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听了崔大同的话,他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他不再担心驴子和三十多个兄弟。不过他开始有点不自在了,说:“那么多人住在外面,我们住在里面,合适吗?”
崔大同说:“有啥不合适的?我觉得我们住在里面挺好,你看外面,多乱啊!”
就在庙门外十米外,搭建了大量的帐篷,人来人往,生火做饭啥的,尤其是这里不怎么刮风,搞得乌烟瘴气,啥气味都有。
这么多人在这里吃喝拉撒,没点气味也就奇怪了。
朱泉说:“李队,你想把这么好的位置让给别人吗?你心甘情愿的话,也无所谓。”
李大炮瞪了朱泉一眼说:“你小子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还想着给你弄个编制呢,看你小子这表现啊,我看还是算了。”
朱泉笑着说:“还是算了吧,你那编制啊我还真的看不上,我和大同不一样,你用这个吸引不到我。”
李大炮指着朱泉说:“你小子,简直就是胸无大志。”
朱泉说:“小富即安,我没那么大野心。再说了,我也受不了你们那些臭规矩,老子做不来。”
苏梅说:“其实这个事也没啥好纠结的,你想把里面的位置让出来,别人还不一定要呢。既然你住进来了,你就在里面住着好了。”
李大炮说:“我们要不要和当地的军方和警方沟通一下?”
崔大同大声说:“和他们沟通有意义吗?现在我们可不是同志关系,我们的目标也不是百花谷那十四个混蛋,我们主要的关注点都在那些钱上,所以,我们是对手,甚至是敌对关系。我们和他们有着本质上的矛盾,沟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李大炮说:“我们和当地警方也许有利益之争,但是和军方没有啊!”
崔大同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啊!人家也许是亲戚,是亲兄弟也说不定。总之,没必要去和大家都搞好关系,这种关系也搞不好。就算是你把钱都给人家,人家也不会感激你。”
李大炮叹口气说:“总觉得很尴尬。”
崔大同笑了:“你就是太在乎同志感情,其实完全没必要。你越是在乎别人的感受,这关系啊越不好搞。”
书生说:“我们不主动,不拒绝。”
李大炮叹口气说:“好吧,听你们的,这支队长啊,我看让你老王来干好了。”
李大炮在这里很孤独,就一个人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也挺难为他的。现在我们来了,他甚至觉得李秋雨都是我们的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感受着孤独,只有驴子和那三十几个兄弟回来了,他的底气才会回来。
李大炮啊,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啊,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妥协了。
倒不是说他行动上妥协,而是从精神上就开始妥协了。
我们不主动和外面的人联系,外面的人也不和我们联系。
他们支了锅灶做饭,我们也支起来锅灶做饭。
我做的菜一直都不错,这天晚上,我还炒了几个菜,李大炮吃撑了。
当天晚上,我们睡得很香。是真的累坏了,一晚上连梦都没做一个,一睁眼八点钟了。
我看看苏梅,睡得正香。就连猴哥都睡得和死猪一样,我用力抽动了记下鼻子,隐隐地花香气味,闻起来特别舒服。
苏梅的脸非常小,安姐的脸比苏梅大一圈。安姐是那种长得壮实,大气的女人,苏梅则是比较秀气的类型。不得不说,各有各的味啊!要是允许男人娶两个老婆就好了,我好不容易和苏梅到了一座城市,我俩要是能成为夫妻,就更好了啊!
太可惜了。
我正想着,苏梅醒了,坐起来说:“睡得真香!”
我说:“你的脚还疼吗?”
“疼,没有那么快就好。”
她现在袜子都不穿,走路都是光着脚。这样能好的快一些。苏梅的脚又细又长,上面没有一点肉,这个女人啊,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身体就像是水一样柔软。
我看着她心里就觉得痒痒的。
苏梅说:“你想啥呢?”
我立即说:“没啥,我在想往事呢。”
苏梅皱着眉说:“往事不堪回首!”
我说:“其实回忆往事没有任何意义,做人还是要往前看。”
苏梅这时候看着我叹口气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经常梦到那件事,守仁,我真的忘不掉,我经常从梦中惊醒。”
我看着苏梅也挺无奈的,这要是一般的女孩儿遇到这种事,精神早就崩溃了,她能活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只能让时间去冲淡这一切。逃避不是办法,我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你已经足够坚强了。”
朱泉这时候也醒了,他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师父,你醒这么早啊!”
“这还早啊!”我指着手表说:“这都八点半了。”
朱泉开始踹崔大同:“起来了,八点半了。”
崔大同含含糊糊地说:“起来也没事做,让我多睡会儿。”
以前的时候朱泉是最能睡的,现在不一样了,崔大同比朱泉还能睡,而且崔大同这个人不愿意起床,醒了也在床上躺着,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干脆再睡个回笼觉。一般时候,不到中午吃饭,不愿意起来。
这个家伙,真的太懒了。
朱泉能睡是真的,但是他到时候就醒,醒了就起床,该干啥干啥,洗脸,刷牙,吃饭,练武等等。
崔大同不起,我们也就不叫他吃东西。我们吃完东西没事做,就在洞里坐着。
我们和李大炮汇报孙宏发的案子是怎么破的,李大炮听的连连叫绝。他最后说:“只要驴子他们能安全回来,这个案子就完美了。”
崔大同说:“我保证,驴子没事,这小子比猴子都精呢。”
他一说猴子俩字,猴哥突然就醒了,坐起来瞪着眼看着崔大同说:“啊?”
猴哥不会说话,但是他会叫!这一声“啊”很像是在询问,你叫我干啥。
崔大同闭上眼,翻过身,不搭理猴哥。
李大炮看着猴哥说:“这猴子简直成精了,我听说它下棋很厉害,我想和它杀一盘。”
我说:“杀呗,摆上就杀呗。”
李大炮和猴哥下棋简直就是送铜的货,小菜一碟啊!
我看都懒得看,结果是确定的,看过程也就失去了意义。
当我走到洞口的时候,发现外面情况不太对,外面的人似乎在搬家。他们把帐篷都收了起来,背包都打好了。
我走过去,看着一个小战士说:“这是要入谷吗?”
小战士说:“搬家,不在这里住了。”
我说:“住的好好的,为啥不住了。”
小战士欲言又止,旁边一位班长大声说:“不要和无关的人交谈,快收拾。”
“是!”小战士接着收拾,不再搭理我。
我看向了那位班长,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说:“咋回事?为啥搬家?这里不好吗?公主岭下也就这里能扎营,还有就是这条路两边有些地方,但那都是下山的路了啊!以前赶庙会,都是在这路两边摆摊儿。你们要下山吗?”
小战士低着头,不理我。
我说:“是不是见鬼了啊!”
小战士听了之后一激灵,看看我之后,抿着嘴点了一下头。
我心说还真的是见鬼了。