了调:“吼呜噜……?!(烫!酸!骨头碎肘子糊了!)”
这一撞,带着沉渊老坛发酵万载的酸爽后劲、龟王自身被炖煮冒烟的千年怨念醋精、还有它猛然发力绷断了脖颈半根骨头的自毁式决绝,三重“醋煞”直透岩猿妖魄!
岩猿整条巨臂瞬间软塌!小臂骨刺穿肘后皮肉弯成怪诞的锐角!
掌中离锅尺余的鹏腿腱子肉再次沉入翻滚的墨金酸汤泡沫深处!
岩猿王惨烈嘶鸣(带着颤音):“醋…醋劲…上头…龟脑壳…硬过…太古…酸坛…嗷!”(整条石臂废了!只能单爪捂碎肘,疼得在泥里直蹦跶!)
……
岩猿废臂哀嚎之际,另一边的争抢已臻地狱级离谱!
那吞石龙蚯王为咬定龟锅锅底(玄龟王背上的醋膏精髓)青山不放松,不顾小柳精蚀灵根爪在它腰子肉创口里吸血如长鲸汲水,疯狂爆血提速冲刺!
那庞大的独角龙头带着半拉浸泡在浓稠酱汁里的蚯躯,已彻底化作一头钻进醋膏锅底的巨型油炸酸浆蚯蚓串!
“嘶……昂嗷……咕噜噜!!”(蚯语翻译:钻透龟皮!吸光醋膏!吞了晶核!这酸爽,痛并快乐着!)
蚯嘴咬住的目标……那坨在涅盘真炎与醋膏熬煮中愈发璀璨醇厚的混沌醋膏髓核……突然!下方顶托着它的“锅底”(玄龟王龟背皮肉)动了!
玄龟王本体在龟壳锅盖(自身甲壳)下被浓汤烈火熬煮得酸爽入魂、醋气冲霄!
感知到有“虫子”想钻自家千年酱缸老底偷吃!一股保卫“万载发酵私房醋膏产权”的绝世龟怒轰然爆发!
“嗷哞……!”(龟王狂怒,醋坛炸裂音效!)
玄龟王那浸泡在滚烫汤底中的巨大龟背肌肉猛地一个巨灵震荡!龟壳锅盖连带着锅里挣扎撕扯的蚯躯、沉浮的鹏肉、无数蚀灵魔柳叶渣轰然巨震!翻江倒海!
嗤啦……噗!
咬得正深沉的龙蚯王猝不及防!巨大的龙头连同半截蚯躯竟被这龟背肌肉(锅底)崩开的巨力反冲得抛离锅面!
口中那咬了一半、滴滴浓稠玄浆流淌的核心醋膏髓核也“啵儿”一声脱钩飞出!
巨大蚯龙之躯如同被炸出锅的巨型油条,裹着酱色的汤煞,划出半道绝望抛弧线……
骸骨眼窝魂火骤亮!
右臂藤影如电!
那根“累觉不爱”的铁煞枯荣藤尖“啪”地一卷!
半截沾着淋漓星煞酱汁、还咬着一小块醋膏精髓的暗金龙蚯独角(之前被骸骨架上锅沿当刺身的龙脊)被藤影猛地“摘”了下来!(龙脊尖梢还带着一块没啃完的醋膏晶核呢!)
嗖!
藤尖再点!如同灵蛇吐信!
“噗!”
精准无比地刺中龙蚯王那颗脱离锅面、满是粘滑酱汁、惊骇巨口大张的独角龙头下巴颚骨下方……片被醋膏酱汁浸润得酥软滑嫩、先前被小柳精蚀灵爪刮破鳞甲的粉嫩蚯鱼鳃状软肉!(传说中最适合烫火锅的活肉部位?)
嗤啦!
铁藤尖梢带着无匹巨力捅穿软肉!藤上那些倒竖如锯齿的铁煞鳞片猛地一旋!一拉!
“嗷呜……呕!!”(龙蚯撕心裂肺、生无可恋的悲鸣)
一块门板大小、淌着墨绿色浓汁(血混浓醋)、边缘还连着碎软骨(蚯鳃骨?)的鲜酸活嫩蚯鳃片!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铁藤一卷一甩!这片热气腾腾、滴着醋膏晶液、还微微抽搐颤抖的顶级“活切涮蚯鳃”,啪嗒一声,精准无比地盖在了旁边那只刚刚被玄龟撞废、肘弯露着森森骨茬、正冒着滚烫蒸汽的岩猿断臂血肉创口上!
岩猿王(刚从断肘剧痛中缓了口气):“吼?!…嗷嗷嗷嗷——!!烫!酸!还腥!啥玩意儿糊我伤口上了?!
龟孙子虫子精你俩打情骂俏别殃及本猿啊啊啊!”(断臂伤处敷上滚烫酸辣生蚯鳃,疼得它原地蹦起十丈高!)
而空中那颗被捅了下巴、又被生剥活鳃的龙蚯独角巨颅,终于彻底失去平衡,“咚”的一声闷响,连头带半身倒栽葱!扎进了下方龟背锅边汹涌翻滚的魔汤浓浪里!
硕大龙头半沉半浮,独角朝天,粘稠汤汁包裹,魔柳渣子糊眼。它口中仅存那块醋膏精髓融化成酱,从齿缝流出……
龙蚯(仅存意念,绝望哀鸣):“…锅底…深…醋劲…麻…香归…香…当…菜料…被炖…憋屈…嗷…”(独角朝天,似火锅里最后的倔强装饰?)
……
就在三头妖王(龟、猿、蚯)在醋汤炼狱里翻滚哀嚎之际!
轰隆……咔嚓!
异变再生!
暗河极顶,十万大山地壳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悍然掀开!天光再次洞穿昏暗!
并非天劫雷光,而是一片混混沌沌、磨灭一切的灰蒙旋涡!旋涡中仿佛蕴含着碾碎星辰的古朴力量!其正中,一座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庞大的青石磨盘虚影轰然降临!
磨盘缓慢转动!上盘烙印古老饕餮兽纹!下盘盘旋开天混沌道痕!两盘相碾之处,空间无声坍缩!时光逆流倒卷!
其气息…比之前的天罚雷劫更为古老、更为冷漠、更具一种最终归墟般的碾磨意志!
混沌饕餮磨 世盘!
此物显化!乃因此方小天地被这“龟背醋煞噬空万鳞锅”蕴含的混乱因果、极致怨念(妖)、极致怒煞(劫)、极致贪饕(道)、极致酸腐(醋)给腌制成了一锅足以污秽诸天、泡软万道的红尘大染缸!
天地混沌磨盘,感应至此,特来“盘它”!将其连同锅中一切“料渣”统统碾碎、磨粉、化作一碗可以浇灭一切因果滋味的混沌原汤!
磨盘未落,下方整个暗河空间已开始扭曲、压缩!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攥紧的橡皮泥!
三大妖王(龟锅盖顶、猿废单臂、蚯龙头泡汤)同时感受到源自灵魂层面的极致碾磨之意!
那感觉如同被丢进了远古巨兽的消化腔!“吼!”“嗷呜!”“呜噜噜!”三妖齐声惨叫,再也顾不得争抢那醋膏汤宝!只恨不能缩成一颗尘埃!锅汤翻滚如怒涛!
骸骨同样浑身玉骨呻吟!眼窝魂火剧烈摇曳!他猛抬头颅,盯着那缓缓下压的灭世磨盘虚影!
咔…咔…咔…咔!
就在此刻!他右臂缠绕的那根铁煞枯荣藤!藤身之前一直死气沉沉,此刻却在混沌磨盘的终极压迫下,与藤尖贯穿刺穿着的那根暗金色的龙蚯独角脊椎刺身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
铁煞枯荣藤上那些倒竖如铁鳞的纹路疯狂蠕动!仿佛无数铁黑色的微型磨盘在旋转!
藤尖穿着的龙蚯脊骨更是嗡鸣震颤!那暗金骨刺表面,无数细密玄奥的混沌雷纹、饕餮吞煞符、大地理藏印乃至一丝丝龟醋腌渍的酱色道痕自发浮现、纠缠、凝结……
化作一个不断扭曲旋转的微型混沌道盘烙印!死死抵住天地大磨的碾压意志!
“嗯?!”骸骨眼窝魂火猛地一跳!圣婴虚胎在丹田风暴中瞬间挺直腰板!小手猛地掐诀!
“凝……!”
圣婴意念如天敕!
嗡!
骸骨右臂整条臂骨,连带缠绕的铁煞枯藤与被藤尖贯刺的龙蚯脊骨同时剧震!
一股源自骸骨脊二十四节雷劫玉骨的狂雷刀意(源于斩断雷劫铡刀的桀骜),一股源于丹田无相金丹吞噬万法的饕餮之欲(源于混沌磨盘中饕餮道痕的呼应),一股源于小柳蚀灵魔煞的枯荣寂灭(源于龟醋汤锅腌渍出的红尘怨煞),三股力量通过骸骨道基猛烈灌入!
咔嚓!
那根暗金龙蚯独脊骨刺尖端凝结的混沌道盘烙印瞬间凝如实质!
灰蒙蒙的混沌之光流转其上,微小磨盘疯狂旋动,散发出一股令上方压落的磨盘虚影都为之一滞的……同源气息!
混沌道盘烙印剧烈旋转!下方龟锅翻滚的醋膏酸汤浊浪、蚀灵魔叶碎末、金翅鹏尸残渣、玄龟本体喷涌的醋精酸涎、岩猿伤口淌下的石血髓浆、龙蚯头沉处涌出的腥绿涎煞……
无数乱七八糟的“火锅高汤精华能量”化作一股股混沌浊流被这微缩道盘烙印疯狂汲取!旋吞!融炼!
与此同时,骸骨脊柱玉骨深处雷纹炸亮!那道盘烙印汲取的万鳞千煞百妖醋汤混沌之力化作一股洪流,瞬间冲入骸骨脊髓!
再被脊骨内敛的雷劫刀意反复锤炼!最终化作一枚枚细小的、介于实质与虚影之间的、灰扑扑似磨盘又似道箓的混沌醋煞道纹!烙印在骸骨晶莹玉骨最核心的命魂之骨上!
“哇!…吃撑…要…胀气!”圣婴在丹田里打了个意念响嗝!圆滚滚的肚皮膨胀!周身枯荣星煞光芒中开始流淌一层灰蒙蒙、仿佛沉淀了万古尘埃浊泥的混沌醋煞流光!
那压落的巨大混沌磨盘虚影骤然定住了!仿佛一个终极质检员,隔空锁定了骸骨脊椎上那些不断凝结的醋煞道纹!
其灰白盘体缓缓旋转,庞大的碾压意念中透出一丝古老的……困惑?
它感应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下方那锅作死的“红尘醋煞万鳞汤”,其污秽因果、腌渍万道的力量正被那骨头架子脊椎骨上新生的混沌醋煞道痕持续吸收、统合、磨平棱角、沉淀归于混沌!
虽然混乱依旧,那锅气汤煞依旧冲天,但其极致疯狂的“污染力”正被某种更“懒”、更“混沌”、更“没原则”的道意中和、吸收、化为了自身成长的养料?
锅还在炖,气还在冒,妖还在嚎,人还嵌墙里抽搐……
但那股让混沌磨盘判定为“必须清零回炉”的极端暴戾污秽因果气息……
正在那根倔强朝天、凝结着微缩道盘烙印的龙蚯脊骨刺身上……以可见的速度“驯服”?
于是,那横亘天地、碾碎过无数小世界的混沌磨盘虚影,在十万大山上空凝滞了足足十息。
十息之后,它如同一个勉强认可了“虽然锅乱但汤好像能凑合喝”的考官,巨大盘体带着一丝古老的犹疑(也许是错觉),嗡然一颤,缓缓淡化,隐入那片混沌灰云旋涡,消失不见。
天地复归平静。只留下被掀开顶盖(地壳)、如同被巨人挖了一勺子的狼藉暗河,以及……
暗河底部淤泥里。
玄龟王被自家醋锅汤底和身上盖着的甲壳锅煮得翻白眼吐酸泡泡,瘫在泥浆中哼哼(意念飘忽):“…醋膏…魂…飞了…龟生…无味…当块石头…好…”
搬山岩猿王靠坐在一块崩塌的黑岩下,单臂抱着被敷了醋汁蚯鳃片、疼得打摆子的废肘,用仅存的完好巨爪(爪尖捏着小半块从汤锅表面捞起的冻状醋膏渣)正小心地舔着,脸上扭曲(馋与痛交织):“酸…带劲…解痛…吼唔…别抢!…俺肘子废了就为…这点…醋渣…香!”
吞石龙蚯王硕大的独角龙头泡在魔汤里,半截蚯躯搭在龟壳边缘,嘴歪眼斜(被醋精泡入味了),断断续续吐着酸酱泡泡:“…虫身…涮了…醋锅…虫魂…醋淹…嗝…”(已是废蚯)
骸骨玉骨铮铮立于沸腾锅气之中,右臂藤缠龙骨指天!
那根龙蚯脊骨刺上的微缩混沌醋煞道盘烙印缓缓停止旋转,盘底沉淀下一圈圈灰暗浑浊的酱色道痕……如同劣质酱油坛底沉凝的老垢。
眼窝魂火幽幽跳动,掠过满地狼藉的火锅乱局、三只半死不活争汤抢渣的妖王(龟锅一体)、岩壁上被锅气熏厥的剑仙(雁惊霄脑门上的锅气淤青已凝成醋形疤痕)、腕骨上还在惬意吸着龟精醋气渣的小柳精(叶片肥厚翠得发黑)……最后落回那根点指苍穹、镇退混沌大磨的龙蚯脊骨上。
圣婴打了个混沌道韵(醋味版)的意念饱嗝:“嗝…龟…醋汤…真…扛磨…以后…架口…锅…盘天…劫…易如…涮毛肚…”
糊在骸骨颚骨缝的小凤凰熔金眼珠死盯着锅里翻滚的半只金翅鹏翅尖,馋得(或者气)尾巴尖冒出一小股涅盘真炎:“叽啾噗……!煮…煮烂点!骨…头…太硬!费嘴!”
骸骨缓缓垂下藤臂,藤尖那根承载混沌道痕的龙脊刺身“铛啷”一声,再次搭在滚烫的龟壳锅沿上。
玉骨指节一搓,骨隙间几丝雷纹跳跃……
轰!
涅盘真火顺藤而下,精准裹住半只鹏翅尖,烤得滋啦油响。
锅气熏天,混沌醋煞道韵沉淀。这一锅大乱炖的尽头,哪里是汤尽锅空?
分明是那一根沾着酸酱,顶着道盘,点过混沌的废蚯骨头刺身。硬生生杵在龟背锅里,腌出了万古未有的崭新道纹来!
骨头架子要证的大道?怕不是要在这一锅熬煞万鳞的混沌老醋汤里,腌酥它满身桀骜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